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听了他的话后,瞬间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下就蔫了,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地说:“好吧,听你的。”
言昭先给于子鹤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他在哪里之后,就带着白杨过去了。
两人来到青檬时,于子鹤刚刚送走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两边交流下情况,会更有利于破案。接到言昭电话的时候,他也很疑惑,他并不知道言昭与莫一是朋友,毕竟上一次在这里莫一和陈雅婷闹成那个样子,言昭也只是冷眼旁观。
看到言昭身边的女人时,他疑惑了一会儿,开口问:“你是那天婚礼上的伴娘吧?”
白杨点点头。
这个时候于子鹤才明白他们俩之间是个什么情况。
“嗯,进来吧。想问什么?”他把两个人让进办公室。
坐下后,又让人给他们俩倒了杯水,也没有过多的过渡,直奔主题。
白杨听后,迫不及待地一下站起来就想要问他,可是被言昭一把按住了。他很清楚自己女朋友的脾气,性子直,脾气急躁,生怕她一下说漏了嘴,更有不合心意的话,就会冲动起来。
“那个于大哥,我们是想问问一一有跟你们联系么?或者说,你们有一一的消息么?”
于子鹤看了一眼他们脸上焦急不已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女人,简直就急得想要哭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好象生怕错过一个字。
他仍然没有直说,而是问。
“你们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言昭一愣,垂头丧气地又坐了回来。他没有错过于子鹤眼中的神色,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说清楚,今天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可是如果说出所有的事情,他又担心楼逍会不会找他秋后算账。
白杨不知道他在犹豫个什么,她的心简直就像是一只猫在抓那般,早已按耐不住了。在他沉默的时候,她瞬间开口说:“是,是我们帮莫一离开的。可是她走之前跟我说了,到那边之后会和我联系的。但是现在五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我很担心。你如果知道她的消息就快说,不知道我好去问别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耗。这个情况下,一一肯定出事了。”
她连珠炮一样的话语,倒让于子鹤愣了一下,还从未见过有人把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过。他瞟了一眼她,觉得这个人要么就是直性子、心直口快,要么就是没脑子。
白杨才不管他现在在想什么,她担心的就是莫一的情况。在噼里啪啦地把想说的说话都说完之后,等了一会儿,在她感觉就像是等了半个世纪那那么久,分分秒秒都十分难熬,他还是没有开口。她的急脾气又上来。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冲。
还是言昭一直注意着她的情绪,看她急得几乎抓狂的样子,猛地一下拉住了她,赶忙安抚她的情绪。
“杨杨,不要着急。你这样着急上火的,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不是吗?”
“我怎么能不急!这都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一的身体。当初我就说了,要让她在医院养好身体再走。可是她怎么都不肯,非要去圆梦,完成什么鬼的婚礼。楼逍也是,他不是自诩聪明吗?那干嘛偷吃不擦嘴,还要让那小三去找一一?他要真是对一一决那意思就直说啊。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干嘛要死命凑一起。你也是一样!”
“嘿,杨杨,不要乱说话。”言昭是遭池鱼之殃。
她的话让于子鹤一愣,在言昭安抚她情绪的时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沉声问:“你说什么偷吃不擦嘴?什么叫小三去找一一了?”
他置疑而又带着怒气的话语让白杨一下就炸了,伸手一把推开拦着她的言昭,冲到他面前站定,仰起头恶狠狠地说:“不要装傻,我就不信这件事你是不知情的!那个女人在医院住院的时候,和莫一一个楼上楼下,我都看到他不止一次。他还真行啊!两边都不耽误!他那么做的时候,就不怕有一天会被发现么?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吧?”
于子鹤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说实话,他是真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看她脸上的表情,他心里很清楚,她没有说假话。那唯一的结论就是,有他们不知道的误会在里面,而莫一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误会,才决定离开的。
“不,我相信这事楼逍也不知道。你现在就把事情说清楚,这里面或许是真的有误会呢。”
白杨根本不相信什么误会,只是认定他厚颜无耻地装得多么无辜。她“呵呵”冷笑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楼逍不是有个老情人叫安妮么?前三个月怀孕差点流产,就住在我们医院。每天都在那儿要死要活地,只要一见不到楼逍的面,就闹自杀,全医院出了名的有病。妇产科的医生都准备找精神科的会诊,就怕她哪天真的疯了。
而楼逍还真是患难见真情,真是不离不弃啊。每天趁着莫一睡着了就上楼去守着,还怕事情暴露,提前让莫一出院了。
可惜啊,他做得再隐秘,也没有办法阻止那个女人想要嫁给他的心。不对,估计在那女人心里,楼逍是她的才对。后来她就拿着什么怀孕化验单,dna坚定结果,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找一一,让她乖乖让位。
如果不是这件事,一一怎么会离开?你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可惜你们低估了那女人的愚蠢。”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说完后,她全身一软倒了下去。如果不是言昭在她身后接住了,此时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仿佛想用目光把他杀死一般,即使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眼前的人,但也不能让她心中的怒气稍减。
当初听了莫一和楼逍之间的事情,她就不看好,总觉得会出事。可是看着莫一脸上越来越幸福的笑容,她便把所有的担忧都吞进了肚里。她也希望莫一能幸福,才说服自已,支持她。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这她,当初她错得是多么离谱。
于子鹤听完后,觉得自己的头真的好疼,完全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穿插。也不由得在心中责怪莫一,为什么在事情发生后,不去找楼逍问清楚,而要赌气离开呢?
也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他才想完,就听到一声冷哼,低头看向靠在言昭怀中的人,就听她说:“问,怎么问?所有的证据都是齐全的,还要问什么?要说孩子不是他的,那那份dna报告是从哪来的?怀孕可以作假,dna报告做不了。你觉得,那时的她,是该相信那个男人,还是科学?”
于子鹤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明白,她说的都是事实,他完全无法反驳。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楼逍谁也没有说过。如果事先做了坦白,那么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谁能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偷偷搞出这么多事来。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又听到白杨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一一去哪里了么?还是说,她在离开的时候,被你们发现了,现在被你们抓起来关了。”
她的话让他不由得感慨她的脑洞不一般,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没有,她在离开那天就被人盯上,随后就被人绑架了。不过现在绑匪还没有提要求,她应该很安全。”
他的答案让眼前的两人惊呆了,尤其是白杨,一时没有承受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言昭默默地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她,就准备离开,却听到于子鹤在后面说:“她这样,你抱她去哪儿?还是去我的休息室吧。”说完就先走带路了。
言昭看了看怀中人苍白憔悴的脸色,也没有拒绝,抱着她跟在他身后去了。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后,定定地看了她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出门后,就看到于子鹤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看他出来后,便对他说:“谈谈?”
言昭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回办公室。坐下后,就听到于子鹤说:“那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他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说:“上次莫一住院的时候。她住院并不是因为车祸,而是因为精神恍惚从我们家二楼摔下来了。也幸好我们家的草坪许久没修,草厚,她才没受什么大伤,不然我真的不敢想会出什么事。”
于子鹤觉得现在的情况变得越来越让人头疼了。他们猜了千万种她会离开的原因,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人在中间起作用。他真的忍不住想爆粗口了,你说已经消失了五年的人,为什么不继续消失呢?非要在这个时候出来刷存在感!还刷得这么成功。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
言昭苦笑着摇摇头。
“我根本没办法说啊!你是没见一一那个时候的样子,如果你见了,也不会拒绝她的请求的。还有白杨在中间,我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眼神也变得飘忽,仿佛想起什么似乎,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其实我问过一一,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楼逍要答案?你知道她怎么回答我的吗?她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如果真的想说,早就该说了吧。而且,在知道球球是他的孩子后,他都没去做过dna鉴定,那么就是说他并不承认球球的身份。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在把dna鉴定报告给她看的时候,对她说,楼家的每一个非婚生子都必须要有dna鉴定报告才可以上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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