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有错,破正显邪剑就在他体内。”伽娜蒂直瞪向唐奇,几乎将他心底窥探无遗。
唐奇只有一瞬间显露出慌张的神色,很快就极力恢复如常:“就算你是普努薇拉大人身边的贵客,都不能张口胡说八道。破正显邪剑在我体内?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开玩笑?胡说八道?那么需要我将它取出来吗?”伽娜蒂冷冷望向唐奇:“我有办法将剑从你的身体内拔出来。”
唐奇急急从腰间取出一块黑色的令牌:“荒谬!我是魔王大人的使者,见此令牌如见魔王,谁敢对我不利,如同对魔王不敬!”
普努薇拉向伽娜蒂道:“那块令牌有魔王的魔力,以及施加魔法,持有者可以随时向魔王单方面发出讯息,汇报行动状况。而且……而且……”
“没错!你敢动一根指头,就表示你们与魔王作对,届时整个魔界都是你们的敌人!”
普努薇拉始终是魔人,身上流的是魔族的血,对魔王总有几分敬畏,摇头并扯住伽娜蒂的衣裙:“伽伽,如果你有十足的证据,我们当面向魔王陈明……”
“不需要。”伽娜蒂撤去敌意,竟然展露笑容:“有其他人会帮忙解决他。”
“其他人?”
话未说毕,整块大地剧烈震动,天空裂开,黑紫色的云雾竟然“切”开来。
唐奇仰望天空,裂缝外露出结界外的蓝天白云。不消一瞬间,就彻底毁掉。
只要唐奇不关上这个结界,就永远闭锁,怎么一下子说破就破?太没道理了!
“你还是先想办法解决入侵者比较好吧。”
双方已经撕破脸,唐奇怒气冲冲,可是他深明自己不是二人的对手。
“你们竟敢勾结外敌,引狼入舍?”
“不,我们是中立的,谁也不会帮忙。”
如今这句话只是姿态,毫无诚信。唐奇将指挥权交予身边一位魔人,命他领兵赶去村口前线指挥部队抗敌。他则留下来处理叛徒,随后再来帮忙。
“叛徒?你指我们?”普努薇拉终于认真起来,只要不是与美少女有关,她的理智都会回来。
“当然。”
“你以为自己是我们的对手?”普努薇拉面对男人绝不手软,沉脸喝道:“笑话,多少给我称称你的斤两,半魔人。”
“我是魔王的使者……”
“放心,我才不会杀死你。先抓起来再送回魔王面前受审,查个水落石出。”
远处不住传来阵阵鏖杀声,看样子敌人已经迫近而至,而且声势浩大。
“杀死我?你现在手掌一旦离开唐幻,他就死翘翘了。”
唐奇眼睛锐利,早就发现唐幻尚未完全复原,是靠普努薇拉一掌按在心房,持续输送魔力,强行撑住生命。换句话说,此时普努薇拉无法称心活动,更别说冲去杀死唐奇。
“至于那位刺客,估计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傅文年左臂依然隐隐作痛,确实不能发挥全力。
“我呢?”场上只有伽娜蒂能自由活动,她大方地问唐奇:“你打算如何对付我?”
唐奇望望普努薇拉、伽娜蒂、傅文年,最后是半昏半醒的唐幻。
“我当然不可能是你的对手,所以不会与你们打。”
唐奇纵身后跃,以屋子为中心,展开一个全新的结界。无数黑紫色障气涌出,迅速将四人彻底封死在入面。
这是小型版的魔障结界,唐奇一边说话,一边透过双脚踩在大地上,操纵地脉改变阵式,形成封锁四人的小结界。与之前包围全村大型版不同,面积更细小,展开更快速,而且只能由外面开启。
这下子那四人就永远囚禁在内,无法逃走。唐奇打算赶走入侵者后,让四人饿上数天,再联络“那个人”派高人来帮忙杀光他们。
“诶?竟然如此卑鄙,将我们困起来?”
“不,非常聪明,唐奇做出最合理的决定。”
“伽伽,你怎么会赞赏对手?”
伽娜蒂话中带有大智慧:“说真话又没有错,弱者有自知之明,所以才强大,值得强者钦佩及警惕。”
普努薇拉正全力扶救唐幻,郁闷道:“可恶的使者!居然将我们囚禁在结界内?分明欺负我不熟悉结界!伽伽,你有没有办法破解?”
“当然有,不过我们先不要出去。”
众人奇怪,听口气更像是她主动留下来。
“事实上这样垃圾般的玩意,要破解离开很简单。问题在离开之后,如何将唐奇抓起来。”伽娜蒂分析道:“他始终是魔王的使者,身系魔王赐予的令牌。如果普努薇拉明面上对付他,等同对魔王不敬,后果颇为严重。”
“伽伽不是说,他身上有破正显邪剑吗?私藏魔界法宝,显然别有用心。光是这条罪名,就能治他死罪。”普努薇拉咬牙切齿道:“难怪我总是觉得奇怪,他的魔功修为太好,比其他新魔人截然不是同一水平。经伽伽你一提,恐怕是破正显邪剑的功用。”
“正是如此,普努薇拉真是聪明。”伽娜蒂适时称赞一下这位同伴,容后再道:“破正显邪剑深植入唐奇的体内,这些年来他一直喂饲人血,强化自己的魔功,故此成效比其他人来得强。除非他主动拔出来,不然连我都无法将其抽出。”
普努薇拉张大嘴巴,好一会才能言语:“原来你刚才在唬烂他!”
“谈判技巧哦,至少他多少会对我忌惮。”伽娜蒂道:“即使将他抬到魔王面前,只要他坚持否认,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此时不妨以退为进,放长线,最好是将真正的幕后黑手引出来。”
“幕后黑手?还有谁?”
“破正显邪剑是五百年前失踪,而唐奇与唐幻是三百年前的人。唐奇不可能自然将剑插入体内,融入经脉合二为一。明显他背后有主谋,五百年前偷走破正显邪剑,同时插进唐奇体内,策划诸多阴谋。”
“哦,伽伽好聪明。”
普努薇拉如果双手空闲下来,一定会热烈拍掌以示欢迎。
“普努薇拉,这次战斗,我们不准插手。”
“咦?为甚么?”
伽娜蒂一字一句详细说明道:“毕竟他是魔王使者,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前,身为魔人的你都不能公开反抗他,立场不太方便。其次是我们两人太强,唐奇是聪明人,打不过就逃。只能改派旗鼓相当的高手,让唐奇自信能够打赢而接战。当然最后必须能大爆发,反过来迫使他不得不抽出破正显邪剑对付敌人。届时……”
“届时就拿贼拿赃,开宗名义,就地正法?”
伽娜蒂的计划没有问题,问题就在找谁来缠住唐奇,引诱他拔剑。
这个人武功不能太高,却又要有后续爆发性,更要有谋有略,成功引诱敌人依心意行事……
“文年,你来帮个忙,可以吗?”
傅文年无法离开,又杀不死伽娜蒂,只能静坐等时间过去。
“你该不会想我对付那个叫唐奇的使者吧?”
伽娜蒂点头,傅文年右手举起两只手指:“一、你是我的仇人,我没必要听你指示;二、唐奇是唐幻的仇人,我不会代她报仇。”
傅文年始终未能搞懂眼前发生的事。
傅文年不介意她利用自己创造机会来行刺,打从一开始双方就不是合作关系。他更为介意,是对方对自己竹所隐瞒。
唐幻的仇人一定是唐奇,她杀人时的眼神及狠劲,证明她是深切憎恨对方,如同自己一样。然而这位少女,却隐瞒她与伽娜蒂的关系。
唐幻、普努薇拉、伽娜蒂,三个人互相认识,同是一伙。无怪乎她不支持自己的计划,因为她决不会杀死伽娜蒂。自己在唐幻面前屡次行刺伽娜蒂,就像白痴一样,非常讽刺。
伽娜蒂更为难以理解,明明是杀死尊师的凶手,却总是有太多无法解释的谜团。
“杀人就要斩草除根,凭她的本事,将我们全部人杀光都没问题吧?为何只杀死尊师一人?而且特意留下自己的名字,根本是想我们上门报仇吧。”
傅文年再次忆起青梅竹马,在自己离开天一道之前的劝言。
“我觉得伽娜蒂会杀死尊师,一定另有内情。”
“内情?有甚么内情?人都死了!确确实实被杀了!难道你说那是假的吗?你既然都是天一道的修道者,为何不憎恨她?不想杀死她?莫非你是她的同伙?”
傅文年绝不原谅伽娜蒂,连带青梅竹马稍微说些理性的话语,都被视为大逆不道的叛徒。
他狠狠抓住青梅竹马的双肩,其力度之猛,连她都不住叫痛。
直到现在,他再次想起她的说话。
在心中一直断定是凶残不仁的魔女,竟然会有如此智慧,亦不会滥杀人。自己两度行刺,她都没有动真格。即使扭断左手,也是留有余地,可以轻易接上。
到底对方有何目的或企图?
突然之间,傅文年想探求“真相”,而不是“事实”。
“好啊,如果你能够照我的指示,我就告诉你,为何要杀死尊师。”
不需要傅文年思考如何开口,伽娜蒂早一步回应他心中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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