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要想辨别一个人是否说假话,观看他的眼睛,配之他的神情,细瞧便能瞧得出来。
黎北辰说谎吗?
并不是。
知子莫若母,一路走过,她见到黎北辰在舒爽的身上倾注太多。忽然有此举动,也是见了黎北辰在饭桌上对舒爽的处处细心呵护。
当时她就在想,她的儿能待舒爽如此,那舒爽为何就不能知晓他的处境为他考虑呢?
可当她真的这么做了时,她错了。儿子骂她,同时也给舒爽造成了心理压力,舒爽对她,也起了变化。
尤其是黎北辰说的话,句句牵扯黎天夏的心。爱情里虽然没有一方一味的付出,可始终都有不平等所在。
“你去哄她吧,很抱歉,是我欠考虑。”黎天夏抿了抿唇,她起身,也避开和黎北辰的视线相交。
她的考虑不周,她的错,她是承认的。
“她现在在孕中期,你也是过来人,有些话你和我说就好,不用告知于她。她在这座城长大,自然附带着许多的感情,我如今已经恢复正常,俗话又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会再粗心到给nike接近我的机会。”
黎北辰淡淡一句,说完他便快一步的走到黎天夏的面前,开始动手收拾碗筷。
那一脸的薄然和笃定。
nike用生物药剂折磨了他六年,他都还没有找nike算账,怎么可能会给机会让nike来算计他。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多了一个人守护,就更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他要好好的,才能是舒爽头顶上的天。
……
舒爽走出玄关,她并没有去找顾宁,而是在池塘边站着给池塘里面的金鱼喂食。
顾宁要散步,也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她没有那个偷听的癖好。也不想在别人袒露伤口的时候变成一把盐。
人在脆弱的时候都很忌讳被他人所见。
可舒爽却瞧见了顾宁抬手在擦眼泪,舒爽一见,赶紧放下鱼食跑过去,她关切的问:“你父母说什么了?”
她印象里的顾宁,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爱恨分明。要不是顾宁那次误会了她,她和顾宁这些年,当真未曾见到顾宁哭过的模样。
一走近,顾宁就慌张的擦去眼角上的泪,她见了很是揪心。
“我和左迁这场婚姻,怕是……”
“好好的胡说些什么呢。”舒爽训斥她,“你好不容易才接受的左迁,如今就要因为一些小事放弃他吗?”
这一生,爱一个人很容易,相守却很难。如果不是黎北辰对她的坚持,她也早就已经放弃。
“这不是一些小事,而是大事。我的户口落在我爸爸那里,我给他打电话,他张口就要一千万。一千万,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顾宁心色沉重,是愁,是急。
就算她写稿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可她也没这么多的钱。为了要户口找左迁开这个口,可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父亲好赌,一听到她结婚要用户口,还要他和母亲一起来参加婚礼,他就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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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问题是——
这次的一千万一旦给了,那无疑是给了他希望。有一有二,日后她会有填不完的窟窿。
这钱不能给。但不给她就拿不到户口,也没有办法和左迁登记结婚,日后孩子也没有办法上户口。
左右都是难,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她是真没有想到,也是对她父亲彻底的寒心。
不想给,想过左迁那边是放弃,可是她又做不到。
孕期情绪波动大,她一急就没忍住,眼泪哗哗的掉下来。
舒爽没有想到顾宁的爸爸会是这种人,这不是趁火打劫吗?难道女儿结婚,不应该投以祝福给嫁妆吗?
居然还要钱,狮子大开口,和自己的父亲一对比,她真是感恩。也忽然想起了她和黎北辰复婚的事情还没有和父亲开口,但此刻是顾宁的事情重要,所以她的事情推后。
“不可能他要一千万我们就给那么多的,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也不能不给,左迁不是要和你回去见你的父母吗?回去了就好好谈,这种事情左迁会给你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有坏情绪。”
舒爽拍抚着顾宁的肩膀,宽慰道。
钱不能给太多,助长了贪欲。但给钱断绝父女关系这种事情明显是不可能,要真到那种地步,血浓于水,顾宁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有些事情就是理不清的,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我爸爸那么已经赌红了眼,现在在他眼里,就只有钱是最重要的。”
顾宁脸色沉重,“我这些年写稿收入可观,但我也没到处去旅行,有很多钱我都填了他们两个人的窟窿。”
一个喜欢喝酒,一个爱赌博,两人都不务正业,乱搞关系。喝酒赌博最要钱,他们没钱就只能朝她张口。
好几次她都想过束手旁观的,可他们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电话里面更是指名道姓的骂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该在生下来的时候掐死她,吵着闹着说把20年的抚养费还过去,还要给今后的赡养费。
她有这样糟糕的家庭,才是她不和男性接触的原因,也是她当初拒绝左迁的最主要原因。
后来改观,那是头次有人这般的对她,是要真心照顾她。人都是有贪恋的,她也贪恋着这份温暖。
“我觉得抚养费要给,但是不能助纣为虐。这样吧,你先睡会觉,等左迁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的才好。或许我们想不到好办法,但是有黎北辰和左迁,还有卫哲呢。”
舒爽扶着顾宁,这话的意思其实也就是,顾宁她的父母们是欺软怕硬的人。
“嗯。”
顾宁点点头,舒爽说的对,等左迁回来再商量,现在她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
而且,她的心上下摇把不定。
想过放弃,可那对左迁不公平,也想过要给钱和左迁在一起并和父母断绝关系。可横竖这都不现实。
她现在六神无主,也就只有等左迁回来,他说过,他是她永远的依靠。
……
舒爽送顾宁到房间里面休息,出来时听到黎北辰在叫她。回头一看,就见黎北辰站在她的身后。
她静静的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开口,但是下一秒,等来的却是黎北辰张开手的拥抱,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黎北辰,你干嘛呀。有话我们说话呀。”舒爽伸手推他。
这大白天的,要是被佣人看到,或者是黎天夏,或者是出去回来的左迁,那多尴尬呀。
“舒爽,你是我的全部,我怎么可能会舍得你为难?你不要在意我母亲说的那些话,那都是她一时间想不开而已。我们就在c市举办婚礼,哪里都不去,婚礼当天,我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黎北辰察觉到了舒爽的挣扎,便放开了舒爽。他扣住舒爽的双肩,那眉目里皆是笃定和认真。
这是在朝着她解释,可她压根就没有生气。舒爽失笑:“我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我压根就没有生气。况且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不会再中nike的圈套。而且我知道,你答应过我的事情都会做到。”
刚开始听到黎天夏说那些她的确是觉得有些郁闷,可后来一想,也想开了,黎天夏是为黎北辰考虑。
尤其是在听顾宁说她父亲用钱要挟她的时候,舒爽就更觉得,自己的父亲和黎北辰的母亲真的是好太多。
父母为你考虑的还好,不为你考虑的那真是太让人寒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怪黎天夏,又怎么可能会生气。
不过——
舒爽抓住黎北辰的手,静静的望着他:“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nike报仇,这也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
虽然nike有错,也害死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再加上nike的身边有苏小锦在。
相信苏小锦会感化nike。
到底,nike和黎北辰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若是旁系亲人都不在,他们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觉得你得找nike好好了谈一谈,这次婚礼就邀请他们来参加吧。”
如果nike真要搞破坏的话,那不如堂堂正正的给他一次机会。此次黎北辰也会格外的小心,安保一定万全。
nike要真的是搞破坏,安保也不会任由nike胡作非为。
“嗯。”
黎北辰点点头,没有意见。
但黎天夏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黎北辰为了避免母亲担心,是隐瞒着黎天夏的。
“婚礼将近,可我们还没有做最重要的一件事。”
这不是转移话题,而是真的忽然想到。无论是她和黎北辰那次婚礼,还是之后她和裴其扬的婚礼。
两次婚礼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什么?”
黎北辰有点懵。
“婚纱照。”
“我们好像拍过。”
他记得好像拍过,舒爽想了想,好像的确是,她一下没记起来。不过舒爽摆手,“我和你的那次婚礼那意外出得可大了,所以通通都不算,我要重新拍。”
“好。”
黎北辰宠溺的应声,微笑,眉眼皆是笑容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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