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易泽川忙问。
“头疼。”祁慕瑾咬着牙吐出两个字,他摇摇摆摆地站起身,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茶杯,“啪”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我扶你。”易泽川说,便扶过祁慕瑾。
唐焕焕听到茶杯碎地,便冲了过去,打开门便见到易泽川扶着祁慕瑾走来。
“怎么了?头又疼了?”唐焕焕着急地问,三步上前便扶过祁慕瑾,“我来。”
易泽川便让唐焕焕将他扶了出去。
唐焕焕一手抱着他的腰,搀着他往卧室走去,这一步一步走得缓慢,祁慕瑾满头是冷汗,脸色煞时间苍白。
她扶他躺在床上,转身就翻抽屉给他找药,手忙脚忙的,把药都洒了出来,反比他更心急。
祁慕瑾转过脸看她,说:“你别紧张。”
唐焕焕说:“你知道你的样子有多可怕吗?”她说着,马上给他倒水,和药一起送到他嘴边,“快吃药。”
祁慕瑾苍白的脸眉头紧皱,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伸出手握住唐焕焕的手,说:“死不了。”
“吃药!”唐焕焕吼道。
他便拉过她的手,接过水杯,吃药。
看他吃了药,唐焕焕才放松点,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手帕给他擦满头的冷汗,说:“就这么一会儿,你的脸就白得像面粉,汗如雨下,你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祁慕瑾说。
唐焕焕声音有些哽咽,生气地丢下手帕,抓住他的手,说:“你看你的手有多凉!”
“会好的。”祁慕瑾又说。
“第几次了,都两个月了怎么头还会疼成这样。”
“医生都说了没事的。”
“那你自己疼得难受你自己不知道吗?”唐焕焕说。
祁慕希看着她好一会儿,明白她关心自己的那份心意。
“你看我干嘛?不疼了吗?”唐焕焕说。
“没那么疼了,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你好吵啊。”
“你还嫌我吵。”唐焕焕生气地瞪他,而他闭上了眼睛,一阵剧烈头疼后让他筋疲力尽,他也无力再说话了,吃了药后,疼痛慢慢缓解,他也该休息了。
唐焕焕便闭了嘴。
祁慕希和易泽川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看到祁慕瑾吃了药不再痛苦了,也放下心来。
唐焕焕为祁慕瑾盖上被子,轻轻走出去。
“最近这样子疼得多吗?”祁慕希问。
唐焕焕关上门,说:“这个月疼了三次,每次都疼得像这样子可怕,都把我吓得半死,总感觉疼得他会撑不下去。”
“医生怎么说?”
“就这样咯。医生说,每个病例都不同,像这样复杂的,还是要慢慢观察治疗,急不得。”唐焕焕说。
“高居进太可恶了,非得要他付出代价不可!”祁慕希说。
唐焕焕倒没有表现出那么多怨恨,比起怨恨,她现在更在意祁慕瑾能不能好起来,但怨恨是少不了的,也恨不得将高居进千刀万剐。
“他吃了药休息就没事了,不用担心了。”唐焕焕说,她又看向祁慕希,说,“他要休息,你们俩也该好好聊聊了,要是还想跟他说什么事,他也说不上来,剩下的时间还是留给你们吧。”
祁慕希抬头看了看易泽川,易泽川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
祁慕希将易泽川约到街边公园。他们的相恋还是要从这条街算起。但路边树叶换了新装,也不是当初一起逛街吃饭时的样子了。
他们沿路走了很久,并没有挨很近,更没有手牵手。
祁慕希手心里拽着当初易泽川送给她的那条项链,握得手心都出了汗。
“你还记不记得我生日时,你送了我什么?”祁慕希说。
“嗯?”易泽川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了?”
祁慕希站住脚,向他伸出手,缓缓打开手,手心里的项链闪闪发亮。
可能易泽川也没想到她还留着这条项链,坠子他捡到了,他以为那天晚上她就把项链扔了。
“坠子不见了,可是链子还在,我知道之前是我伤害了你,我现在想把你找回来,可以吗?”祁慕希说。
易泽川心里是暖的,也是酸的,他看着祁慕希清澈的大眼睛,又低头看了看她手心里的项链,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祁慕希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越是拖得久,她的心就越是痛。
“我知道我不好,我不干净,不是个好女孩,我也想过,像你这样一尘不染的人怎么能和我走到一起?可是,我……”祁慕希说,她哽咽了,纤长的手指渐渐弯合,放下手,头也低了下来。
就在她手无力的垂下时,易泽川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说:“你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祁慕希抬头看向他,这个回答她不太理解,但至少不是最坏的。
“给你点时间?”祁慕希问。
“嗯。”
她便又低头不说话,她猜测,易泽川还需要时间去接纳自己,有些错可以原谅,那发生过的事永远无法改变,他说需要时间,多久?
可她也认了,她想,都可以为他放弃自己,那还怕什么?等多久都不所谓,若是一辈子,她也就等一辈子。
“嗯,我等。”祁慕希说。
易泽川牵过她的手。
唐焕焕可关心他们的感情问题了,坐在床边守着祁慕瑾,发着呆想着祁慕希,拿起手机就发了一连串的消息,问怎么样了。
祁慕希回她:“一切顺利。”
唐焕焕便激动地拍了拍床,把祁慕瑾吵醒了。
“你干嘛?”祁慕瑾问。
“没事。”唐焕焕说,“吵醒你了?呃,起床了,我们出去走走。”
“你发什么神经?”祁慕瑾坐起来,脑袋还有点晕,但已经不疼了。
“你头还疼吗?”
“不疼了,不过你得让我缓缓。”祁慕瑾说。
既然不疼了,唐焕焕就跳了起来,拉起他的手,吵着说:“走嘛走嘛,别磨磨唧唧的了,慕希和易泽川都和好了,我好开心啊。”
祁慕瑾抬起眼帘看她,突然扬起一抹坏笑,顺势一用力,便毫无防备地将她拉向他怀里。
唐焕焕扑倒在他怀里,看他脸上一抹得意的笑,愣住了,而他还低下头,精致的脸在她瞳孔里放大,心扑扑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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