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
王玺尘思索良久,终于脱口而出三个字。
“怎么办?”语气中饱含无奈。
王大龙沉默不语,双眼直勾勾盯着远处。
“王家现在的确一分钱都拿不出。你爹孤注一掷,本想去鉴宝大会竞拍奇功秘籍助你研习,然后再派你参加二十年一次的英雄大会。若是你能在大会脱颖而出,那王家就会浴火重生。可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云霸先走了,留下这烂摊子给咱们爷俩。”
闻言,王玺尘忽然灵机一动,将怀中的沧澜决掏了出来。
“这秘籍品质是S,是我爹在鉴宝大会花了三千万竞拍下来的。不如将沧澜决拿去抵债。”
话音一落,王大龙突然站起身来,白胡子都颤了三颤。
“不行!一本秘籍如何分给两家?况且他们两家欺人太甚,眼见云霸一走,就要过河拆桥,咱们决不能低头。”
王玺尘只得将秘籍收起,唉声叹气。
王大龙沉声道:“你快将秘籍学了,两个月后的英雄大会,还指望你振兴王家。”
闻言,本来忧郁的王玺尘突然眼角噬泪,暗自盘算。
平日里自己只顾游戏人间,虽然武学天资不错,但从未深入武学之中。就连王家的祖传绝学六韬圣术都只修炼到二成境界,如何能短时间内修为大增?
想到这里,他苦笑摇头。
“不行,我不行。玺尘定会辜负众望。”
话音一落,原本默默无声的徐清风忽厉声道:“眼下你父亲惨死,你还是提不起斗志甘愿任人宰割。事已至此,难道还指望别人替你出头?”
王玺尘流下两行清泪,支支吾吾道:“可……可我实在……实在……”
徐清风斩钉截铁:“不论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王大龙点头道:“这位公子所说不差,是玺尘的朋友?”
王玺尘还未将徐清风引荐众人,慌忙道:“这是我恩人徐清风。他救我一命,又亲自送我回南域,实在是恩重如山。只可惜眼下我王家家财散尽,无以为报。徐公子若是不嫌弃,这本沧澜决你便收下。”
闻听此言,徐清风感觉出王玺尘不是虚情假意,暗挑大拇指赞他义气。而转面一想,此时便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
“王公子,咱们一路而来已是朋友,而朋友之间又何必说如此生分的话呢?这本秘籍我是万万不要,正如三爷爷所说,沧澜决对你至关重要,对王家至关重要。徐清风相信,只要你王玺尘振作起来,家业可兴!”
这一番话说的即大义凛然,又暗怀恩义,不仅王玺尘听后感激涕零,连王家族人都心神颤动。
打铁需趁热!徐清风又柔声道:“朋友之间有难同当,眼下王家有难,我徐清风决不能坐视不管,袖手旁观。不过我也是小家小业,至多能拿出一千万五行币,只足够偿还一家债务。至于另一家么,咱们还要再想办法。”
此话一出,王大龙紧握徐清风双手,激动道:“徐公子大仁大义,救人水火之间。请受老夫一拜。”说罢,就要跪地磕头。
王大龙是八十来岁的老汉,徐清风一个后辈怎好意思受人跪拜?
眼见如此,徐清风连忙双手搀扶,恭敬道:“玺尘的爷爷便是我的长辈,岂有长辈给小辈磕头的道理?”
一边的王玺尘站起身来,朝徐清风拱手作揖。
“徐公子若是不嫌弃,也让玺尘喊一声二哥可好?”
三言两语间便将王玺尘擒获,徐清风心中大喜,故作迟疑的微笑点头。
王玺尘朗声道:“二哥,你是关公转世,义薄云天。但这一千万玺尘决不能要,王家也决不能收。玺尘的事情玺尘自己解决,王家的事情王家族人分忧。二哥,眼下王家是是非之地,恕玺尘款待不周,还请二哥明日早早跟史兄弟离去。若是……若是日后玺尘重振家业,必定去炎都报恩。”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徐清风听得清清楚楚。
王大龙附和道:“玺尘所说不错,王家的事王家族人解决。徐公子已为王家做了许多事,再不能麻烦您了。”
话音落下,忽然沉默。
徐清风坐回木椅,长叹一声,良久才回道:“也罢,也罢。既然王爷爷执意如此,那徐清风也不便勉强。”
半句话说完,徐清风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徐清风作为玺尘的朋友,绝不能眼睁睁看王家被人欺辱。等王家事了,徐清风再离去不迟。请诸位切莫赶我二人远去。”
他见王家拒不收钱,便另打算盘:只有与王家共患难,才能彻底俘获人心。眼下好事将成,只要再与王家人熟络熟络,王氏家族必定能为我所用。
众人听徐清风言语果决,也不好推辞。
王玺尘感激道:“都依二哥所言。”
……
夜晚。
虽然王家今不如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准备了美酒佳肴,款待徐清风、史大力二人。
徐清风与众人推杯换盏间,大谈如何将王玺尘相救一事,又俘获不少人心。
眼见徐清风与王家患难与共,王玺尘对徐清风的感激也在逐渐加深。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麻痹,他甚至觉得,如果徐清风让他献出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往前伸出脑袋。
翌日,天还未亮。王府的铁门就被拍打的‘砰砰’直响。
史大力睡得酣香,徐清风也不去叫他,独自一人翻身下床,推门而出。
却见王家人都已聚在院中,王玺尘一脸犹豫,正迈着脚跟走来走去。
王大龙低声道:“不知是刘家还是蒋家的人,反正是来要债的。咱们见还是不见?”
王玺尘焦急道:“他们有理有据,咱们若是不还钱便是耍赖,可若是还钱,却掏不出银子。这该如何是好?”
徐清风走上前来,淡淡道:“开门吧。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们跟他商量商量,说不定事情有转机。”
王大龙佝偻着身躯,叹息道:“但愿如此。林三儿,去开门。”
管家林老三伸手开门,瞬间哗啦一声涌进二十来人。
当头一人是个胖子,粗声粗气的骂道:“磨磨蹭蹭的老不死,叫你开门听不见么?”
言语间一拳往林三儿胸膛而去。
林三儿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哪能硬接这一拳?
只听他哀嚎声还未发全,便已经昏倒在地。
王玺尘往前一步,怒道:“蒋仁杰,你为何动手伤人?”
虽然蒋氏家族也是三流家族,但在三流里面却是顶尖。而且蒋仁杰是蒋氏家族的独苗,因此对待已经群龙无首的王家,无论是动手还是动脚,都不必考虑后果。
蒋仁杰打量着王玺尘,‘呦呵’一声,惊异道:“原来你小子没死。既然没死,那就快主持大局,将一千万五行币归还。”
王玺尘不敢与蒋仁杰对视,低头道:“眼下没钱,待过几日良田丰收,生意回本,就连本带息一并还你蒋家。”
闻言,蒋仁杰吐出一口浓痰,嬉笑道:“你老爹惨死在白玉京手下之事已经传遍南域,既然王云霸已死,那你王家便是秋后的蚂蚱,说不定哪天就会垮台。所以,今天王家必须还钱。”
王玺尘面色涨红,沉声道:“我爹跟你家族约定的还钱日期是明年年初,眼下还不到时候。”
蒋仁杰摆摆手,拿出字据。
“这上面可没写,快还钱来。”
王玺尘又垂下头去,闷声不语。
蒋仁杰大手一挥,叫道:“把王家值钱的玩意都搬出来抵债。”
话音一落,二十余人纷纷动身,一副要抄家的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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