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赌场遇慕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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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卦摊的二人言语墨迹,近处的程怡宁有些不耐烦,一时童心大发,蹦蹦跳跳地逗耍街上的孩童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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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在下莽撞,还请先生明言,解去在下心中疑惑。”看青年人一副急死人的模样,张养浩忍不住开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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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口中的哼曲声戛然而止,哈哈一笑,发问道:“你要寻的人可是年轻的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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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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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可是你亲人朋友?”言语间,青年人仍半合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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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见对方不慌不忙地一句一句询问,有些不耐烦,索性全说出,答:/p
“那些姑娘都与在下素未谋面,其实在下所寻不只一人,而是近来在襄阳失踪的一群姑娘,已经得到消息她们就被囚在襄阳城内,若先生得知下落,还请早早相告,性命攸关,不可耽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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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放下二郎腿,身子往前凑来,两眼一睁,正色道:“近来问她们下落的人不少,但无一不是她们的亲属。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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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心里莫名其妙,所谓非所答,这些关我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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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顿了顿,见张养浩不在意,又继续道:“可是,只要是她们家属来问,我就偏不相告。你与她们非亲非故,你来问我,我定要告诉你,她们就被藏于万顺赌坊,好了,你们早些去吧,本半仙要早早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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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丝毫不为之所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那这卦钱需要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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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卧在躺椅上,闭着眼道:“既无算卦,何需卦钱,救人性命,自积阴德。”说到这里又对张养浩摆摆手,像是着急赶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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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二人未直接去找万顺赌坊,张养浩担忧程怡宁手上的蛇毒未愈,于是想去药铺抓些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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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二人去了三家药铺,药铺所有药材齐齐被搬空,问其老板原因,原来两日前所有药材都让襄阳城太守的人全部购完,剩下的不过都是些跌打外伤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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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双手一摊,只好作罢,只是那襄阳城太守需要这么多药材干嘛?摇摇头,干脆先去寻万顺赌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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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一阵急剧的马蹄声,并有人不断粗喝道:“快滚开!滚远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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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声望去,两个身着统一的华服,腰佩横刀的粗壮大汉骑着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弄的街道一片狼藉,鸡毛四处横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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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壮汉从程怡宁身前经过,见她虽没挡住去路,但站在街边不往后退,反而盯着自己,大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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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怡宁顿时火冒三丈,欲提剑拦住马上二人,一旁的张养浩将她即使拦住才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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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二人走远后,周围的百姓边收拾残局边不停抱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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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的生意又白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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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狗官,在城中还骑马,真该让他们一马撞死在墙上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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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人家可是太守大人部下,等下传到他们耳中,非派人把你抓去拷打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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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街上的其他百姓慌忙地将说话的人拉到一旁,生怕让人看见他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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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心中一阵疑惑,才刚进城一会,便三番两次听到襄阳城太守大名,虽不知他为人,但目前来说可以判定他不是个好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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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只不过底下思索,而程怡宁可不是他,心里有话自是藏不住,一脚将掉落在地上的烂菜狠狠踢开,小嘴上骂道:/p
“哼,天下狗官全都一个样,打金人不行,只会欺压平民百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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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无奈苦笑,弓下腰将地上蔬菜捡起,准确无误地扔在菜摊上,低声叹道:“唉,当朝皇上年迈,无暇管理这些狗官,我等有心却无力,还是办好眼前事要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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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自古以来惩赌严厉,直到南宋官员腐败,许多官员互相勾结私下开设赌坊牟取暴利,对赌坊惩治程度逐渐放宽甚至到最后不了了之,襄阳城四大赌坊也成为朝廷经验收入来源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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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顺赌坊,襄阳城四大赌坊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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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从外面远远地已经隐约能看到,这座大赌坊内的灯火辉煌,里面还有音乐笑声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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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度成为王朝的销金窟,汇聚各流人士的娱乐场所,大厅内赌博气氛浓厚,来往繁忙的赌徒,手里紧握着几两雪花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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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各类赌徒时喜时悲,不乏身着华服的员外老爷,红光满面,一身酒气还不忘占怀里姑娘的便宜,也有衣裳褴褛的消瘦伙计,紧紧的盯着牌面,定想是赢的满贯金箔再离开赌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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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赌坊的摇骰荷官称为“柜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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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厅内偏角的赌桌后边,站着一个小眼留着八字须的柜主正大声吆喝着:“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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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师哥再听我一言,已经连续七把小了,这把压大准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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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一身白色锦服,头戴银雕豹冠,相貌俊美异常,双眸清澈明亮,手擎镶玉玲珑剑,握着剑鞘的手,白的和玉竟无分别,正是女扮男装的程怡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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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身着灰色劲服的张养浩埋怨道:“上把你也这样说,最后二两银子再输完,我们就得露宿街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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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他狡黠一笑,“据我观察,你看那柜主每次摇骰子时,眼神总是装作无意往下瞟,底下肯定另有玄机。倘若这把我不使点手段,这把压什么都会输。”/p
说完便把二两银子压在豹子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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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骰子的柜主见人压豹子,脸上有些意外,又瞟了张养浩一眼,眼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便不再理会,口中嚷嚷催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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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们赶紧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准备开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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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将骰钟摇完置于桌后,又一脚在桌底暗暗踩下机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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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见状一手按住桌,暗暗地往骰钟内输往内力,暗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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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这手段未免卑鄙,但既然你耍诈在先,就别怪我出千在后了,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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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内劲,骰钟内骰子咕隆咕隆转个不停,到功力消去,三颗骰子跳到六点才停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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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骰钟,所有人眼神全聚焦在骰子上,一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三个六豹子通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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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主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骰子,恨不得一口全部吃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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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怡宁那顾这么多,俏脸上满是欢喜,白皙娇嫩的小手连忙将桌上银子迅速往口袋放,足足三十多两白银,铜钱四五贯,直到自己身上放不下,又往张养浩怀里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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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位白衣男子远远地观察着二人一举一动,见程怡宁欢喜举动,清秀的脸上忍不住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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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将赌桌上银两全收完后,白衣男子合起手中纸扇,迈步轻快走向二人,不动声色地在张养浩耳旁小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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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好武功,请借一步说话。”不等张养浩应答,白衣男子先一步离开,向厢内后房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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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刚才那白衣人很可疑,跟着他。”说完,二人跟随男子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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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包厢多为上流贵族官员提供,对一般人不开放,看门小厮见张养浩、程怡宁二人眼生,便要伸手拦住,前面的白衣男子头也不回,只是手中高举一枚玉佩,柔声道:“这二人是我的朋友,不必阻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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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见那玉佩,心中一惊,连忙弯腰伸手请二人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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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怡宁见小厮大不顺眼,冷哼一声,故意念道,“狗眼看人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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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的包厢在等级上低于正房,其尺度、工料、装修等都比正房稍差,在东西两旁相对而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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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如何巧妙工匠,将包厢隔音异常好,丝毫听不见房间外面的赌博吆喝之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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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厢内圆凳上对立而坐,三人中间放置用花梨木制成的圆形木桌,木桌多处精雕着牡丹花纹,有富贵吉祥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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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怡宁见眼前白衣男子二十三四岁,头带云冠,手摇墨竹白纸扇,腰悬青铜承影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面目俊美,风度翩翩,潇洒闲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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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禁暗道:此人外貌不似凡人,若是一女子,怕我也比不上这等容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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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见女扮男装的程怡宁打量自己,微微一愕,随即立马抱拳施礼,柔声笑道:“在下慕容雨泽,方才见兄台席卷赌桌,兄台修为不凡,在下实在佩服,未曾请教兄台贵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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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音和煦如春风,光这声音怕是也能获得大批少女倾心,就不用说相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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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雨泽,逍遥居张君来门下弟子,排行第三,外号无忧公子。精:7300武:350道行:38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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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用此等雕虫小技实属无奈,在下张养浩,这是我师弟程怡宁,慕容雨泽?看慕容兄装扮,想必是逍遥居的无忧公子慕容雨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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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养浩听到“慕容雨泽”四个字,心中一惊,又指了下程怡宁笑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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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雨泽的名字让张养浩微怔,自然是大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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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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