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是凌晨两点,酒店前台的姑娘正无聊地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最后办理入住的杜奎,此刻无力地瘫在床上。已经粉碎性骨折的他,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了。
月牙儿站在酒店的楼顶,被风吹起的长袍猎猎作响。她已经摘下了面具,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并不喜欢这玩意,总是闷的她满脸大汗。
月牙儿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开口道:“豆豆,查一下‘龙腾’的总部在哪里。”
豆豆问道:“怎么了姐姐?”
月牙儿抿着嘴巴看向卢别君的窗口,此刻那里静悄悄的。
“如果就这么算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卢别君干掉了杜奎。如此一来,他们非但不会退缩,还会派出更多的兵力前来捉拿他。所以我干脆帮人帮到底,把‘龙腾’灭掉算了。”
豆豆惊讶道:“姐姐,那小子有那么重要吗,竟然要让你做到这种份上?”
月牙儿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那怂巴巴的样子、明明弱的不行却偏要逞强的倔强。况且他长的也不赖,至少岛上就没有人比他顺眼。”
豆豆嘟着嘴巴,两个腮帮子如同堆满了食物,鼓囊囊的。
“好了,快点查出来,赶在天亮之前搞定这件事。”女孩单手转动着面具,险些失手掉下去。
“不用查了,我知道在哪里,全力飞行的话,大概20分钟的路程。”豆豆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那我们走吧。”女孩抓着豆豆飞到了卢别君窗前,此刻男孩还睡得正香。
月牙儿伸出手指,指尖凝聚了一团白色的光芒。
豆豆不怎么开心道:“他不是不要你的帮助吗?”
月牙儿调皮道:“他拒绝是他的事,我可没说一定不会帮他。”
女孩手指微微发力,射出了光芒愈渐明亮的光球。
那白色光球穿过玻璃,在男孩脑袋上绕了两圈,缓缓落入了他的额前。
月牙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展开翅膀,晃晃悠悠地飞向了远方。
而床上的卢别君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兀自嘟囔着不知所谓的梦话。
......
早上八点,卢别君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了。
平时他都是这个点跑去打工,所以闹钟响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T恤就往脚上套。
“嗯?怎么穿不进去......”男孩低头一看,想了半天这是什么玩意。
他迷茫地摸了摸脑袋,终于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唉,一想到自己未来命运多舛,就有点心惊胆战啊。”话虽如此,卢别君却没有感到一丝的胆怯。毕竟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滚,也要滚下去。
不过最好还是用走的吧,毕竟滚的滋味不好受。
卢别君洗漱完毕之后,上楼收拾自己的东西。
听保姆讲,舅舅和舅妈已经出门了,何雨蝶留在家里,不知道这会醒了没有。
卢别君经过她门口的时候恶毒地想:最好又是被那木偶人给劫走了。
话虽如此,如果何雨蝶再遇危险,他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去救她。
卢别君自嘲地笑了笑,拉起箱子走人。
出门之前他没有回头,毕竟在这里,美好的回忆可不多。
下了楼,卢别君有些惊讶地看到何雨蝶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卢别君对这个表妹并没有多少好感,他相信反之亦然。
但是在何雨蝶的记忆里,是卢别君救了她。所以男孩有些得意地故意绕到表妹面前,晃荡了两下。
“滚开!”何雨蝶头也不抬道。
嗯,还是熟悉的感觉。
卢别君舒服了,拖着箱子就要出门。
“喂!”穿鞋的时候,何雨蝶从背后嚷嚷道,男孩坐在门口,头也不回道:“干吗?”
一阵沉默,卢别君一脸的莫名其妙,却听何雨蝶说道:“不走行不行啊?”
“嗯?”男孩转头看了看,大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这家伙在和谁说话。
卢别君试探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废话,这里还有别人吗?你是不是脑袋有坑?”
嗯,果然,自己最想打死的还是这个何雨蝶。
卢别君深吸口气:“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呢?”
再度的沉默,这次卢别君反倒不着急了。
他倒要看看,何雨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就在卢别君失去耐心、想要走人的时候,何雨蝶终于开口说:“那个......明天晚上我会邀请同学来玩,你要不要过来?”
卢别君脱口而出道:“派对主题该不会是‘卢别君终于滚蛋了’之类的话吧?”
何雨蝶一本书扔过来,被卢别君矮身躲过。
“你到底来不来?”女孩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恼怒,卢别君干脆地摇了摇头:“算了,你自己玩吧。”
说着,他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独留下何雨蝶坐在沙发上,柳眉倒竖地锤了下桌子。
红木非常结实,女孩不禁倒吸了口气。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何雨蝶还以为是卢别君回来了,光着脚丫就“噔噔噔”地跑过去。走到门口还缓了一下,将呼吸放平稳,接着摆出不耐烦的样子打开门:“后悔了吧,我就知道、嗯?”
结果门外并不是她表哥,而是那个被卢别君抢走了自行车的保安。
那保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何雨蝶,女孩有些尴尬地大声嚷嚷着:“怎么了?”
保安抱以歉意的笑容,微微躬身道:“那个、卢别君在不在啊?”
“找他干啥?”
“他上次骑走了我的脚踏车,让我来这里要钱......”保安搓了搓手,倒像是那个欠钱的人。
何雨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冷笑一声,啥话也没说就“砰”的一声把门给撞上了。
那保安要不是躲得快,差点就被撞到鼻子了。
“哼,他妈的,为富不仁的东西,早晚破产!”保安愤愤地吐了口吐沫,悻悻地走开了。
卢别君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没有人的保安亭,踏出了小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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