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星空

    
    上回说到，封旷练剑遇上同道中人，答应与对方试剑，不料被人横插一杠子。/p
    梁清漪听到有人打断自己与封旷的比试，脸上露出不满：“齐化腾！你什么意思？”/p
    “哦，没什么，只是听到学弟剑术不错，一时手痒，想互相指教一番罢了。”/p
    齐化腾脸上一副和蔼的学长状，但眼中的阴鸷无法掩饰。封旷冷笑，自从修行先天神功，看事情更加通透，猜测到对方不过是想拿自己当垫脚石，在女生面前争个风头而已。/p
    封旷没有实战的经验，而齐化腾的修为也没有突破生之关，两人是同等级对战。/p
    “正好拿你练练手！”/p
    作为上古心宗的正统传人，若是让这等杂鱼踩在脚下，封旷也不用谈什么修真了，直接拿豆腐渣搓根绳子上吊算了。/p
    不过之前这家伙轻视自己的场子要找回来，封旷做出惶恐的样子，又捏着刚才齐化腾的语气，道：“哎呀，学长，我看这就不必了吧……万一伤到学长就不好了……学弟学的，可是杀人的剑术呢！”/p
    语气惟妙惟肖，齐化腾脸上挂不住了，从鼻子里喷出一个鼻音，道：“哼！学弟不必担心，学长学的，也是搏杀的剑术！正好，指教你几招，你可要小心了！”/p
    梁清漪有些担心封旷，正想上去劝他退一步，却见封旷回过身，淡淡的说了一句：“麻烦借柄剑给我，好么？”/p
    封旷虽然自己有着剑，但是在某宝上的东西质量不一定过关，对方一看就是有钱的，万一对方的剑把自己的剑劈断……/p
    那不是心疼死？/p
    梁清涟看到封旷手里拿着剑，倒是没有多想，点点头，将自己的剑收入鞘中，执着剑鞘递给封旷。这是武者之间一种礼节，一是表示不担心对方会偷袭，二是显示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p
    “噌”一声，封旷右手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对方，左手一弹，道：“好剑！”/p
    一语双关，让对面的男子脸色极为阴沉，他随意行了一个礼，就是起手的姿势：“翻云剑，齐化腾。”/p
    封旷也还了一礼：“风雷剑，封旷。”/p
    “学弟，学长先让你三招。” 在梁清涟面前，齐化腾总要维持着自己的风度。/p
    封旷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既然你这么傻，那咱家就直接上了。伟大领袖说过，敌退我进嘛。/p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封旷一个起手式，朗声道：“亨，贞，利有攸往！”/p
    随后，一剑刺出！/p
    这一剑，载风载雷，夹虚夹实，主要是试探对方的作用。/p
    梁清涟眼前一亮。/p
    齐化腾瞳孔微微一缩，挥剑一卷，躲过这一剑，心中暗惊。/p
    一剑建功，随之又是一剑。春风化雨，绵绵不绝。/p
    勉强接下第二招，齐化腾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封旷。对方招式精妙老到，自己只能勉强应对。/p
    撑过三招，齐化腾开始反击。/p
    翻云剑，有如龙行云间，特点是虚实夹杂，上下翻腾，使对手疲于应付。可惜的是，封旷的风雷剑，有一个“风”字，所谓风吹云散，在风之剑术面前，一切花招都是在浪费体力。/p
    “学长，小心咯！”七八个回合之后，封旷寻到破绽，把剑一翻，直刺齐化腾心口，周围一片惊呼。/p
    齐化腾腿一软，几乎要跪下。/p
    “承让了。”/p
    齐化腾这才发现，封旷是用剑柄点在了自己的胸口，不禁冷汗直冒。/p
    难怪封旷说，他学的是杀人剑！/p
    “这家伙，剑术这么高超……”梁清漪脸上表情有些精彩，心道，“江南齐家的天才，用家传剑法竟然败给一个无名小辈，想必传出去会很有意思吧！”/p
    梁清漪原本就看齐化腾不顺眼，一看齐化腾吃瘪，自然少不了落井下石，进行一阵嘲讽。/p
    “啧啧，齐公子，对学弟还真是照顾有加啊！”/p
    “清漪！”梁清涟急忙有些责怪的打断了梁清漪。她知道齐化腾器量小，这一次败了，又有自家小妹火上浇油，恐怕免不了会报复封旷。/p
    “姐……”/p
    “好了！这次是内部切磋，没有说出去的必要，大家明白么？别让外人说我们剑术协会争强好斗！”/p
    梁清涟下了封口令，只要事情不闹大，齐化腾几天见不到封旷，这事大概就过去了。/p
    再看齐化腾，面色阴沉，眼中流露杀气，但又很快掩饰过去，脸上恢复了虚伪的笑容，道：“学弟的天赋确实不错，连我都用出了三成实力才能抵挡呢！有了清涟的指导相信会更进一步的。”/p
    “嗤！”梁清漪见齐化腾说大话，又想嘲讽两句，被梁清涟一眼瞪回去了。/p
    梁清涟眉头一皱，道：“齐化腾，麻烦你叫的别那么亲热。”/p
    齐化腾又是一闪而逝的愠怒，接着又温和的说：“江南四族，本来就是一体的嘛……何必这样呢，清涟……”/p
    梁清涟什么也没多说，直接夺过齐化腾手里的剑，架在他脖子上：“滚。”/p
    “好好好，这就走……”齐化腾不知哪里摸出一把扇子，自己摇了两下，走了。/p
    “惹人厌的东西走了，学弟，你能再演示一遍吗？”梁清涟微笑道。/p
    “敢不从命！”封旷正好在实战中又有所感悟，拿起剑，又演练了起来。/p
    剑如春风化雨，剑如春雷怒绽。/p
    封旷在舞剑时，与齐化腾的翻云剑两两参合，又领悟出不少东西，风雷的转换愈加圆满。/p
    最后一式，风雷印，成。剑舞，终。/p
    此时梁清涟仍然沉浸在封旷的剑术中，双手掐着剑诀不断比划，表情凝滞，双眼中瞳孔忽大忽小的变化。良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面露惊喜：“多谢封先生了！”/p
    “是你自己勤奋，苦练多年的结果，用不着谢我。况且我也当不得先生的称呼，你仍然叫我学弟，或叫我本名都可以。”封旷摆摆手。/p
    “学弟你过谦了。不知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剑术协会呢？”梁清涟笑吟吟道。/p
    “啊？那可不太好意思了，学姐。”封旷婉拒道，“我这人闲散惯了，不想加入什么组织团体。不过学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倒是可以去湖园找我。”/p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封旷转身准备走了。/p
    “封旷，我们剑术协会在叉叉路圈圈号某某大厦有自己的道场，周六下午有剑术大师讲解剑术，你有兴趣可以来看看啊！”/p
    “好嘞！”封旷应道，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p
    “有趣的学弟……”梁清涟喃喃道。/p
    “是吧是吧，我说这学弟挺有意思的！”梁清漪凑过来兴奋的说道。/p
    “你这妮子是不是又发情了？自己滚过去练剑！”梁清漪没好气的说。/p
    “不嘛，不嘛，我不要学清水剑！我就要学封旷那种剑法！”梁清漪撒娇道。/p
    “人家是秘传的剑法，哪能说学就学？”梁清涟屈起手指，给了梁清漪一个爆栗，道：“不过看完他舞剑，我对于家传剑法竟然有了豁然贯通的感觉！其实，清水剑，和另一门家传枪术，怒浪枪，也可以是同一门功夫……”/p
    梁清涟嘱咐梁清漪监督众人练剑，自己则走到空旷处，封旷舞剑的姿态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现，她手中的剑也不由自主的舞动起来。/p
    风雷剑没有口诀是学不会的，但封旷每一招、每一式间都有将“风雷”二字的精髓融入，给梁清涟的启发无异于开天辟地！/p
    梁清涟舞着剑，像是清水剑，又不像清水剑。原本的清水剑就以温和著称，现在梁清漪的剑舞竟越来越平淡，越来越收敛。/p
    最后，梁清涟刺出平平无奇的一剑，刺在了面前的墙上，没入墙体。/p
    当她拔出剑，发现上面沾着许多的粉末。/p
    “哗啦！”紧接着，墙上以剑痕为中心，向四周崩开，呈现蜘蛛网一样的裂纹，时不时还落下些碎砖和粉尘。/p
    要知道，这堵墙是老墙了，当初砌墙所用的砖是上等青砖，粘合用了糯米汁调成的灰浆，号称屹立千年，如今，竟被梁清漪一剑震碎！/p
    “这莫非是……”梁清涟试着运转家传心法，不禁惊呼出声。/p
    ……/p
    “内劲！”/p
    操场看台上，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手中端着个黑不溜秋的、乌光锃亮的茶壶，笑呵呵看着晨练的学生，摸着胡子，时不时“刺溜”一口茶。/p
    远远目睹梁清涟刺破墙体的一幕，这茶壶老头十分惊讶，自语道：“梁家这丫头竟然生出内劲，正式踏入武者！二十二岁的武者，前途无量啊！要说梁丫头的天资着实是过人，而那小子似乎也有趣的紧呢……”/p
    转而，茶壶老头失笑，“与我何干？一大把年纪就别想那么多了！话说这堵墙可实实在在是梁家丫头弄坏的，啧啧，稍微勒索勒索，呸，讲讲道理，说不定华东大学又能多一个游泳馆哩！”/p
    ……/p
    封旷回到宿舍，拿起手机，给温小柔拨了个电话。/p
    “唔……怎么调戏好呢……”/p
    封旷正斜着眼坏笑，电话那头通了。/p
    “哈哈，真是想死……”封旷兴奋的说出半句话，却听到另一头传来哭喊声。/p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p
    “小柔！”封旷一下子站了起来，小柔出事了！/p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诡异地笑道：“嘿嘿，你就是封旷吧？想救你马子，就来吴中农林城，地下车库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吴中农林城在哪！”/p
    说完，电话就粗暴的挂断了。/p
    “混账！你若敢动小柔一根汗毛，我挖了你的心喂狗！”/p
    封旷的怒吼吓醒了一宿舍正在梦乡的舍友，哥几个揉开睡眼，只见封旷怒气冲冲的，提着剑就走了。/p
    “我靠！疯子真要做一回疯子了！”/p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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