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一边右手顺顺轻抚李怡的后背,一边朝三位男子中央的阴柔少年说道:“十三皇子殿下,妾身就说句直白话。夫家自搬迁起,苦守此地已有近百年,就等着花开之日。你一句朱家内事,就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吃相也忒难看了些吧,再且,当初妾身阳世为人怀胎之时,偶然受了惊吓,导致怡儿自打出生起,魂气就先天不足。
你可知道,怡儿是我们李家的掌上明珠,就等着东西来补魂呢。”
闻言,阴柔少年面色潮红,掏出胸前的手帕盖嘴大咳不已,身旁男子急忙欲想轻拍少年背部,好让他舒畅些,却被少年制止住,挥了挥手,等气儿稍稍顺畅些,就把手帕拿开。
若有眼尖之人,仔细观察定会发现手帕上粘满一道血污,可想这少年怕不是得了肺痨之疾,就是有内腑之伤。
少年咳嗽一停,面上潮红之色瞬间退去显露出一副苍白至极的面容,费力的喘了口气后,虚弱道:“咳,本宫也知陈夫人的为难之处。
原本母后早已留意国库中本宫所需神药,但奈何九哥武道飞涨,竟以二十之龄跨入空元境。
使得父皇龙心大悦,赏赐众多宝物,而恰恰其中就有本宫的神药。
这也是为何,不远千里本宫赶来此地的原因。”
待少年说完话,除开身旁二位男子见怪不怪的神情,余者脸上神色莫不相同。
尤其是钟倩,知秋一叶二人,内心波澜大惊,万万没想到这少年来历如此显赫,竟是大宁皇族中人,随后疑惑渐起,这句里句外的意思,倒有些琢磨不透。
莫非,这僵尸镇还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陈媛媛虽脸色讶色一过,但到底与二人不同,前者是不明底细,猛地一听,吃惊于少年身份。
后者是万分惊叹,惊叹于少年所说的九哥。
陈媛媛可是非常了解这一代众皇子的底细,无他,只因有些姻亲关系。
大宁现国主朱文康,认真来说还是陈媛媛的表哥,朱文康的母亲赫然是她的亲姨娘。
眼前这十三皇子朱峰道,以前略有耳闻,听得他人说因学了某不知名的武学,自打起就一副肺痨样,实力平平,不足为奇。
但他口中那个九哥,没说错的话,就是朱文康的第九子朱峰谛。
这个朱峰谛,可是大名鼎鼎的武学奇才。
据说此子出生时天降异象,好好一白天,突然暗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待婴儿一啼,说来也怪,大日、圆月同时升空,瞬间绽放光芒,阴阳平衡,似有几分天道轮回之意。
当时朱文康拍掌大喜道,此乃祥兆。遂赐名谛,取谱字峰,可见厚望。
接下来,朱峰谛不负众望,才智、天赋、心性皆是远超各皇子,赏赐不断,声望直逼当今太子朱峰子。
陈媛媛沉吟片刻之后,感叹道:“想不到九皇子已成长如此,恐怕今后大宁又增一镇国大能。”
听完她所说的话,朱峰道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恨色,瞬息而逝,丝毫不令旁人察觉,语气冷淡道:“希望如此吧。”
语毕,陈媛媛不以为意,有道是皇家本无情,至尊位仅一人可坐,互相仇视十分正常,不过三魂草可不会让给他人,自家女儿才是最要紧的。
就在这时,一旁从始至终沉默不语的老管家,双眼猛然一睁开,低身俯耳在陈媛媛耳旁说了几句话。
陈媛媛自此脸色微变,一拍桌堂,止不住怒气道:“好个三仙,好言相劝不听,反想来个鱼死网破。”
朱峰道心起诧异,问道:“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媛媛勉强压住心中怒意,说道:“你那三个叔公祖,誓死不肯交出东西来。现在背地里,正偷偷摸摸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事。”
朱峰道冷笑连连,不屑道:“当初这三人只是枚弃子而已,这万年将至,恐怕复仇之心愈发浓烈,只可惜垂死挣扎罢了。”
陈媛媛点了点头不正面回应,面朝知秋一叶、钟倩二人问道:“你们是否还有同伴,一同前来?”
钟倩一愣,旋即想到景南,忙点头称是道:“不错,除我师兄妹外,还有一人。”
陈媛媛不热不冷回道:“哦,他现在处境可有点不太妙。
正往镇中央步去,属实自投罗网。”
闻言,钟倩大急,好歹当初也是一起入镇,如今景南处境堪忧,自身却帮不上忙。
而眼下这些人,才初次相交。出手相助之事,怎么也说不出口,非亲非故,万事休提。
堂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众人纷纷品茶不语。
“再等等吧,时机还没到呢。”
最后,朱峰道提醒众人说道。
而此时景南压根不知道钟倩这边所发生的情况,正一路埋头急走。
“尸仙朱洪志,狐仙朱娇娇,鬼王朱洪福这局到底该怎么破呢?”
景南回想起族中记载的资料,这三仙生前是朱洪武的亲兄姐,完全符合三仙术的血亲关系,死前凄惨无比,死后安葬三煞位,如今即将出世,怕不是凶威涛天。
似这般成气候的鬼物,说句不好听的,一根手指都可以碾死他。
但老刘、小刀的死状,又恰恰给景南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回想起来,这三仙的实力不是非常诡异。
若是真有那么强大,那么现在早该出现来算账了,也不必到现在面都不露一个,神神秘秘的。
“莫非,这三仙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景南摸了摸下巴内心暗想,不管了,三魂草不入手,如何练得神功。
想到这里,景南面露狰狞,狠色一闪而过,成大事者无不在赌,这次我就拿全身性命赌一把。
就在此时,景南刚走过一拐角处,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忽远忽近,时而低泣时而幽怨的声音。
“我死的好惨呐。”
“好心人,你能帮我个忙吗?”
一个人型脑袋恰如飞头般悬浮在景南正前方,浮肿老脸,眼眶龇裂,有目无瞳,皱巴巴的干脸上泛着青白的死气。
“赫!”
那老妇人头,向前一探,离得景南更近几分,嘴巴突吐一道黑浊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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