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防盗章的是订阅比例不够, 不想多买就等几小时吧~ 还有半月就到开山门大比的日子,往七星岛去的人络绎不绝, 有报名参加比试的各地低阶修士, 也有其他名门世家派来开眼界做客的弟子, 码头上难免熙攘喧闹,等待乘船的人甚至排起了长队。
不过绛云岛一行人有华令宇陪着,自然无须排队。码头上的七星岛弟子没有不认识他的, 一见了华令宇,有叫师弟的有叫师兄的, 甚至还有叫师叔的,亲热无比,赶着就安排了一艘又大又精美的海船,请他们一行先上去。
邱雁君被让进舱中刚坐下, 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美丽海景, 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争执声。
“师兄稍等片刻, 下一班船马上就到。”
“什么下一班船?这不是船?怎么?乘船回宗门还要分三六九等, 这彩船他华令宇上得,我上不得?”
后说话的人声音提得很高,不但船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连远处排队候船要报名参加大比的修士们都听见了,或明目张胆或小心翼翼的侧头看过来。
又被点了名的华令宇微微蹙眉,对邱至澜和邱雁君说了声“失礼见笑”, 转头走出去, 很快他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子通师兄?这么巧, 你也今日回宗门!哎,宝通师兄也在,快进来!正好,我请了绛云岛主来做客,两位师兄也来见见。”
先前在外面出言不逊那人冷哼一声:“原来令宇师弟有客,倒是我们师兄弟不识相,扫了你的兴。”
“师兄说哪里话?绛云岛主是来拜访我们紫浮宗的,我不过是奉师命陪着同行而已。”
邱雁君听着说话声越来越近,显然华令宇已经把那两位师兄请了进来,她就看一眼邱至澜,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等候。
从飞行法器下来之前,她跟邱至澜请示过,先把易/容/面/具戴在了脸上,免得经过码头到七星岛被人指指点点。这会儿邱至澜看女儿似乎有点犹豫,就向她点点头,表示肯定,于是时季鸿等人也跟着都站了起来,只剩邱至澜端坐不动。
华令宇很快就引着两个身穿同款褚色袍子的修士走了进来,向邱至澜介绍:“邱岛主,这两位是我焱山岛的师兄……”他态度不似平时的潇洒自如,显得拘束正经,简单介绍了那两个分别叫文子通和李宝通的师兄。
邱雁君记得焱山岛在紫浮宗九脉里排名靠后,而这两个又是跟华令宇同辈,正疑惑他们为什么这么大谱,她那个无利不起早的爹就站起来给了她dá àn。
“可是融骞真人的弟子?”
文子通一进门看见邱至澜大喇喇坐着不动,觉得绛云岛主看不起他们师兄弟,本来不悦,没想到华令宇一介绍,绛云岛主反而站了起来,且直接呼出师尊名号,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矜持的应道:“正是,岛主认得家师?”
听见文子通承认自己是融骞真人弟子,邱雁君不由目光一闪,跟时季鸿对了个眼色,对这师兄弟二人大感兴趣起来——融骞真人这一系,正是传说中跟昙星宗祖师有一腿、被迫早早退位的导善的徒子徒孙!
她利欲熏心的爹肯定是想打听导善外传功法,她就单纯多了,只想知道那两位前辈大能到底是不是一对儿,有没有有趣的八卦故事。
“有过一面之缘,大约二十多年前,郦阁阁主继位大典,令师也去道贺,我们同坐一席,相谈甚欢。”邱至澜一脸愉悦的笑,彷佛文李二人是亲近子侄一般。
文子通师兄弟都很意外,但脸色却都肉眼可见的好看起来,本来没出声的李宝通出言寒暄,遣词用句縮hā rén侵蓖ㄍā⑴谡趟埔坏憔妥诺氖π趾锰嗔耍估盼淖油ǚ直鸶频褐钊思死瘢角裱憔保挥赏A艘煌#成峡戳肆窖邸Ⅻbr />
邱雁君目光与这两人一撞就低了头,邱至澜在旁叹道:“二位从外面回来,想必也听说了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小女不胜其扰,干脆易容,想等到了贵派再以真面目见人,免得麻烦。”
李宝通赶紧说道:“原来如此,邱姑娘受委屈了。”
文子通却看了一眼自从他们进来就没怎么说话的华令宇,冷笑道:“这么说,昙星宗的事情不是真的了?我就说令宇师弟不至于这么不分远近里外,请邱岛主,还请到了昙星宗去。”
华令宇一听他开口,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却并没有针锋相对,少见的显示出了隐忍之意,淡淡答道:“师兄此言何意?我不明白。”
“此事不与令宇相干。”邱至澜开口解围,“是我没想到,堂堂昙星宗宗主竟这等无耻……唉。”
李宝通拉了一把还要继续跟华令宇过不去的师兄,说道:“咦?难道陆致领真的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邱岛主请坐,各位都请坐,从这里去七星岛总得半个时辰呢。”又招呼外面候着的外门弟子进来倒茶招呼客人,态度自然体贴,彷佛他才是那个邀请了绛云岛来访的主人,却把华令宇干晾在一边。
邱雁君另有打算,人设也不能崩,就叫华令宇过来坐。华令宇本来强忍着不高兴,听见她叫,脸上立刻多云转晴,欢欢喜喜的在她旁边坐下了,指点着外面景色讲给她听,也不去听邱至澜与李宝通二人说话。
于是等到了七星岛,走空中桥梁去东辰岛时,邱雁君问起他为何对这两位师兄态度不同,他也就毫无防备的抱怨道:“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导善老祖那一脉的弟子,大家容让两分,才故意这般得寸进尺的!要不是师尊有命,我才懒得理会他们!”
“那又是为什么?”邱雁君这会儿已经摘了miàn jù,瞪着眼睛、一脸疑惑的模样实在太好看,华令宇完全起不了任何戒心。
“因为导善老祖主动让位太师祖呗!”
咦?是导善主动让位的?导善是第八代,现在的循清是十一代,邱雁君扳着手指算辈分,“是说导善掌门当时主动将掌门之位让给令宇真人的太师祖吗?”
华令宇这时候终于想起宗门中都不愿意提起此事了,但说都说了,遮遮掩掩反而引人遐想,不如干脆说实话,就说:“我太师祖是导善老祖的师弟,本来紫浮宗掌门都是师徒相继,但导善老祖的大弟子桓堃师伯祖当年修为还不够格,我太师祖却已突破化神期,导善老祖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太师祖。他带着门下弟子搬去了焱山岛,从此那一支弟子就不再是紫浮宗嫡支。”
导善是个心胸开阔之人,他的弟子桓堃受他教导,也并不在意嫡支与否,可是往后再传两辈,到文子通他们这里,就很不是滋味了。论起来也是掌门再传的徒孙,却只能住在远离东辰岛的焱山岛。
焱山岛因有地火,十分炽热难耐,且本来那一支的弟子都主修炼丹炼器,他们这一支住在那里总觉格格不入,心理就更加不平衡了,每每看到循清门下的弟子都要挑衅。偏偏第九代掌门早有话交代,他这一支再传的弟子徒孙,遇见导善那一支,都必须持礼相让,华令宇再天之骄子,也不敢违抗,这才有了今日那奇异的相处局面。
邱至澜之前一直默默听着,到此时接口道:“怪不得,倒是难为令宇你了。不过到底是同门师兄弟,为了宗门和睦,吃点委屈也是难免。”
“邱岛主说的是。”华令宇说了自己的委屈,心情也就好多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邱岛主,雁君,你们看,前面那座云雾缭绕的仙山海岛,就是东辰岛了。”
此时邱雁君等人正好走到空中桥梁正中的最高处,将前面那座高耸入云的高山看了个全貌,她忍不住感叹:“原来东辰岛上还有高山啊!”
“倒也不算高,比起玉山派是大有不如了。”华令宇笑道,“不过景致倒还不错。”
其实仅从桥上,已经能看出仙山的意境了,东辰岛四周云雾缭绕,似一缕缕轻纱笼罩山体,山上红花绿叶若隐若现,还有姿态优美的仙鹤盘旋飞过,比邱雁君上辈子看过的仙侠奇幻剧还要像仙境。
不只对面的东辰岛,他们脚下这座若隐若现的空中桥梁也让邱雁君很惊叹。桥梁架在海上,看不到下面有桥墩,但走上去稳稳的,让人感觉不到高,就也不觉得害怕,而且虽然能看到两边海面,也能吹到海风,但并不觉得自己行走于海上,反而像是走在平地一样。
紫浮宗的法术果然高明。
一路感叹着,终于下了桥,华令宇打发桥那端守着的小弟子先飞跑去禀报掌门,自己慢慢引着绛云岛一行人缓步上山,到了紫浮宗正殿正源宫。
“我今天穿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劲吗?”陆致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还拉了拉广袖,笑问道。
邱雁君不好意思的摇头,转回脸去,并不说话,陆致领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就回头问跟在后面继续客串保镖的时季鸿:“五xiǎo jiě这是……”
时季鸿手里捧着一包栗子正在吃,被问到头上也是一脸茫然:“啊?”跟着看了一眼邱雁君,“是为了昨天的事吗?”
“昨天?什么事?”陆致领追问。
邱雁君支吾了一下,才低着头说:“没什么,就是听说陆宗主为了先栾宗主失踪之事苦心孤诣、独自追查四十年,雁君心中感佩,又想到陆宗主临危受命,不但平息了门内纷争,还教出了这么多好弟子,更觉肃然起敬。”
这次差点没被恶心吐的成了时季鸿,他用力咽下嘴里的栗子,默默后退了几步。
陆致领在邱雁君提起栾煋之后,就再没看过时季鸿,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天下第二美人,被她崇敬的语气打动,不由露出感怀之色:“五xiǎo jiě盛赞,陆某真是愧不敢当。早年的事,是令宇说的吧?”
邱雁君轻轻点头:“陆宗主见谅,雁君并不知道陆宗主不欲人知此事,只是见你们二位十分要好,多嘴问了一句。”
“其实没什么。”陆致领果然像华令宇说的一样,并不在意,“原本是为了防着仇家,但一转眼二十年过去,真凶仍然遍寻不着,昙星宗在我手上也日趋没落,每每念及此事,我都惭愧无地。”
邱雁君立刻露出关怀鼓励之色,柔声道:“这也不能怪陆宗主,昙星宗之前就已伤了元气。相信有陆宗主经营,假以时日,昙星宗一定重放异彩,令世人景仰。”
说这话时,两人就站在去往市集的岔路口,来往行人都自觉不自觉的盯着邱雁君看,邱雁君却浑然不觉,只仰着头专注的望着陆致领,似乎希望借此给予对方支持。
没有什么能比繁华尘世中,倾城佳人只看得见自己一个,更能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了,陆致领再心机深沉也仍旧是个男人,不由得展眼舒眉,粲然一笑:“五xiǎo jiě说的很是!只要用心经营,上下同欲,昙星宗一定会重放异彩——这番勉励,陆致领铭记在心。”
他本来在多俊男měi nǚ的仙笈界不算容貌出众,至多算是中上之姿,但此刻眉眼舒展、自信昂扬,平添了宗师气度,整个人顿时不同了。
邱雁君眼中瞬时露出几分仰慕之色,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情愫正在酝酿,就要喷发而出。
关键时刻,一个粉衣少女突然冲了过来,一声:“师尊?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顿时将暧昧氛围去了个干净。
邱雁君羞涩的低下头,转身走到一直扮吃瓜——不,吃栗子群众的时季鸿身后躲着。陆致领的目光一直追着她,见她露出这番小女儿情态,不由一笑:“五xiǎo jiě,你走反了,集市在这边。”竟是理都没理他最宠爱的小弟子何沁瑶。
何沁瑶何曾被师尊这样忽视过?她知道今日师尊约了邱雁君去逛集市,本来闹着要一起来,被陆致领板起脸来教训了几句,回去哭了一场,还是不放心,又偷偷跟了来。她亲眼目睹了两人刚才那番深情对望,正是又气又恨之时,再看见师尊对那邱雁君笑的柔情款款,一把妒火顿时把理智焚烧了个干净。
“演的倒像!天下第二美人,莫不是个不分东西南北的傻子?连路在哪里都不知道!”小姑娘面罩寒霜,双眼中却燃着熊熊怒火,直直盯着时季鸿背后的邱雁君,“一把年纪了装什么娇羞?还往旁人身后躲,真是笑掉大牙了,这般小家子气,还说是第二世家的千金xiǎo jiě,山野小镇出来的都比你强!”
时季鸿心里暗叫了一声“说得好”,那边儿陆致领已经发火了:“沁瑶!你满口里胡说什么?为师不是叫你留在客栈静修,谁准你出来的?给我回去!”
何沁瑶被师尊吼了几句,眼圈立刻红了,泪珠儿含在眼中要落不落,却仍倔强的梗着脖子:“我说错了吗?师尊,你不要被她这样的……”
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的邱雁君终于回过神来,也不管方向,扭头就跑。时季鸿正看热闹看的高兴呢,一见她跑了,这热闹也不能看了,只得明贬实褒的放下话来:“山野小镇出来的何姑娘,果然很强,绛云岛领教了。”然后转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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