祁慕希走到厨房门口,听易泽雯打电话,她有些激动,声音压不住的大声。
“你也会你们懦弱吗?易泽川,怎么无法面对?”
祁慕希心里一震,如雷鸣轰顶。易泽雯回头,愣了一下。
“慕希,你.......”
祁慕希强颜笑了笑,说:“我,我该回去了,很晚了。”说完,她便转身就走,打开门,快步跑了出去。
易泽雯看着她,喊:“慕希,慕希!”
“嘭”地一声,门就关了,易泽雯责怪弟弟:“都怪你,你们那么久不见,她一定是想和你和好才来的,你却不见她。”
“姐,我在楼下,我会见到她的。”易泽川说。
易泽雯也不话可说了,叹了口气,说:“何苦呢。”
祁慕希跑下楼,站在大门口就哭,易泽川躲在一旁树后,看着她。她哭了好一会儿,又擦擦眼泪,突然抬头四处张望,心里像是回到了当初在唐焕初约会的饭店时,好像感觉到易泽川就在附近。可那时22,是不是幻觉她也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小区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都看向她。
和那天一样,她没找到易泽川,只能失望的离开。若是见到了,又能这样,祁慕希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既是如此,也不枉走着一遭了。
抬头看看天空,还是一样,漫天星尘,墨蓝色底案,如此美丽。可惜,她不会欣赏。
一样的夜,不一样的心情。
唐焕焕站在医院顶楼,这里平时不让人随便上来的,她和保安大叔聊了一下午的天,人家才放她上来。
她也不管楼下的人在聊些什么,只管自己自在。
楼上风凉,吹得人头脑格外冷静,这无边无际的星空,让她心情也如些开阔,好像什么烦恼都可以抛之脑后。
现在,只有她自己,静静地倾听,城市的喧嚣。
突然身后有开门声,她回头,是祁慕瑾上来了。
“该回去了。”祁慕瑾说。
“回去?回哪儿?”唐焕焕说,并不看他。
“回家。”
“你都交待清楚了?”
“清楚了。”
唐焕焕哼笑,说:“你可真是厉害,这么三言两语,就把我家人打发了。”
“我也想给你个交待。”
“不必。只要没有误会,就什么也不必交待。我们只是做了很多多余的事,产生了些多余的感情。”唐焕焕说,她远望着天际,十分坦然,“我们可以回到最初,”她又转过身,看向祁慕瑾,“你的一个眼神,对我都是奢求,我还要怎么要求你呢?”
“焕焕,早就不是这样了。”祁慕瑾说。
“行了,没什么好说的。我那么傻,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唐焕焕抬起头,看向这张还是会让她心动不已的脸,像中了毒一样为他倾心。她伸手,摸向他的脸。
他将她的手抓在手里,说:“走吧。”便牵着她离开。
夏宁儿离开了洪山集团,现在公司还如从前一样,没有祁慕瑾,没有祁慕希,没有唐焕焕,没有夏宁儿,像风吹起一层激浪,风过,一如往昔平静。
可是,在唐氏,这层浪刚刚激起。
唐松祥情况一天差过一天,直到话都说不出来。
唐家人都围在病房里,看着唐松祥困难的呼吸,一下,一下,又一下。
唐焕焕急忙跑进来,唐松祥抬起颤巍巍的手,唐焕焕抓过,急得要哭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爷爷,您快好起来啊。”
“焕焕,爷爷好不了了。”唐焕初说。
“不!”唐焕焕忍不住抽泣,说,“怎么好不了,是不是觉得把我丢给祁慕瑾就可以了?当初把我抱回来,怎么可以又把我丢下?爷爷,爷爷!”
唐松祥眼睛突然瞪大,惊讶唐焕焕怎么知晓了这件事,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张着嘴,颤抖的手紧握住唐焕焕的手,又垂下眼皮,眼泪便顺着深深的皱纹滑落下来。
唐家人也都互相看看,却一个字没说。
“爷爷,您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您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了,您不要离开我,”唐焕焕哭得伤心,泪水哗哗地流下,又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爷爷的脸,“爷爷,您不跟我讲讲从前的事吗?我想知道,我想听。我还没敢问您,您不能走。”
唐松祥泪水一滴滴落下,他是还有好多故事没有告诉唐焕焕,这本来要被他带进坟墓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他总该给她一个完整的交待。可他悲伤,没有时间了,来不及了。
他抬起手,吃力地挪动身子。
“爷爷,您要干什么?”唐焕初问。
唐焕焕也惊愣愣地看着他。
“快,扶着爷爷,”唐毅说。
唐焕初和唐焕柏便扶着他,他往床的右边挪,伸手,拍了拍床头柜。
“床头柜里有什么?”唐焕焕问。
唐松祥又拍了拍,可又摇摇头。突然一口气上不来,他便急急地呼吸。
唐焕初和唐焕柏赶紧将他扶着躺好。
他急急地吸了两口气,又慢慢平稳下来,伸手向唐焕焕,抓着她的手握了两下。
“爷爷一定是有话告诉我。”唐焕焕说。
唐松祥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可无奈的眼泪又流下来,抬起眼皮,怒目瞪向唐家其他人,他在怪他们没有守好秘密。
唐家人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他便又望向祁慕瑾,很平静,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在唐焕焕身上。
这是他疼了二十年的孩子,是他的愧疚,也是他的福报,在最后的时刻,他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第二天。
唐家挂上了白条。
所有人站在墓前,沉静地默哀。牧师念着悼词,讲述唐松祥的一生。
唐焕焕掩面抽泣,哭得停不下来,祁慕瑾站在她身边,一边安慰,一边递纸巾。
“别哭了,还有我在,爷爷过了很精彩的一生,他没有留下遗憾。人总是要死的,他在天堂也会很好,他还会看着你,陪着你。”祁慕瑾安慰她说。
唐焕焕泣不成声,说:“我,我知道,可是,我,我舍不得,舍不得,爷爷……”
这哭得像个孩子,祁慕瑾心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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