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在幽白月色的照耀下,两个身影踏着青绿的杂草来到一片破碎的地面,打量完周围的景象,两人目目相觑。
“他们、打完了吗?”
随着一道疑问的声音响起,被打的破碎的地面中心惊起一阵声响,一个身影缓缓站起,暗灰色的肌肤,背后若翅膀样的巨大肉掌,纯黑色的眼白,浓郁的长发,以及长发盖住的、一颗扭曲的头颅,这是个恶魔一样的身影。
看到这个身影,石田三成心里当即想道“是他!他没死,那凌天羽在哪?”想到这里,石田三成快速的扫了眼周围想要知道凌天羽的目前状态,但打量了好几圈都找不到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对此,石田三成咬咬牙,当即轻声招呼身旁的侍从才藏,转身快步离开,没一会,这块破碎的土地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狰狞身影安静的立在夜色下仰望明月。
夜风呼啸吹过,若恶魔一样的狰狞身影悄无声息的变回正常人形,就在这时,一声重重的吸气声响起,接着是一阵痛呼,佐藤鸣人用坚韧的意志开启第一阶基因锁用以抑制疼痛,才得以回想发生了什么事。
还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凌天羽的面容大特写,接着就感觉到脑袋被重击,对了、我的脑袋被重击了!想到这里,佐藤鸣人才后知后觉一般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目前处于一种将碎未碎的状态,那种随时会碎开,却又因为血肉的粘性没有碎开的感觉,让佐藤鸣人动都不敢动,好一会才缓过心神,开始发动掌仙术给自己治疗。
感受着自己的肌肉骨络在查克拉能量的辅助下缓缓自愈,脱离生命危险的佐藤鸣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可刚放松下来,那次撞击就如同噩梦一般涌上心头。
想到那股力量,佐藤鸣人控制不住的自心底打了个冷颤,要不是那时的自己处于伪开启第四阶基因锁,能够调整基因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优化,用尽全力熬过那一击,且重伤垂死的时候也本能般的调整基因,让自己的恢复力达到极限,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死了吧。
“这到底、什么情况?”
佐藤鸣人说着轻轻转头望向周围的破碎地面,回想到最后看到的凌天羽做出的那个动作,喃喃了一句“我是被他用脑门磕一下就成了这样吗?”说完一阵无言,等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后就默默离开。
在宁静的夜晚独自行步的人千千万,凌天羽是其中之一,不同于行走于闹市、置身繁华夜市的吵嚷人声,也不同于行走于山间小路、倾听虫吟蛙鸣,此时以超音速移动着的凌天羽正在享受常人无法享受到的宁静。
在空气中传播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很好,心系队友的凌天羽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哪怕主神提示队伍得分,凌天羽也不想听到。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每一步踏地,通过身体传播震动到耳朵里的脚步声、也很好,因为这会让凌天羽清楚地了解到自己正在一步步往队友身边赶,唯一感到不好的,就是这段自己还未跨越的距离。
时间飞逝、子夜时分,一座废旧的房屋安静的屹立在森林之中,房屋里面的一张张吊床上,数个男女正或坐或躺的休息,连绵的爆响从远至近的响起,并没有打扰到房屋里面的人。
看着熟悉的房屋,打量着周围略显陌生的环境,从那新鲜的泥土,略微还有点喘的凌天羽大概分辨出来这是秦修雪的磁场控制搞出来的,而不是欧阳相如用高温聚变能量炸出来的。
“通过自己身上强大的磁场给自己脚下的地层通磁,将推动其他泥土会产生的相互力让脚下的地层来承担,自己则成为一个无压力的能量输出点,聪明。”
用精神力能量感知了一会儿地面,凌天羽就大概摸出来秦修雪当时做了什么,要让秦修雪拼尽全力的对大量泥土改磁,想必是遭遇了超高伤害的聚变能量也不能够阻挡的攻击,遥望远方,看到那些干砂,凌天羽猜到了个大概。
没理被泥土掩埋在地下的一具破烂尸体,心系队友的凌天羽迅速的跑进房屋内,幽暗的房屋里,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大部分人已然沉眠,仿佛先前的一场厮杀并不存在,凌天羽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动着,路过了几个沉睡着的队友后,步伐突然地沉重了起来。
只见面无血色还带有微微痛楚表情的张君师脖子上缠着止血绷带,正端坐在一张临阳台的吊床上,有精神力扫描的他自然早早地就看到凌天羽的身影,所以当凌天羽进来房屋后他就开始斜着眼睛望向凌天羽,通过不停的眨眼表示自己在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样了?”
说着将手抬起想要看一眼伤势的凌天羽见张君师的眼睛突然露出抗拒的神色,似乎是在示意不要触碰他,以至于凌天羽抬起的手不禁顿了下,张君师的脖子受伤了,似乎不能说话,现在又拒绝别人触碰他,凌天羽只好将手收了回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声突兀的水珠砸到地面的轻响引起了凌天羽的注意,四处张望了一圈,对张君师说了句“那你先休息下。”就迈步走向房屋的一个角落,只见那里盘腿坐着一个憔悴的人,身前平放着一把断了刃的古风长剑。
来到冯一新身前,凌天羽沉默了一会后轻声安慰了一句“剑断了没关系,人没事就好。”听着凌天羽的安慰,双目泛红的冯一新把头侧了侧,低声喃喃道“张君师喉咙被斩破,要不是有一百点体质打底就不只是说不出话,估计当场就会死亡,我虽然开启了基因锁却反而成了个拖累,在秦修雪的杀人立威加上欧阳相如陈默联手疯狂宣泄火力的威慑下,那个葫芦娃可能是担心自己孤军奋战会有危险就撤离了,然后、就没事了。”
说着抬头望了默默倾听的凌天羽一眼,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脸用了句“一切都好。”对自己的话进行结尾,说是一切都好,音色却无比的黯然。
在冯一新说着的时候,凌天羽就在跟着他的话语打量周围的队友,张君师还在定定的坐在吊床上,似乎动一动都会牵扯到伤口导致疼痛甚至出血,秦修雪虽然闭着眼睛像是睡下了,但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时不时皱一下的眉头都可以看得出她并没睡着且状态不好,凌天羽知道这是她精神力能量消耗过多会出现的精神衰弱,其他人是睡着休息了,但是伤的伤,疲的疲。
回过头看着倾诉完后把头埋下似乎要缓缓心情的冯一新,虽然对自己的事提的不多,但他的心理压力也是很大吧,凌天羽呼出一口气点头,郑重的留下句“我知道了。”便转身回到张君师身边。
阳台的外面此时是一片漆黑,张君师坐在吊床上静静的望着这片黑暗,凌天羽来到张君师旁边后就安静的陪他看,两人一时无言。
许久过后,似乎是酝酿好了该说什么,凌天羽即刻开声“我懒得走剧情了,一会儿就去杀丰臣秀吉。”说到这顿了顿,见张君师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才笑了笑继续说下去“到那时应该能顺路杀几个东海队的人,我记得你说过还需要一个A级支线剧情来开启你的法师之路,回去后我应该能攒的到一个A,到时候可以借给你啊。”
听到凌天羽要借钱给自己,还是这么一笔巨款,想到自己可以完成心愿踏上法师之路,张君师顿时惊喜到忘记自己的伤势,兴奋地立即点了下头示意既然你对我这么好,那我也不客气了,接着就被痛的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看到这一幕,凌天羽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对嘛,再疼也别忘了笑一笑。”对此,无法还嘴和还手的张君师只能一脸的悲愤。
轻描淡写的留下句“走了。”凌天羽便走到阳台,纵身跃下,独自一人进入黑暗,见凌天羽的身影已经远去,原先一脸悲愤的张君师迅速变了表情,脸上洋溢起了笑容,看他眼睛歪歪一副在意淫事情的样子,估计是已经开始想象兑换到想要的东西后要怎样玩了。
睁开眼眸望着幸福的沉浸在意淫里的张君师,秦修雪却是有些担心,凌天羽的能力虽说速度极快,力量也不小,用来刺杀优势很大,但他始终都是一个人,从欧阳相如几人口中得知,太守阁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能用箭挡子弹的强大巫女,杀之不尽的恶鬼,还有广场上的四个实力不明的巨型活雕像,这还只是本土的力量,还有东海队的那批实力不差的火影忍者。
想到这里,秦修雪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缓解了下精神,现在只能相信凌天羽了,相信他哪怕杀不掉丰臣秀吉,也能以绝快的速度全身而退。
突然,一声水珠摔破在地板上发出的轻响将秦修雪的目光转移到另一边,看了眼边不再关注,那是冯一新,他自从战斗结束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大家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导他,只能让他一个人先静一静。
染血的袍、断刃的剑,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哪个更让他难受?显而易见。但此时让冯一新落泪的,却不是他身前的那柄断刃。
基因锁状态解除后陷入的那仿佛让人触摸到死亡的痛苦,折磨冯一新的肉体,处于这种状态之时还要面对生死之敌的刺杀,恐吓冯一新的意志,这其实没什么,死亡如风、常伴吾身,身为一个行走在疾风剑道之上的剑客,冯一新早已知晓自己将面对的东西是什么且已为之做好了准备。
死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又一声水珠摔破在地板的声音响起,没人知道此时出现在冯一新脑海的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追逐在身后的夺命电光,被斩破了咽喉的张君师一手捂着疯狂喷血的脖颈伤口企图减小出血量的同时,另一只手抱着身受基因锁反噬痛苦抽搐着无法动弹的冯一新拼命逃跑,那一路上,从脖颈处喷涌出来,一股股的撒到自己一身一脸的滚烫热血,仿佛从火山口喷出的熔岩一般欲将这个疾风之剑样的男人燎烧。
事已成过往,但意识却控制不住的将这一幕不停地在脑海回放,以至于冯一新一直无法自控的落泪,一声泪珠摔破在地板的声音响起,与其一起奏响的是远方一滴水珠撞击在树叶上发出的一声啪。
擦拭掉树叶打到脸上留下的污垢,凌天羽正以超音速向着丰臣秀吉所在的大阪城行进,怕疼的张君师被砍破了喉咙都没被疼哭,只是被斩断了剑的冯一新却落了泪,什么事才能让一个在残酷的社会上历练过的男人流泪,凌天羽已经不想知道,现在他心里就只有那一条主神提示。
回归条件、丰臣秀吉死亡。
而凌天羽此行的目标,丰臣秀吉此时已经早起了,就像那位篮球巨星说过的一句名言,你见过洛山矶凌晨四点的样子吗?丰臣秀吉没见过洛山矶的,但大阪城的他很常见,从战国时代餐餐挨饿的穷苦百姓做到君临天下的一方太守,你以为只靠出卖人就行的吗?让别人下来和让自己上去是两回事。
站在太守阁顶层往外看,高悬在天空的云彩仿佛就在房顶处,地面的琳琅建筑看上去就像是孩童的袖珍玩具一般,整个人仿佛是站在悬浮在天上的天宫去俯视众生,这是气吞天下的感官,人上之人才能拥有的神之视角。
“真是个好地方啊。”
突然响起的话语让丰臣秀吉眼瞳一缩,迅速转头找寻声源,只见消失了一天的佐藤鸣人不知何时已然回归,这时还突然的出现吓人一跳,对此,丰臣秀吉冷哼一声,说道“所以我才在这建的。”说完继续傲视天下。
日出而作,这是古代人民的品质,阳光开始从地平线喷薄而出时,街上已经开始有人行走,站在世界之巅俯视陆地的芸芸众生,丰臣秀吉心里总是会感觉自己在进行由人到神的升华,而每当看到初阳从天际线升起时,丰臣秀吉都会深深地感受到世界的伟大,顺便自嘲一下自己那可笑却又令人沉醉的错觉。
就在初阳欲升未出之时,丰臣秀吉心脏猛地一跳,眼睛不由得被一个身影吸引,那个身影远在大阪城外,小到以正常人的肉眼分辨率看到都难,更别说看清,但是丰臣秀吉就是看得见,不、应该是那个身影死死地钻进了自己的意识,让自己知道他在那。
不只是丰臣秀吉,大阪城内所有人,还在睡眠中的猛然惊醒,清醒着的此时已经猛地转头望向那个身影的方向,看不到,他们就爬上视野开阔的屋顶,屋顶看不到,他们就爬到更高的建筑,只为一睹来者是何人,然而他们所有人的视野,都不及站在巅峰处的丰臣秀吉。
就在这万人瞩目的瞬间、日出的一刹那,原本该放出万丈光芒的金色天际线,突然放出来遮天蔽日的黑暗!这股黑暗若黑云盖世般遮盖住蔚蓝的天空,若黑海携海潮之势上陆,席卷苍茫大地,丰臣秀吉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黑暗的潮汐淹没树林、淹没田野、淹没城墙、入侵城内。
顾不得已经淹没到太守阁的黑暗潮汐,因为那黑色的天际线处,一声震天动地的“羔羊所到之处,必有恶狼随行!”突兀传来,猛地响彻在这片被黑暗吞噬的天地,城中的黎民百姓在听到这响彻云霄的声音后,不约而同的双目翻白,齐齐身子一软倒向地面,昏迷了过去。
操控恶鬼血图给自己带来的能量,死死地抵御这股若海啸般的精神力能量冲击,以求保住自己的意识,丰臣秀吉的视线死死地锁定着黑暗的源头,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只见那初阳升起之处,弥漫在大地之上的晨雾还在努力掩蔽这方世界的非自然变化,原本该光芒万丈、以神之姿态升起的骄阳,此刻却被黑暗遮蔽了神光,只能以一种布光大灯的样子照耀来者的身姿。
只见一位身着华夏纯黑直裾的高挑男子,从这乳白色的浓雾中缓步走出,一步、又一步,丰臣秀吉看着来者的身影,脑袋里一片浑噩,只感觉那人的步伐仿佛是在按着自己心脏跳动的节拍来走!
看着男子以地狱来客般的震撼出场、魔君降世样的惊天气势缓缓向着大阪城、不,太守阁、不,向着他走来,丰臣秀吉彻底被来者的气势压制,控制不住的呻吟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而另一边,森林中的破旧房屋里,兴奋地静坐了一晚上的张君师睡眼朦胧的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骄阳,欣赏光河淹没森林向自己涌来的壮观景色,感受金色阳光泼洒到身上时的温暖,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一时间竟是出现了半梦半醒的感觉,就想立刻仰躺睡下,但是一想到凌天羽答应的借钱,瞬间又兴奋地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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