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小吏很不客气的瞧着囚牢的门,把一碗残羹放到门口,看似趾高气昂,却莫名的带着害怕的意味,似是逃一般的离开。
牢内的人披头散发,衣衫破旧的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牢里的人都知道,他在那,已经坐了整整三个月。
大晋新帝林疏寒走到牢门前,“还没想好?”
牢内的人依旧岿然不动。
林疏寒怒气攻心,“萧祁渊,你现在摆出这副模样做什么?卿儿已经死了,但我不会让你死。
我早就说过了,三个月时间,是我最后给你的期限。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一样一蹶不振,那我就叫人刨了你萧家先祖的坟。将他们弃尸荒野!”
见牢内的人没动静,林疏寒微微叹气,刚要转身,牢内的人突然间起身。
林疏寒面色依旧冷峻,但心里总归是松了一口气。
卿儿,我不会让他就这么死的。
你就安心走吧,他打扰不到你。来生,只愿你再也遇不见他。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别再这副颓废的模样。”
林疏寒冷冷的看着对面站起来的男人,“萧祁渊,朕已经宣布你死了。以后,你去哪里都行。但绝对不能以萧祁渊的名字存活于世。
朕会叫人跟着你,你别想死。卿儿至死都不想再看见你,她最后的这个心愿,朕一定要替她达成。”
语毕。
林疏寒拂袖而去。
“卿儿葬在哪?”
萧祁渊的嗓子嘶哑异常。
林疏寒冷笑,“萧祁渊,你不配知道!”
林疏寒头也不回的离去。
萧祁渊的晦暗不明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萧祁渊,那个本已经丧命的北晋战神萧祁渊。
如果不是认识的人,怕是谁都会很难认的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萧祁渊。
比以往更加的沉默寡言的。
林疏寒真的没有一点客气的。
直接叫人就那么把萧祁渊给赶出了天牢。
三个月的光景。
往昔的北晋已经大变了模样。
南北一统,称为大晋。
萧祁渊虽然说在牢里关了那么久,但每天都有人来跟他说起大晋的变化。
萧祁渊还真没有是不知道的。
可就算知道又如何。
茫茫人海。
他现在谁也不是。
现在,他也没地方可去了。
萧祁渊眼神涣散的在街上游荡着,走到昔日的萧府门前。
萧府跟相邻的公主府大门紧闭,都有守卫看守。
萧祁渊瞧着公主府的匾额,良久,一言不发的转身。
卿儿,是我该死。
今后,我会用余生来惩罚自己。
自此。
江湖之中,多了一个无名氏。
四处流浪,四处为家。
谁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到哪里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大晋在林疏寒的治理下,越发的稳定繁荣。
萧祁渊也差不多走遍了这大好河山。
时光流逝,这世间,能让他们惦记的人已经逝去。
他们俩人路途相径,却有着一个共同的地方。
不管是萧祁渊还是林疏寒,至今都是孤身一人。
萧祁渊是赎罪,林疏寒又何尝不是。
一次次的听着人说萧祁渊去了哪哪,看着萧祁渊煎熬,林疏寒也痛苦不堪。
林疏寒恨自己,为何不能早点想通。
如果自己早些想通,那卿儿就不会死。
自己恨萧祁渊,何尝不是在恨自己。
卿儿,你说,我这么折磨他,够了吗?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投胎去了?你现在过的好吗?
偌大的上阳宫。
林疏寒只觉得无比的凄凉。
可这么多年来,林疏寒从来没觉得有什么遗憾。
只要,当初能帮得上卿儿,就算要禁锢他一辈子,也值了。
“陛下,各大臣又上了折子,请陛下立后。”
林疏寒身边的亲信太监荣德战战兢兢的把折子送到李疏寒面前。
林疏寒脸色阴沉的看着折子。
荣德壮着胆子劝道:“陛下,现在众人都推王姑娘为后。其实,王姑娘性子也好,对陛下您也是真心实意,苦等陛下多年,不如陛下......”
荣德话还没说完,林疏寒一个眼神甩了过去。
荣德赶紧的闭上了嘴。
林疏寒大手一挥,“全下去!”
打发掉上阳宫的宫人,整个宫殿更加显得空落落的。
林疏寒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王雅卿性子是真的单纯无辜,对他,也的确痴心一片。
可他不能许给她任何承诺。
他的心里,早就被卿儿占满了。
轻易动情,就是害了那个傻姑娘。
林疏寒一个人关在殿内一整天。
第二天,便招来了先南齐皇室的旁系血脉,临渊王。
很快,林疏寒就下了一道旨意,过继临渊王次子。
此举,可谓震惊朝野。
“陛下,陛下,我要见陛下!”
林疏寒听着外面的叫喊声,微微皱眉。
“就说我睡下了。”
荣德一脸的无奈。
但也不敢相劝,只能退下去。
“王姑娘,您就回去吧。陛下旨意已下,决计是改不了的。”
荣德这些年都是看着王雅青怎么对林疏寒的。
只是,林疏寒对王雅青是多年如一的冷漠。
“荣公公,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荣公公你帮帮我好吗?”
王雅青急的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了。
荣德心疼不已,但也只能摇头,“姑娘,你要知道,陛下的性子,现在没人能劝的了。姑娘,你还是别闹了。等陛下回过神来,怕是要给姑娘赐婚了。”
荣德跟着林疏寒多年,还是懂林疏寒意思的。
王雅卿倔强的摇头,“不,不会的。陛下不会这么对我的,荣公公,你帮帮我。”
荣德无奈的叹气。
好生哄着,才把王雅青哄着离开。
荣德战战兢兢的进到殿内。
林疏寒面色凝重的看着荣德,“你说,我该怎么对她?”
荣德在心里暗自叹气,“陛下,王姑娘对陛下一片真心。陛下若是下旨指婚,怕是要逼死王姑娘了。”
林疏寒眉头紧锁,半天不曾言语。
荣德正想下跪求饶,林疏寒却开口道:“你先下午,朕想一个人静静。”
荣德应声退下。
林疏寒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想了很久。
“荣德,传王姑娘。”
“是,小的领旨。”
荣德就差没高兴的跳起来了。
林疏寒并没有做什么解释。
做出这个决定,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可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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