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羽开口,为段飞求情,二长老神色一振,段羽可是族长的心头肉,他的话,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段绪鹤微微一笑,忘了堂下一眼,摇了摇头。
“羽儿,我知道你生性善良,可是你菩萨心肠,不见得他人就能识好歹”
说罢,他寒着脸,瞪向二长老,冷声道:“残害同宗,栽赃嫁祸,废人气海,无论哪一宗罪状,都足以定下死罪!”
“爷爷……”段飞向二长老投去求救的目光。
二长老心头一凛,段绪鹤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着分量。
尤其是今日在施府,段飞的所作所为更是被抓了现行,如果说仅凭段羽单方面的指控,还不足以让人信服,那施府发生的一切,便成了最有力的佐证。
他是如此精明的一个人,可是到头来,竟然反栽在了段羽这个雏鸟的手上。
老谋深算如他,自然想通了今日之事的经过,段飞和施通,不过都是被段羽设局利用的两颗棋子。
而现在,段羽又假惺惺的出面,为段飞求情,真是打得好算盘,着实收买人心,在场众长老之前还对段羽颇多微词,可是此刻反倒纷纷点头称赞了。
小畜生!二长老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在内心骂道。
直到如今,他才发现段绪鹤的废材孙子,心机竟恐怖如斯,他蓦然抬起头,重新审视段羽,目光复杂,似第一次认识段羽一般。
“大哥,飞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此等错事,还望大哥能从轻发落,放他一条生路……”
段绪鹤哪里会听进他半句话,直接一声厉吼将其打断:“够了!老二,你若是想要替他求情,我劝你还是不必浪费口舌了”
“大哥……”二长老仍不死心,段飞怎么说,也是他比较看重的孙子之一。
“你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气,何须编些莫须有的鬼话,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
“哼!我只相信亲眼所见的事实,若非羽儿命大,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要被他蒙在鼓里,进攻施家,拿施通当替罪羊?”段绪鹤暴怒如同狂狮,气势骇人。
其它长老闻言也是义愤填膺,不住点头,看向段飞的眼神愈加不善。
幸好段羽现身,制止了这场误会,否则,两大家族真要交战,定会拼个你死我活,死伤惨重。
“说,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段绪鹤喝问。
见段飞沉默不语,段绪鹤冷笑一声,接着道:“好!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你之所以残害羽儿,嫁祸施通,蓄意挑起两大家族的战争,是不是因为华庆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当内奸,分裂三大家族,破坏国家安宁!”
众人大惊,最近秦古帝国的邻国——华庆国,一直小动作频繁,不断安排内奸入境,收集情报,意图明显,皇室对此甚是担忧,经常传三大家族族长入宫,召开会议。
此事各长老也是知道些微的,本来华庆国就对秦古帝国虎视眈眈,几百年来两国战乱不休,长年累月,彼此的戒备心都很强。
华庆国是一个小国,虽不及秦古帝国和尧宋帝国那般壮大,但华庆国人骁勇善战,极具斗争意识,必要时刻全民皆兵,可谓战斗民族。
数百年前,秦古帝国掌权者曾欲吞并此等小国,但出兵百万,最后却落得死伤殆尽,致使国库空虚,名不聊生,怨声载道,不得已,只能作罢。
后代统治者吸取教训,不敢再动兵主仗,以求国泰民安,繁荣治世,可戏剧性的是,华庆国反倒被助长了威风,认为秦古帝国息兵罢武是因为畏惧他们。
于是,华庆国不定时就会发动突袭战争,意图覆灭秦古帝国,不过,每次都是无疾而终,最多时抢占少量领土。
说来大概是当年的战争给了他们勇气与自信,以少胜多,仅靠三十万歼敌百万,怎么看都是一段传奇,堪称不可思议。
其实,暗宇大陆除了两大帝国外,还存在不少像华庆国一样的小国,有的因为弱小被人吞并,有的因为胆怯成为两大国的附属国,还有的凭借其强悍,成了独立之邦,更有甚者,和两大帝国平起平坐,争来夺去,但毕竟只是少数。
段飞所在学院,便是处在秦古帝国边境,与华庆国相距很近,加上他此番行为,不能不让人怀疑他是内奸。
一时间,众长老看向段飞的目光蓦然犀利起来,段飞若真是内奸,他们不介意大义灭亲。
“族长,我绝无此意啊……”段飞彻底慌了,叛国通敌的大帽子,他是真的承受不起。
“是啊,大哥,飞儿他是段氏子孙,更是秦古国人,万没道理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来啊,若他有此心,我自当亲手劈了他……”
二长老也急了,他深知其严重性,心中惴惴不安,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可是,他们爷孙两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又不能和盘托出。
“哦?老二,那你倒是说说,他的目的是什么?”段绪鹤微眯着眼,扫向二长老。
“这……”
二长老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段飞,爷孙两对视一眼,脸上俱是布满说不出的苦楚,陷入尴尬的境地。
“此事暂且不谈,那他废掉施家小公子气海一事,又该怎么算?”
段绪鹤话音一落,底下长老们议论开了,段家和施家都是大家族,打交道几百载,彼此熟络。
如今出了这档岔子,施家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冤枉施通之后,还废了他,此事已然触犯了施家众怒。
施家最被看好的小天才,却成了一介废人,他们绝对无法接受,摆在段家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交出段飞,任凭他们处置,要么撕破脸皮,一场大战随触激发。
可,为了段飞这等不肖子孙,同施家关系破裂,值得吗?
就连二长老和段飞,也只能无奈保持沉默,错理错事,没得辩解,即便想和施家商谈,也没资格与机会。
段绪鹤轻轻咳嗽一声,全场立时安静下来,他开口,嗓音平静而清晰。
“此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我和老二老三带着飞儿,亲自上施家登门赔罪,而后将飞儿交予他们发落,至于是生是死,全凭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也会替他跟施家族长求情,但愿能留得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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