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今天不太想吹灯

    
    1月3日上午，由于我和叶大雨昨天已经来过一次了，我们怕那些门卫认得我们之后，会产生怀疑。于是我们拜托赵雅之和我们一起来到了腾捷生物科技公司，这次我和叶大雨都化了妆，换了衣服戴了假发，在他的身后装随从。具体的事情交给赵雅之去谈，正好他也比我们有更多的冒充别人的经验。
    在门口被拦下之后，赵雅之气势十足的掏出证件在保安的眼前一晃：“我们是光明分区刑警队的，有人报案说你们公司的马总失踪已经快半个月了，我们来这里进行调查。”
    保安一听是刑警队来人了，不敢怠慢急忙打电话向上层请示，很快保安就放下电话恭敬的对我们说：“请你们跟我来，一起去见我们的郑副总。”
    我们在保安的带领下，走进了公司总部的办公大楼内，在四楼一间豪华会客室里，见到了那个所谓的郑副总。
    郑副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艳丽女人，一见到我们便露出了恭敬而虚假的微笑：“三位警官你们好，真是十分的对不起。”
    赵雅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哟，我们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先道歉了？是不是做贼心虚啊？啊？哈哈哈啊……”
    郑副总笑道：“我道歉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是因为要麻烦三位白跑一趟了。实话告诉三位，我们公司的马总根本就没有失踪，他是去休假旅行了。我们马总有一个习惯，隔几年就要一个人去外地没人知道的地方清静清静，陶冶一下心境。
    由于马总不想被外人打扰，所以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马总的这个习惯。这次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底细的外人，半个多月见不到马总，就以为他失踪了，还报了警惊动了你们。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马总真的没有失踪，您几位请回吧。”
    赵雅之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行，你不是知底细的人吗？你给你们马总打个电话，联系他一下，只要确认他现在的确是在旅游，没有失踪，我们这就回去了。”
    之所以让赵雅之遇到情况后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十分肯定，现在谁也联系不上莫语之了。
    郑副总为难的说：“哎呦，这马总旅行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啊。他临走的时候特意还把平时用的通信设备都放到公司里关机了，所以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们马总保证没有失踪，他真的只是去旅行了。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公司的高层也知道这件事，你们可以去问一下他们……”
    赵雅之脸一沉说：“郑副总啊，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有人已经报案说你们马总失踪了，我们到了这里之后，你们又没办法和马总取得任何的联系。那我们怎么知道他到底是像你们说的一个人去旅行了啊，还是真的像报案人说的那样失踪了呢？”
    郑副总还要说话，赵雅之挥手制止她：“我们是人民警察，要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替人民排忧解难、保驾护航。既然有人报案了，那我们总得查清楚，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你说对吧？这样，你刚才说还有几个知道你们马总旅行的人是吧？把他们叫到这里来，我们要和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郑副总风情万种的笑道：“哟，有必要这样吗？我们马总不在期间，把工作都分配给手下人了，现在大家都很忙……”
    赵雅之眼一瞪：“有必要！”
    郑副总：“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马总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他隔几年就会这样出去独自旅行一次的。通常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之后就回来了，说不定过几天我们马总自己就回来了……”
    赵雅之厉声道：“别再跟我扯别的了，马上去召集人过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告诉你，我们几个这次特意穿便衣过来，并且打算在这里问你们已经是考虑到马总的身份，尽量顾忌对你们公司的影响了。你要是不配合，那好，我回去申请手续。你们不乐意在这里谈是吧？那咱们去警局里谈……”
    郑副总马上摆手：“别别别，我马上去找人还不行吗？您可真是铁面无私、雷厉风行啊……”
    莫语之公司的人效率还真快，不到几分钟，人就到齐了。召集过来的人有五个，加上郑副总有六个。
    赵雅之见人到齐之后，对着叶大雨使了个眼色，然后叶大雨和我就掏出笔记本，开始问那些人问题。为了防止他们起疑，一开始的问题，我们模仿电视里警察问案的情况，都问的是关于莫语之失踪的事情。
    等我们问的差不多的时候，赵雅之接过话头：“哎呀，说了半天，你们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啊，一问三不知啊。成心不配合我们工作是不是？”
    郑副总陪笑道：“瞧您说的，我们哪敢不配合你们工作啊，是我们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
    赵雅之想了想：“那行，既然这样，我看从你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我们还是靠自己吧。你们马总在公司里都经常在哪些地方呆着啊？”
    郑副总说：“我们马总其实平时不经常来公司办公，都是在别处指挥我们办事的。就算是到公司历来，也都是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呆着。”
    赵雅之说：“那好，先带我们去他的办公室看看。之后，你们马总的住宅地址，还有他平时经常去哪些地方，都给我们写出来，我们要一条一条的查。”
    这个时候，郑副总虽然依然在笑着，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浮现出些许的变化：“那个，三位警官啊，你们刚才说你们是光明区刑警队的是吧？按理说，这失踪的案子，不该刑警来查吧？”
    赵雅之撇嘴一笑，往前走了两步，把脸凑到郑副总的脸前：“郑副总不但人漂亮，脑子也很聪明嘛。既然已经被你看穿了，我就实话告诉你。那个报案人来报案的时候，报的不是失踪，是谋杀，他怀疑你们马总被人给谋杀了。
    可他又拿不出任何你们马总可能被杀的证据，所以我们只能先按照失踪的理由来查。但毕竟报案人报的是谋杀，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样子，所以这个失踪案，才由我们刑警队来办的，你明白了吗？”
    我在一旁听着，心说这赵雅之不愧是怀里揣着一簸箕证件的老手啊。遇到这种情况能马上的进行随机应变，编出合理的理由来，也真不容易。
    郑副总听后，生气的说：“那个报案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吃饱了撑的？我看那个报案人纯属就是妄想症嘛，我们马总被谋杀，这哪跟哪啊这是……”
    赵雅之一笑：“对不起，我们有规定，要对报案人的信息进行保密。”
    这时旁边一个男人走到郑副总耳边小声道：“会不会是马总的前任秘书啊？听说她被马总辞退以后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了……”
    郑副总点点头：“有可能，那个疯女人，马总明明已经不喜欢……”突然郑副总意识到了什么，捂了下嘴改口道：“已经不喜欢她的工作风格了，她还一直来这里闹……我看这次报案可能就是她搞得鬼，存心想恶心我们。”
    赵雅之说：“诶，你们可别随便乱猜啊，我可什么都没透露过。行了，其他人都散了吧，郑副总你留下来陪我们，赶快带我们去他的办公室。”
    莫语之的办公室很大，也很简单，简单到除了办公桌上的几个抽屉之外，连一个能放东西的柜子都没有。办公桌没上锁，我和叶大雨仔细的检查了里面的东西，并且还认真的对着墙壁和地板敲了很久。没发现密室。
    这个时候，我发现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奇怪的竹子形状的植物。我想，那秘籍可能未必是书什么的，也可能莫语之已经把它们扫描起来放到什么存储设备里去了。比如要是一个u盘之类的话，完全可以藏在花盆里。于是我便朝着那些花盆走过去，想要仔细检查一下。
    郑副总在身后叫住我：“哎，这位警官！那些植物您就别查了，那可是我们马总的宝贝。我们马总待人随和，人又大方，平时你跟他要什么东西，或者打坏了什么东西，他都不在意的。
    唯独这几盆植物，马总碰都不让我们碰，连浇水都不让我们浇。说实话，这次马总特意叮嘱，这办公室的门在他回来之前是绝对不能开的。我让你们进来搜查已经冒了被狠狠批评的风险了，要是他回来发现植物被动过了，我肯定被开除！”
    叶大雨托起腮：“你的意思是，你们马总特别交代这办公室的门在他回来之前不许开？还不让你们给这些植物浇水？”
    郑副总点头：“对呀。”
    叶大雨说：“那他到底是爱这些植物，还是恨这些植物啊？这屋子里又不可能淋到雨，要是将近一个月不给浇水，岂不是要干死了都？”
    我这时仔细看了看说道：“从马总失踪到现在也快半个月了吧，这看上去一点也不打蔫啊，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品种，非常抗旱？”我故意在特殊品种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叶大雨马上会意，因为我们都知道，莫语之在云寿山里的时候，就搞出了一片反季节的特殊树林。而窗台上的这几盆植物，形状奇怪，我和叶大雨都叫不上名字来。半个月不浇水又都如此水灵灵的样子，很明显也是属于特殊的植物，说不定这里面有鬼。
    叶大雨走到窗前，抱起一个花盆来举过头顶进行仔细的观察。
    郑副总急的大喊：“哎！那花盆里能有什么线索啊，你们……”
    赵雅之拦住想过来阻止的郑副总：“这里什么东西能当线索，是我们说了算。”
    我也学着叶大雨拿起另外的一盆植物来，仔细的检查了几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叶大雨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转身对赵雅之说：“报告队长，我们怀疑这几盆植物可能是重要的线索，需要进行仔细的科学实验检验，我建议带回警局交给鉴定中心。”
    郑副总：“绝对不行，要是被我们马总知道了，他会杀了我的……”
    赵雅之说：“他现在自己都已经被人怀疑被谋杀了，还怎么来杀你？别妨碍警方取证啊，都带走！”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抱着五盆奇怪的植物和一张写满了莫语之平时经常去的地方地址的纸条，走出了腾捷科技公司。
    赵雅之将车开出很远，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路段时候，停车问我们：“喂，你们接下来想怎么办？纸条写的那些地方，还需不需要我带着你们去啊？”
    叶大雨想了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这几盆植物的事弄清楚了再去其他地方查吧。莫语之的本事很强，他藏的任何东西都可能十分难对付，一起搜到很多可疑物品放到一起未必是好事，还是先解决一件是一件吧。”
    赵雅之说：“那行，那我先送你们回你们的住处，之后我去办点自己的事情，有事的话随时找我。”
    回到租住的旅馆，送走赵雅之之后，我和叶大雨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让这些植物起反应。巫术不行，念经不行，我吹笛子还是不行，最后实在折腾累了，我和叶大雨就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摆在眼前的五盆说不上名字的植物发呆。
    许久之后，我叹口气：“只能请李将军了吧？”
    叶大雨点点头：“嗯，凭我们是没法搞清楚这几盆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了，让李将军扫描一下，网上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我和叶大雨分别掏出耳机来戴上，我戴上智能眼镜，叶大雨则看着手机屏幕。我对着叶大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我按了两下耳机开关，听到接通的声音后，说道：“喂，小月啊？”
    耳机里传来小月的声音：“哦，蓝哥哥啊，你们在京原的庙里玩的好吗？元旦这几天白姐姐可是带着我和纯?R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我说：“哎，别提了，那个叶大雨啊，见到和尚比见到亲人还亲。这不今天又去跟和尚讨论佛法，把我给丢在旅馆里了，我实在无聊的很，正好又两个问题想要让李将军帮我查一下。就请你授权给它，让它过来暂时让我用一段时间呗？”
    小月：“额……那好吧，我可以让它过去帮你，但你可千万记住，别带着它往庙里什么的地方钻。”
    我笑道：“我知道了。”
    几秒钟之后，我听到叮咚一声，李将军的声音响起：“您好，蓝先生，我现在已经正式被主人授权过来帮你了。目前已经切断了与我主人方面的联系，我们可以自由谈话了。”
    我打开智能眼镜前面的摄像头，对着面前的五盆植物：“李将军，我们在莫语之的办公室里发现了这几盆比较奇怪的植物，可我们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什么来。你帮我们在网上搜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的，蓝先生，请稍后。”李将军忙起来。
    两分钟之后，李将军说：“报告蓝先生，根据网上的扫描结果，并没有这种植物的信息。不过我找到了两种和其外形类似的植物，一种是生长在亚马逊地区的嗜血竹，另一外一种则是中国云南地区的玉屏竹。
    但根据搜索结果显示，这两种植物均是十分高大的植物。嗜血竹成熟之后最高可达5米多高，而玉屏竹成熟之后也有将近3米的高度。”
    叶大雨问：“难道说这些盆里养的，是那两种竹子的幼苗？”
    李将军：“不是，这两种竹子只有在成熟之后，才会呈现这种外形。在未成熟之前，它们的形状和颜色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
    叶大雨说：“也就是说，这几盆东西，外形是嗜血珠和玉屏竹成熟后的混合体，而大小却是被缩小了很多倍。”
    李将军：“没错。对了，还有一件事，经过我的仔细扫描，我发现在每一颗植物上，都有密密麻麻的花纹。”
    我说：“这个我们检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在植物界这不算少见吧，很多植物都有毛刺的。”
    李将军：“你们二位用人类的肉眼可能无法看得太清楚，我经过镜头放大之后，虽然也是看不太清楚花纹的具体细节，但是我感觉那些花纹很像是刻着的文字。”
    我惊呼道：“文字？赶紧把你放大的画面给我们看看。”
    李将军在我的智能眼镜上放出了经过它放大的画面，它说的没错，在放大之后的植物上面，那些看不清楚的花纹的确很像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
    叶大雨嘴角扬起微笑：“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秘籍！”
    我虽然心里也激动，可是却也还有疑虑：“这……就算这上面刻得是秘籍，我们怎么看啊？这么小的字，得用显微镜看吧？可我见过别人怎么操作显微镜的，好像也没法把这么大的植物整个放到显微镜下面看吧？难道要切碎了一片一片的拼着看？”
    叶大雨说：“放心，莫语之没有像对待那些长生秘籍一样，把这些东西藏在地下，而是放到了办公室里，就说明他平时也经常要看这些东西。既然是经常要看，绝对不会需要那么麻烦才能看清的，一定有别的方法。
    刚才李将军不是说，这两种植物正常来讲都应该体型巨大吗？说不定，这些植物就是那么大的，只是莫语之用方法把它们暂时缩小了，等需要阅读的时候再放大到正常体型。我们只要找到放大这些植物的方法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