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上海,雪狐已经安安份份的过了很多天,每天一早起床后就帮洛司尘弄早餐,上午看着洛司尘休电脑,中午睡午觉,下午稍看一下店,晚上吃了晚饭后就闲下来看电视,可以说,这几天,她已经慢慢的习惯了在人世的生活,如果不是还要寻找小鹦的话,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挺平淡舒适的。而洛司尘对于帮忙一事,一字不提,每当雪狐提到要他帮忙,他都找借口抵了回去。
雪狐不能强来,只有想办法,反复的思考后,她甚至觉得那个女孩子出的主意还不错,男人通过各种努力征服世界,女人只需要通过男人来得到,也就是说雪狐要先用美色拿下洛司尘,然后施计让洛司尘为自己办事,可是这样一来,雪狐就背叛了钱录,这让雪狐有些愁眉不展,吃过晚饭后,一个人来到了屋顶,望着满天繁星发呆。
“诶,要是能用法力就好了。”雪狐贪舒服,趁夜黑没人看见时,露出了身上的尾巴,雪一般白的大尾巴在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身后不停的晃动着。
风轻轻的吹送,带来夜里一股清甜的气息,这跟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有关,只有充足的绿化,才能带来空气的清闲,与人类较之,雪狐更喜欢自然,吹风的感觉让她觉得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差一点她就要在天台上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说话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声音温柔,女的声音尖锐,不仔细听听不出来,但雪狐堪称兽中之灵,这一点听力障碍难不到她,竖起耳朵后,把他们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现在怎么办?”
“还没有找到乐乐吗?”
“依我看,他没有找到,我在想现在是不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
“不行,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干预这个事情了。”
“可是现在局势越来越乱,你不觉得是时候要管一管吗?”
“这些事用不着我们烦心,自然有老板他们会处理,我们只要过平凡人的生活就好。”
“这不太像你…”
“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你放不下,要不然你也不会收乐乐这个徒弟,明知道她的天份很薄,还要考验她。”
“这能说明什么?”
“你是想给自己找借口去管这个闲事对吗?”
“我有吗?”
“当然有,你先把乐乐扔进一个绝对的狼窝,然后逼你自己去救自己的徒弟。”
“可是我没有出手的意思,就算她失踪了我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你为她占过一卦。”
“你….”
“小洛。”
“你找死对吧?叫我姐姐!”
“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其实我们根本没有…”
“好了,好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如果你想去救乐乐你就去吧,这件事我不管。”
雪狐越听越好奇,向楼下望去时,看到了像一个人傻瓜一样站在原地的洛司尘,之所以雪狐敢肯定是洛司尘,除了洛司尘那温柔的嗓音,还有楼下那个男子身上穿的衣服,那衣服是早上雪狐才从天台收下去给洛司尘的。
和洛司尘吵架的是谁?雪狐忍不住施了法,两只眼睛通红的看着那个女人消失的方向,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那天教她怎么让洛司尘帮忙的女人时,雪狐听到了一声怒吼。
“雪浮!给我下来!”
洛司尘知道自己被偷窥后,气极败坏的冲上天台,用手紧紧的抓住了雪狐的尾巴,怒吼道:“你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的隐私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我没有…”雪狐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的,可她竟被洛司尘弄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洛司尘当然也不知道雪狐的尾巴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被紧紧的握住后,雪狐的脸涨得绯红。
“你还没有?我说过了多少次了,不许在我的家乱用法力,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还偷听我的隐私,你不觉得很过份吗?”
“…痛….”雪狐终于说出了一个字,挣扎着,想要把尾巴从洛司尘的手里解脱,又不敢用法力,只好硬生生的扯,让她的眼泪大颗的从眼睛里掉出。
看到雪狐的眼泪后,洛司尘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份,于是松开了手里的尾巴,小声的说:“再有下次,我不会原谅。”说完,一个人下了楼。
雪狐坐在天台上揉了揉自己的尾巴后,把尾巴缩进了身体,跟着下楼,当她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时,发现地上有一瓶药水放着,拿起来一看,是治外伤的。突然,雪狐的心里觉得很温暖,一开始,她觉得洛司尘跟忘川很像,现在她觉得又不像了,忘川这个人很冷,有时候比雪狐更冷血,至少那些鬼魂在忘川河中挣扎的样子也有几分可怜,但忘川一点也不在乎,而洛司尘则不同,洛司尘嘴上说着不帮忙,却不忍心赶雪狐离开,这证明洛司尘的内心很热。如果要比较两个男人有什么不同,一个像冰山,一个则像一团火,特别是当洛司尘对着那个女人的时候,雪狐最能够感觉到那团火焰在燃烧。
不用想也知道,这瓶外伤药是洛司尘拿给雪狐的,所以雪狐把药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后,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站在一面穿衣镜前,回头从镜子里看自己股沟处的淤红,那受伤的地方是雪狐尾巴伸出来的地方,雪狐将药轻轻的摸在了股沟处,全身赤裸的爬到了床上,闻着枕头上的洗衣液香味沉沉的入睡。到第二天醒来时,那处伤已经好了很多,雪狐站在镜子前回想起昨日洛司尘用手抓自己的尾巴,竟然有几分羞涩。
当她要把衣服穿上时,洛司尘的嚎叫从一楼传到了三楼…
“雪浮,我的早餐呢?”
早餐?雪狐完全忘了,竟然忘记了给洛司尘做早餐,一着急,用上了法力,白光一闪,衣服瞬间整齐的穿到了雪狐的身上,急冲冲跑下楼后,却看到洛司尘站在厨房门前黑着个脸,洛司尘的手里拿着半个发黑的土豆。
“雪浮,你不要告诉我这几天你做饭时都是这么浪费。”
雪狐看着洛司尘手里拿着的那个玩意,觉得眼熟,想了一下后想起来,那不是她昨天做饭时削掉的土豆皮吗?于是小声的回答:“我怎么浪费了?”
“我会被你气死的,你削皮而以,要不要削这么多?虽然我不是很穷,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物价涨得特别快,你一个土豆削掉半块,等于我花了比别人多一倍的钱去买菜,你这样,我会很心痛的!”洛司尘痛苦的摇头,好像手中的土豆是被撕成两半的人民币一样的痛心。
雪狐不解,懦懦的问:“那要怎么削?”
“…算了,我真希望你是懒三娘,你做事比不做更糟糕。”洛司尘无语,把手里发黑的土豆扔进垃圾筒后,拉开冰箱门,拿出了一块面包,放在嘴里嚼了一口。
雪狐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了事,只是她还不知道洛司尘口中的懒三娘是谁….
月黑风光,总有阴风时时吹来,有灵力的人永远是睡不塌实的,对于雪狐这样的灵物来说,要到冬天才能真正的进入睡眠,所以当她感觉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时,刷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张脸与雪狐近在咫尺,那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她,雪狐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时才收起了自己嘴里的尖牙,打开了灯。
“原来你没睡着啊?”洛司尘双手撑在床上,以四肢着地的姿势看着雪狐。
雪狐盯着洛司尘,有些好奇:“这么晚了,有事吗?”
“原本有事,现在没事了。”洛司尘好像有些扫兴,坐了起来,摆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嗯?”
“诶…你怎么就不睡沉一点呢?”
“怎么了?”
当雪狐这么问后,洛司尘有些哀怨的看着雪狐,咆哮起来:“如果你睡着了,我就可以扔下你,一个人悄悄的离开,去做我要做的事情了。”
“不行!”雪狐听到洛司尘要离开,用手抓住了洛司尘的衣服。
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洛司尘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后,说:“算我倒霉,你赶快准备一下,跟我走吧。”
“去哪里?”
“让你跟我走就走嘛,还问那么多?”
“可是你还没有帮我…”
“帮帮帮帮什么帮?我现在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解决,你的妹妹顶多就是在游戏人间而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吧?我这边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不要罗嗦那么多,直接回答,你是跟我去,还是不去?”洛司尘好像有些烦躁。
雪狐不假思索的点头,回答:“去。”
“那好,我在楼下等你。”
“等等。”
“又怎么了?!”
“我可不可以不穿这样的衣服?”雪狐指着放在枕头旁的那件裹得她透不过气的紧身衣,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对这样的着装感到很不习惯。
洛司尘轻轻的哦了一声,答道:“随便你吧,动作快点儿。”
“嗯。”雪狐点头。
洛司尘出了房门后,拎起放在门口的一个行礼箱,咚咚咚的跑下了楼,到了客厅,把行礼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等雪狐。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打招呼,雪狐还是记不住,所以感觉到楼上的灵力闪动时,洛司尘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分钟后,穿着一身雪白纱衣的雪狐从楼上走了下来,如同驾临人间的仙子一样飘然,风扶起了她的秀发,灵动逼人,让洛司尘都有些看呆了,张大了嘴,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叫:“小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穿这样出去拍电影啊?”
“不好看吗?”雪狐凝眉,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她这样穿了一千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不可以这样。
洛司尘闭上眼睛若有所思,答道:“不是不好看,是不可以这样穿,打个比方说,我是一个已经还俗的和尚,那么我就必须要留头发,如果说我还顶着一个光头,却不是一个和尚,那么别人的眼光就会很怪,会以为我是才从监狱里面放出来的,又或者是不是什么好人,你明白吗?”
“不明白….”洛司尘说的那些,雪狐完全听不懂。
对于一只灵兽的忍耐,洛司尘算是到达了一定的境界,深吸一口气后,双手合十:“善哉,要不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真想一掌劈死你,让你再轮回过。”
“啊?”雪狐只听到了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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