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云海录

长生桥 第十三章 拳谱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谢随风起了一个大早。
    出了屋子,看着宁言那边紧闭的房门,谢随风伸了伸懒腰,拿起倚在墙边斧子,走到院子里开始劈柴。
    等到太阳刚刚升起,谢随风已经劈好了一堆柴,看着仍就紧闭的房门,谢随风摇头笑了笑,不得不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宁姑娘,你起来了没?宁姑娘。”谢随风走近门前喊道。
    门内没有人回应,谢随风料想宁言应该还没有醒,就不再去打扰,只是米缸还在宁言那屋里放着,没有米,早饭该怎么解决。
    坐在门口,见房间内久久没有动静,谢随风也没有不耐烦,在槐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去掉树杈,取了其中挺直修长的一部分。
    看着手中的槐枝,谢随风不禁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削一把木剑,在李叔那边还没有铸完剑之前,先凑合着来用。
    拉回了思绪,以槐枝为剑,谢随风按照宁言昨晚教授的剑法开始练剑,刺、劈、撩、挂,谢随风观摩着脑海中宁言挥剑的姿势,不急不缓,四式剑招一气呵成。
    谢随风正练的起兴,大门口一阵“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来了。”谢随风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大门处把门闩拉开。
    打开木门,来人是季阳。
    谢随风有些惊讶,开口问道:“大清早的,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在门口迅速看了下四周,见没人跟着,季阳赶紧拉着谢随风走进了院子里。
    季阳这幅做派,让谢随风不禁起疑。问道:“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来我这避难。”
    季阳回过头,摆出一副“我是那样的人吗”的表情,谢随风被盯得不好意思,只好转过身去不看季阳。
    不过这也难怪谢随风会这样想,季阳从小就爱闯祸,在季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季阳闯了祸不敢回家,经常会来谢随风家里避祸,后来季老爷子去世了,季阳仿佛懂事了一般,也就闯祸闯的少了。
    季阳拉着谢随风满脸苦闷的说道:“这次可真不是我闯祸,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也不知道那个孙子,告诉给正阳山的修士,我家只有本祖传的拳谱,正阳山的人已经去我家好几次了,非要买我家的拳谱,我不同意,他们就天天堵在我家门口。好在镇子有镇子上的规矩,正阳山的人也不敢做的很过分。”
    听到季阳的诉苦,谢随风一脸的严肃,外地来的修士虽然受到镇子上规矩的约束,但若真是利欲熏心之辈,被猪油蒙了心,一旦动强,季阳绝对不是对手。
    “我能做些什么?”谢随风看着季阳问道。
    “正阳山哪里,我一口咬死没有他们要找的拳谱,但我怕他们趁我不在家,去我家里把拳谱偷走。所以我打算把拳谱先放在你这里一段时间,整个镇子上,我能信得过的人也就你了。”
    看着可怜兮兮的季阳,谢随风一脸无奈:“行了,收起你那一套吧,别给我装可怜,咱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你那些把戏我还不知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谢随风答应了,季阳脸上瞬间挂满了笑意,摸了摸肚子说道:“你这有什么吃的没?我出来的太早,可还没吃早饭。”
    说完季阳就要往屋子里走去,看到季阳一只手已经搭在房门上,谢随风急忙开口:“别,屋子里有人。”
    季阳回过身,看着慌张谢随风,一脸坏笑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金乌藏娇了?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紧张。”
    季阳作势一推,谢随风吓得心肝都跳了一跳。
    看到没有推开的房门,还有旁边一脸贱兮兮笑容的季阳,谢随风知道自己被耍了,心中羞怒之气不打一处来:“滚,赶紧滚,你那拳谱爱藏哪藏哪,别来找我。”
    季阳脸上的笑容一滞,差点忘了自己还有求与谢随风了。
    季阳接着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到谢随风脸色好看了些,季阳又凑上来问道:“里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人?镇子这几天不太平,你可别什么人都往家里拉。今天早上在南边的石龟边上,就有人发现了青羊宫的修士的尸体,据说青羊宫已经派人来查了。这几天镇子上来了这么多的外地人,本就鱼龙混杂镇子,开始逐渐生出事端了,像咱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最好别惹上什么祸端。”
    听到镇子上发生了命案,谢随风也是不由得面色一紧:“里面住的是打铁铺子里的一位客人,因为找不到住处了,就在我这里住几天。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一位姑娘,刚刚你若真的闯进去了,那我就要背着你出来了。”
    “也是位修士?”季阳问道。
    谢随风点点头,季阳则是一脸后怕的拍着胸脯,幸亏没有闯进去,刚刚要真的进去了,说不得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两人正谈的起兴,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睡眼惺忪的女子映入两人眼帘。
    宁言打着哈欠,看着眼前的两人,淡淡的说道:“早啊!”
    谢随风笑着说道:“早,宁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季阳。”
    季阳看着容颜极为俊美宁言,不着痕迹的向着谢随风挤弄了个眼神,接着开口道:“你好,我是季阳。”
    宁言看了眼季阳,点了点头,接着看向谢随风问道:“有吃的没?我饿了。”
    谢随风赶紧开口道:“我马上做早饭,刚刚我本来想做饭的,米缸在你这屋,我来叫你你还没起,就耽搁下了。”
    季阳:“多添双碗筷,我吃了饭再走。”
    “知道了。”
    趁着谢随风做早饭的功夫,见宁言也去了院子里洗脸。
    季阳偷偷跑进屋里,搬开米缸,将怀中黄油纸包裹的物件埋在米缸下,之后又将米缸移回了原地。
    做完这些,季阳走到院子里,看到宁言正打着哈欠看着谢随风做饭,上前问道:“宁姑娘,你家是哪里的?”
    “俱芦州。”宁言淡淡的开口回答。
    “那宁姑娘,你来镇子上干什么?”
    “铸剑。”
    “宁姑娘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
    “还没想好,”
    旁边的谢随风这时却听不下去了,面对着季阳的盘问,谢随风没好气的道:“季阳,你还想不想吃饭了?今天话真多。”
    季阳也不生气,咧嘴一笑说道:“你说说我那天不话多?”
    谢随风皱了皱眉,那天话都多,季阳这家伙就是个话痨,只要季阳在身旁,总会说个不停,和李叔家的李雀儿一样。
    许是等待饭熟太过无趣,宁言起身回到屋子里,拿出槐木剑,迎着初升起太阳,毫不避讳院子里的两个人开始练剑。
    在山下的江湖上,偷师是最大的忌讳,像那日初到镇子上的宁言,在打铁铺子里沉浸于 打铁声,其实已经处在冒犯的边缘了,以宁言的悟性,若不是李铁匠及时打断,宁言完全可以偷学会那个名为“十八停”的呼吸法。
    至于宁言为何不在乎会被院子里的两个人偷师,则是宁言看得透彻,两个从小到大没走出过镇子的少年,连修炼第一境“养血境”都还没摸到门槛,就算是当着他们的面练剑,他们又能看得出什么。
    谢随风专心做饭,季阳则是毫不避讳的看着宁言练剑,还不时装模做样的点点头。
    练完一整套剑法,看到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季阳,宁言走上前问道:“你看得懂?”
    谢随风在旁边一副看戏的样子,心想这次看你怎么收场。
    “看不懂” ,不出谢随风所料,季阳确实不懂剑法,但季阳回答的却是理当气壮。
    “不过,我看得出,这套剑法重剑意不重剑招,心意所至剑意所至。”
    宁言点点头,示意季阳接着往下说。
    没想到季阳却说道:“没有了,就这些。”
    “很不错,第一次看这套剑法就看出了关键所在,很多人练了一辈子也没吃透这套剑法。你很有练剑的天赋,最起码比他强多了。”宁言指了指旁边埋头烧火做饭谢随风。
    谁知季阳却端正的说道:“我不如他。”
    随即季阳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当然,我只是不如他能吃苦。”
    深深看了眼性格跳脱,却又不失城府的季阳,宁言向着旁边做饭的少年问道:“饭熟了没?”
    谢随风掀开锅盖,看了眼锅里说道:“马上就好,你俩先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早已经饿得不行的两个人,很自觉地一个进去屋里摆放碗筷,另一个去端盆洗手。
    饭桌上,三个人围着一锅白粥,就着咸菜,谁都没有说话,都只顾着埋头吃饭。
    季阳率先吃完,接着是谢随风,只有宁言细嚼慢咽,慢慢品尝着碗里的白粥。
    季阳起身告辞,谢随风送他到门口。
    “那东西我藏在你家米缸下面了,你不用特意去关照那东西,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就好。”季阳拉过谢随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
    “还有,更重要的是,……”季阳故意把后面的话说的模糊,让谢随风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更重要的是什么?”,谢随风问道。
    “更要的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哈哈哈。”季阳突然大声朝着谢随风喊了出来。
    听到这话,谢随风接着就想明白了什么,被人看穿里自家心思,顿时像是炸了毛的猫。
    “滚!”谢随风毫不客气朝着季阳肩上抡了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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