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萧烈一来向鹿晓白告罪,把她搞糊涂了。品书网
见鹿晓白一脸懵懂,舞月掩嘴笑道:“萧世子昨晚喝多了,到处找茅房,差点跑到你那儿去了。”
差点?也是说他实际是在院子外面被发现的。鹿晓白心头一松,情不自禁便想长呼一口气,克制着内心窃喜,拿丝帕半遮住脸吃吃笑起来。
聊了几句,萧烈便告辞,说是几个随从在客栈等他,他一个人在王府住着不方,执意要走,并约几人次日一早去清泉寺游玩。
清泉寺!那是在离睢阳城十里外的清莲山半山腰,山路崎岖,马车到了山下,只能徒步去。元颢腿脚不便,不可能跟着她们瞎玩。
舞月想必也想到这个问题,犹豫再三道:“王爷,您觉得呢?”
元颢微微一笑:“尽管去玩吧!”鹿晓白表面平静内心澎湃,萧烈这是安排好了要带她远走高飞吗?
于是大家约好在城西门汇合。
翌日用了早膳,鹿晓白收拾妥当强压心头激动与舞月钻进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时,才发现自己过于天真。马车内,原本摆在间的檀木小方几已被撤走,穿戴整齐的元颢背靠里面朝外颢正稳稳当当坐着,脸挂着迷之笑容。
舞月四下望了望,在他左首位置坐下,掩不住满怀惊诧问道:“王爷您也去吗?”
元颢点点头。舞月又问:“可是您走路不便。”
“可以骑马。”元颢淡笑答道,并撩开车帘望了望外面。坐在右首的鹿晓白探头望出去,只见祁荣正牵着一匹健硕的黄骠马,默默地候在一旁。她无语凝噎。元颢的伤势已经大好,虽暂时不宜过多走路,但骑马却是没啥问题的。
舞月喜滋滋嗔道:“王爷真是的,昨儿又不说。”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元颢说毕笑看着鹿晓白,眸光深深,拍了拍身边空位,伸手一拉,鹿晓白便跌坐在他身旁。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鹿晓白腹诽着在他身边坐下,兴致大缺。但愿萧烈不会有什么惊人的计划,大家专心去清泉寺玩一遭便回。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街道两旁落英缤纷,黄绿褐相杂,如藏式风格的毯子铺了一路。正是深秋出游好时节。可惜鹿晓白无心欣赏沿街风景,她不敢带任何包裹,只能尽量往身套多两件衣服,金银细软塞了满怀。本来体温还好,刚受了元颢惊吓,身已微微出汗。
城门内栅栏当道,官兵把守,进出城门的百姓排着长龙一脸无奈地接受检查。马车被迫停下,祁荣拿了元颢令牌,走过去让他们放行。
鹿晓白撩起后边车帘,看见骑在马的萧烈正引颈张望恰好望向这边,她朝他招手,并使了个眼色示意元颢在车里面。
萧烈缓缓策马来到车旁,调侃道:“鹿姑娘身份果然尊贵,出门一趟,须得全城戒严……”
鹿晓白正待作答,元颢已探出头来答道:“倒不是因为晓白,最近流寇贼匪颇多,若不加以防范,百姓恐会遭殃。”
萧烈竖起拇指赞道:“王爷忧国忧民,小弟佩服!只是,王爷雷厉风行的作派,怕也是扰民啊。”
“哦?此话怎讲?”元颢凤目微眯,笑问道。
“昨晚小弟的侍卫被叫出去查问,搅得一宿没睡。”
元颢讶然:“怎么回事?知道你住在朝阳客栈,本王已特意交待手下,二楼东面的那排房间无须盘查。”
萧烈拱手称谢:“多谢王爷体恤。只是,小弟还有几个侍卫住在星月客栈。”
元颢挑了挑眉,轻哦了一声:“如此向世子告罪了!只是世子若事先通透一声,便可省却这等烦事。”略微表示了一下歉意,继而眸光一暗,嘴角牵起深思而玩味的笑意道,“萧世子出一趟门好大阵仗,怕是跟了一个营的侍卫吧?”
“哈哈哈!让王爷见笑了!”萧烈大笑道,“如今时局动荡,出门不带多点人,岂敢安寝?”
此时祁荣走过来,说可以出城了。元颢交待他回来时拿些免查腰牌给萧烈。萧烈道了谢,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元颢的马车先走,他和几个侍卫骑马殿后。堆拥在城门内外的百姓已被强行疏散于两边,让出间过道。
出了城,马车不缓不急行驶在不大平坦的黄泥路,发出“空隆空隆”的声响。元颢不时掀帘往外张望,对路的风景似很感兴趣,然而那眼瞳里一闪而过的阴鸷,却不小心被鹿晓白捕捉到了。
她还没来得及惴测元颢的意图,便见前面远远有十几匹坐骑疾驰而来,扬起黄尘滚滚,待距离马车约五十丈时速度慢了下来,靠边慢行。元颢神情严峻,示意马车停下来,等着那些人靠近。
那些人个个一身深褐劲装,于一丈开外时便纷纷下马,为首之人跑前来:“启禀王爷!此去清泉寺一路畅通,请放心前往!”
元颢面部线条霎时松缓下来,回了句“回去领赏”,便放下车帘,往后一靠便闭目养神,嘴角挂着一丝志得意满的笑纹。
难怪他昨天那么爽快同意她出去玩,原来在出发之前,他早已安排人前去探路,确保她安全无忧,真是煞费苦心,但也太小题大做了。真不知该感动还是该哭?
鹿晓白无语望向舞月,却见她秀眉深锁,眼睑低垂,眸光凝结在某处,一脸忧色。
察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她抬眸扬唇一笑,那笑容却极牵强。
她怎么了?鹿晓白望向气定神闲闭目假寐的元颢,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问话。
清莲山峰岭绵延,层林尽染,清泉寺是山数寺地势最低的一座,山道狭窄,马车停在山下,元颢在祈荣搀扶下了黄膘马,鹿晓白与舞月两人共坐一骑,慢慢前行。到得寺门口,各人下马,元颢拄了拐仗,招呼萧烈等人一起进了寺。
大家在佛像前敬了香,萧烈显得心事重重,鹿晓白几次看向他,他却有意躲避着她的视线。趁元颢、萧烈跟住持喝茶聊天的间隙,鹿晓白拉了舞月走出寺庙,想跟她说说心疑问,却见祈荣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俩干脆往来路走,假装欣赏山间美景。正想伺机跟舞月说萧烈有些异样,却见舞月倏地停了脚步,神色惊悚地盯着道旁的枯林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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