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脸色大变,目光惊恐而畏惧的看向那名中年男子。
蒋阡陌却看都没看刘芸一眼,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冷漠的看向江北。
江北只觉背脊发凉,浑身的汗毛直竖,目光闪烁的避开他的视线,凑到刘芸身边小声问道:「他是什么人?」
刘芸目光惊恐,浑身颤栗的嘟囔着:「完了,这下子完蛋了,咱们惹下天大的麻烦了……」
江北心里一颤,嗓音有些干涩的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人究竟是谁啊。」
「知府贴身护卫蒋阡陌,我跟我爹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刘芸浑身颤栗的道。
江北吓的浑身一颤,险些没瘫软在地,双腿抖如筛糠般的道:「知府的贴身护卫?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开玩笑,知府的贴身护卫,虽然不入官品,但却是知府大人的绝对心腹,谁敢得罪?
最要命的是,能做知府大人的替身护卫,最起码也得是先天境强者,把他带来的人全都加起来,也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虐的。
先天强者与后天武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根本不是靠人数能够弥补的。
「蒋叔,您怎么来了?」
周家麒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挠了挠头,有些心虚的问道。
关大宝等人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蒋叔!」
蒋阡陌收起身上的冰冷杀意,冲着周家麒等人无奈的苦笑一声:「小姐打电话给我,我刚好在附近办事,就顺便过来看看。」
周家麒狠狠的瞪了周雨晴一眼:「就你多事儿,蒋叔那么忙,你打电话麻烦他做什么。」
周雨晴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我怕你被人打死。」
周家麒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先动的手?说的跟我惹的祸似的。」
「我什么时候惹事了,要不是这***欺负大娘,我会动手吗?你不就是觉得你是个男人,不好意思打女人吗?我跟你说,这样的***就不是人,根本不用把她当人看。」
周雨晴斜吔了一眼面无人色的保姆,不屑的嗤笑道。
「好了少爷,你们也别吵了,我来之前已经跟大人汇报过了,大人说,你们这次做的对。」
周家麒还准备开口辩驳,却被蒋阡陌开口打断。
周家麒眼睛一亮,猛然想起来,自己可是帮江观渔来办事的,自家老爹怎么可能会怪自己惹事儿?
这么一想,立刻就不心虚了,义愤填膺的道:「蒋叔,这家人太不是东西了,自己虐待老人就不说了,还纵容下人以下犯上,欺负我大娘,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关进大牢,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是礼义廉耻。」
江北等人瞬间傻眼了,他们不是傻子,早就从蒋阡陌的身份上,辨认出周家麒的身份。
得知自己殴打的竟然是知府家公子,他们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可堂堂知府公子竟然喊江北的母亲为大娘,这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江北,满脸呆滞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家爹娘,什么时候和知府家攀上了亲戚。
可笑他为了讨好妻子娘家,对生养自己的父母亲当成畜生对待。
若是早知道父母跟知府家有这样的关系,自己哪里还需要卑躬屈膝的跪舔妻子娘家啊。
蒋阡陌却没有依周家麒所言,把人全部带走,而是走到江传文夫妻身前,恭敬的抱拳一拜:「蒋阡陌见过江大哥江大嫂,大人吩咐,阡陌来此,全凭两位调遣,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请两位吩咐。」
周家麒兄妹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心里暗自赞
叹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自家老爹就是个人精,知道清官难管家务事的道理,把处理权交给了伯父伯母。
江北再不孝顺终究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真要如他们所说的把江北一家全都关进大牢,大伯大娘嘴上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心里未必会舒服了。
老爹这一招就比较高明了,把处理权全都交给他们。
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样,江观渔不但不会怪罪到他们的头上,还要领他们一个大人情。
江传文跟蒋阡陌道谢一声,心疼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老妻。
妻子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却体贴善良,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
他自己受气都无所谓,但却无法忍受妻子受苦。
伸手撩开妻子的袖子,发现手臂上一块儿一块儿的淤青,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看向江北的目光里充满了失望和痛恨。
这冰冷的眼神,让心里刚生出一丝希望的江北瞬间再度跌落谷底。
但他知道自家爹娘都是心软的淳朴之人,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央求道:「爹,娘,孩儿知道错了,孩儿可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啊,现在还刚有了孩子,你们不能毁了我们这个家啊。」
「畜生,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悔改,我江传文这辈子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但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无愧于心,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不忠不孝的东西……」
江传文见他到现在还在用亲情绑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
「传文,算了吧,小北还是个孩子……」
大娘是妇道人家,终究还是心软,看着小儿子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有不忍的拽了拽男人的衣服。
江传文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慈母多败儿,他能走到今天,全都是你惯出来的。」
大娘叹了口气,难过的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太宠溺他了,才把他惯成这样,但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啊……」
「好了,你不用说了。」
江传文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脸色决绝的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从此刻起,我江传文和这个逆子恩断义绝,断绝父子之情,再也没有这个儿子。」Z.br>
说完,也不等妻子是何反应,从蒋阡陌那里借来一把腰刀,扯起衣摆,用刀直接割裂一块儿,丢在地上,以示割袍断义。
「爹……孩儿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江北哀嚎一声,流着鳄鱼的眼泪,不停的给江传文磕头。
他倒不是真的不舍父子之情,而是考虑到父亲竟然能够攀上知府大人。
若是他能借父亲的关系攀上知府大人,哪里还需要整天低三下四的看妻子全家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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