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泽默然走出高层会议室,待曹天问一出来,他就迫不及待迎上去,张嘴便道:“老曹,你倒是说句话啊,说说看,咱们这义子萧楚,今天在高层会议上,是不是给咱们很长脸?”
曹天问依旧是笑而不语,这可把本来火急火燎性子急躁的杜天泽给急坏了,“你笑什么,装什么深沉,难道你不感到自豪?”
“自豪?”曹天问反问一声,他摇了摇头,“老杜啊,你真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岂敢嘲讽我老糊涂了!”杜天泽一听,脸上愠怒不小,“就你老曹,一天到晚,装深沉,就你老曹老狐狸精明咯!”
曹天问无语,一脸无辜的神色,苦笑了几下,“老杜,你激动个甚,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稍许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继续说下去,“照我说,咱们这位义子萧楚,用不了多久,完全不受我们控制,相反,我们得向他摇尾乞怜。是我们一度低估他的实力了,原本还以为可以默许,或者暗中帮衬他,现在看来,一切都不用了。”
杜天泽被曹天问这番话说得是头大,这叫什么事,“老曹,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不受我们控制了?难道他萧楚还能欺上罔下?胆敢杀了我们?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他的义父!”
“义父?可笑!”曹天问深吸一口凉气,“你知道,萧楚为何动辄大把、大把银票塞给我吗?”
“作为义子,他花点银票孝敬义父,难道不该么?”
曹天问无语地摇头,“老杜,你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他这是想要收买我们俩,让我们不至于去高压镇压他,这下好了,他的计谋基本都实现了,我们两个老东西,还算什么,义父?呵呵,萧楚是什么人,杀掉上一位舵主,你那位表弟李无水,然后上位,接着,不顾我们的极力反对,进驻京陵府,干掉京陵府分舵舵主盘书真,叫板执法长老戴天赐……”
“你不妨想一想,这小子的心机城府,是我们能够控制得了吗?不,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杜天泽被曹天问这一番话点醒,一跺脚,一砸拳,“他奶奶个腿滴,我们被萧楚那小子算计了,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曹天问鼻息里“哼”了一声,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办,萧楚日渐强盛,我们谨慎一些,能够站在他那一边,我们就和他站一边,如今幽冥神教处于如此微妙的阶段,站对队列也很重要。一旦站错队,死无葬身之地,万劫不复啊,老杜!”
“那你的意思,还是支持萧楚咯?”
曹天问斜睨看了一眼杜天泽,“我们还有得选择吗?为今之计,只有和萧楚站在一边,日后若是他不断上位,成为神教的……高层,还有我们一席之地,否则,一旦他上位之后,我们这一帮长老,离死也不远了。”
“难道你真相信流言蜚语,说教主会选萧楚为教主继承人?”杜天泽愣住了。
曹天问压低了声音,诡秘说道:“不一定是教主遴选,依萧楚的城府手腕,他的野心,你觉得他会甘心只做一位舵主吗?他在高层会议上,提出的什么业绩考核,末位淘汰,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这个我自然是清楚,每个月从四位坛主、五位堂主以及其余的舵主,都要接受业绩考评,末尾即进行淘汰,必然导致人员变动频繁,加剧幽冥神教的更迭换代。”
“他的设想,一切都是从教主角度出发,这也难怪,教主非但不会反对,还会支持他。”曹天问沉声说道。
杜天泽点了点头,“是啊,这一次,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萧楚。”
与此同时,青龙坛坛主申逍一出会议室,立即热情地迎上前去,与萧楚并肩而走,大加赞赏萧楚,“萧楚,今天你在高层会议上的发言,可谓是振聋发聩,令人耳目一新啊,不错,后生可畏,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萧楚不以为然,淡然一笑,“多谢申坛主在会上多次替我发言。”
“哎哎……不不不,老弟啊,你弄错了,我可丝毫没有替你说话啊,你说的在理,我当然没理由不站在有理的一边。”
萧楚也没心情去琢磨,申逍说的到底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总之,今天算是有所收获。
离开京华府,回往京陵府,萧楚一路上暗自寻思,将高层会议上所发言以及遇到的阻拦等诸多问题,又重新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确认并未纰漏,然后才算是放心。
他并未在京华府逗留多久,仅仅在京华府客栈住下一宿,第二天一早,已经离去。
出了府城,他骑着一匹青鬃马,纵马驰骋,像是一位金榜题名荣归的状元,一路上心情不错。
唯一让萧楚心里犯嘀咕,从离开京华府城之后,这一路上,总感到后面跟着三位骑者。
三匹枣红马,一律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孔的骑者,他们一直跟着萧楚,丝毫没有要超过萧楚的行踪。
有几次,萧楚为了试探,故意将青鬃马缓行,想着让后面的三位骑者超过他先行。
奇怪的是,三位骑者也像是信马由缰,缓马徐行,这让萧楚更加疑惑。这三人必定是跟踪自己。
待远离了京华府,找一处境地,将这三人擒住,倒要看看,想要做什么。
若是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刀了结。
萧楚最为嫉恨这种偷鸡摸狗之辈,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像牛皮膏药似的。
打定主意,他策马奔腾,扬鞭快马加鞭,前面不远处,是一片葱郁的垂柳林荫,簇拥的垂柳,几乎将整条官道都遮挡住了。
他这一加快,后面的三位骑者亦是快马加鞭,“驾驾驾……”扬鞭飞奔,三匹枣红马,四蹄翻飞,扬起尘土。
萧楚眼看三位骑者中计,更是双腿一夹马肚子,扬起马鞭,抽打了一鞭子在马臀上,青鬃马受通,更是疾驰而去。
三匹枣红马也是一溜烟,从官道上飞纵进入了垂柳林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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