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焕焕吃饱了,心情就好了,擦着嘴的时候祁慕瑾就来了。
“怎么来了?”唐焕焕酸酸的说,“不是说后天再来接我出院嘛。现在后悔了?想我了?”
赵姨收拾着碗筷,偷偷抿嘴笑了笑。
“赵姨,收拾好和张姨一起回去吧。”祁慕瑾说。
“好。”赵姨说。她很快收好了碗筷便走了出去。
唐焕焕吃饱了,又见到祁慕瑾来了,心里便得意起来,靠在床上,挑着眉看他。
“你刚刚不是在生气不吃饭吗?”祁慕瑾说。
唐焕焕别过脸,说:“我才没有。”
“那赵姨送饭来那么久了,你才吃。现在不生气了?”
“我吃得晚那是因为我还不饿,不饿我吃什么饭?”
祁慕瑾勾起一分笑意,拿了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说:“喝点水,一会儿吃药。”
“你让张姨走了?今晚你照顾我?”
“张姨照顾了你两天没休息,不应该吗?”
“可你会照顾我吗?”
“我可没想把你照顾得多好,看你现在精神那么好,没什么需要照顾的吧?”
“我要擦脸,洗脚,我还要换衣服,上厕所。”唐焕焕说。
祁慕瑾坐在沙发上,坦然的说:“没关系啊,我都可以帮你。”
“你……”唐焕焕突然害了羞,脸微微有点红了。
“现在你要干嘛?”
“我,我要洗脚!”唐焕焕说。
“你要我干什么?”
“打水洗脚啊。”
祁慕瑾沉下脸,道:“唐焕焕。”
“嗯?”唐焕焕抬起头,带着笑意看着他,“你说了你照顾我。”
“你让我给你洗脚?”
“不行就算了,我脏点就脏点吧。”唐焕焕故意这样说,然后躺下,又说,“只是啊,医生说泡泡脚我会睡得好,要是睡不着也没关系,你陪我嘛。”
祁慕瑾嘴角微蹙,犹豫了一下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唐焕焕好奇地抬起头,看他走进洗手间后偷笑了笑。
“这只木盆吗?”祁慕瑾在洗手间里喊了一句。
“是是,有只木盆的。”唐焕焕回答。
不一会儿,祁慕瑾端了盆热水出来了,放在床前,一脸不高兴,说:“好了,起来泡脚。”
唐焕焕微微转过脸,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他,说:“扶我起来啊。”
“你不是自己能起吗?”
“我受伤了,使不上劲。”唐焕焕说。
祁慕瑾白了她一眼,又无奈,将她抱起。
唐焕焕坐起来,然后向祁慕瑾伸出脚。
“干嘛?”祁慕瑾说。
“洗脚。”
“唐焕焕,你胆子不小。”祁慕瑾说。
“你洗不洗?”
祁慕瑾站着不动。
“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害我躺在这儿的?”唐焕焕说。
祁慕瑾脸上神色变了温和,愧疚感爬上他心头。他抓过唐焕焕的脚,放到水里,可立马抽回了手。
“啊!”唐焕焕也尖叫着抬起脚,“烫!”
祁慕瑾也被烫红了手。
“喂,祁慕瑾!”唐焕焕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也被烫了。”祁慕瑾说。
唐焕焕白了他一眼,说:“你不先试一下水温的吗?”
祁慕瑾端起水盆,说:“给你加点冷水。”
“不要太凉了。”
“知道。”
水再端来,凉了点,但刚刚被烫到了脚,这水温还有些痛脚,却也忍着泡了。
“都红了。”祁慕瑾抚着唐焕焕的脚,有些心疼。
这让唐焕焕很感动。
“那你的手痛不痛?”她问。
祁慕瑾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我可不像你那么娇嫩,快点洗,我让医生给你拿点烫伤药来。”
“过一会儿就好了。”唐焕焕说。
祁慕瑾扶起她的脚,用毛巾擦干,端水去倒了,然后就开门出去。
“你去哪儿?”唐焕焕问。可祁慕瑾没停留,没理会。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还来了位护士,拿着盒药膏。
“给她的脚擦药。”他说。
唐焕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看看护士,问:“擦药?”
护士对她笑了笑,说:“把脚伸出来吧,擦点药好得快些。”
唐焕焕伸出脚。
“还好烫得不是很严重。”护士说。
“本来就没什么事,过会儿就不痛了。”唐焕焕说,虽是这样说,但对祁慕瑾的关心却是很开心的。
半夜里,唐焕焕睡床上,祁慕瑾睡沙发上,盖着张毛毯。窗口透进来月光,照在他脸上。
唐焕焕睡不着,侧躺着看着被月光照得发光的棱角分明的脸庞,高高鼻梁,皮肤白皙。匀称的呼吸,祁慕瑾睡得香甜。
“他会做梦吗?”唐焕焕想,“会梦到什么?会梦到我吗?”
她想上厕所。可腿上有伤,必须要人扶着才能上。除了祁慕瑾,她没有人可以使唤。又不敢打扰他睡觉。
犹豫了很久,很想开口,却一直叫不出口。憋了二十分钟,她可终于是忍不住了,轻唤:“慕瑾,慕瑾。”
祁慕瑾醒来,眼睛还未睁开,问:“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唐焕焕说。
祁慕瑾应:“哦。”便打开灯,走过来。
唐焕焕还以为他会不耐烦,睡得好好的被叫醒,一般人都会生气,可他完全没有。
他走过来,直接将她抱起,说:“我懒得扶你慢慢走。”
他将她抱进洗手间,放她坐在马桶上,又问:“裤子要不要帮你脱?”
“不用了!”唐焕焕说。
祁慕瑾转过身去,“你确定不用?”
“你不出去吗?”
“也不用了,你快点。”
唐焕焕有点害羞,当着祁慕瑾的面,她怎么上厕所啊?
祁慕瑾站着,半天没动静,便问:“你快点啊。”
唐焕焕无奈地请求:“大哥,你出去吧,我上好了叫你好吗?”
祁慕瑾回头,说:“事多。”
唐焕焕一脸汗颜。
上完了厕所,祁慕瑾又进来,抱她上床睡觉。给她盖好被子,说:“今晚你不上厕所了吧?”
“应该不上了。”
“好,那我睡了,晚安。”
“晚安。”
其实在唐焕焕印象中,他们好像还没有那么亲密,她又想:“他对肖娅琪和夏宁儿,也会那么好吗?”再回头,祁慕瑾已经睡下了,还是那幕月光照在脸上的画面。唐焕焕看着,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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