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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宫门前的禁军便收回手上长戟,让谢姚通过。这一路畅通无阻,谢姚行至墨玉殿,正巧葛云从殿中出来,一回头远远看见谢姚,亲自迎过来,低声问,“谢侍郎怎么来了?”
“臣有事请求面见圣上,不知是否方便?”
葛云略一踟蹰,但脚下并未停顿太久,立即将谢姚引去墨玉殿一侧的斗珠阁,让谢姚略等一等,又合上门出去了。谢姚站立阁中,面对妖妖娆娆闪闪烁烁的烛光,略迷了一会眼,刚想着将怀中的卷轴放下,就听到身后门被人推开又关上了,夏昊迎着妖娆闪烁的烛光含笑走来,笑容温和,声音温煦,一边走一边随意问道,“兵部一整天无事,轮到你值夜反倒有事要急奏?倘若无事,又是你的借口,朕可得罚你,要狠狠罚。”
谢姚跪地磕了一个头,却不起身,见夏昊面露疑惑之色,才道,“臣斗胆,想知道圣上若是要惩罚臣,是怎么个罚法。”
“好啊,果然又是借口。”夏昊哈哈笑出声来,“你欺骗朕,乃欺君之罪,律法早已写清楚如何处罚,还用请教朕吗?”
谢姚倒也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本书,书卷残破,似乎便是从夏子晏手上得到的那本书,他将这本书递给夏昊,这才说,“不知这样东西能否让臣功过相抵呢?”
夏昊立即拿在手上,翻看查阅,一边口中道,“看来你这个兵部侍郎的位置坐得很稳啊,朕刚听说你的心愿,转眼就有有心人替你把心愿了了,甚好甚好。”
殿上正坐着的皇者似乎心情甚好,将书放于一边,说道,“爱卿是否还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聊了些什么?”
“回圣上,圣上上次让臣回答一个问题,说臣若能猜对便赏臣当个侍郎。最后,圣上又和臣打赌,说臣仅凭自己的能力一定寻不到这本书,不过看来,这一次臣又赢了。”
“可朕怎么觉得爱卿是在耍诈,借了别人的能力,还将此归功到自己身上。”
“回圣上,臣用的是计谋,放出话来,愿者上钩,难道不是自己能力的一种吗?”
夏昊闻言,又笑道,“也罢,就算你赢了,那朕问你一个问题。”
谢姚抬头,只见拿着残书的夏昊目光深邃,神情肃穆,不显笑颜,似语尤疑,谢姚重新低下头,静静等待。殿中终于响起夏昊的声音,“朕年少的时候随父出征,野营时遇到有毒蛇潜入帐中,被慕从军制服了。当时,他说过一句话,是句俗话,朕记得很清楚,他说的是‘打蛇打七寸’,这是蛇的致命伤。人也是一样,要制服一个人,先攻击他的弱点。朕封你为兵部侍郎,想必你该知道朕让你去兵部的目的。”
“臣心知,所以定不负圣上所望。”
“所以,日后行事,按你想的来,兵部有你在,朕会放一半心。若有重大事也不必入宫见朕,让葛云转告即可,需要什么,告之葛云,他会替你安排。朕若需要你时,会召你入宫。”
这话已说得清楚,是让谢姚不要单独私下入宫。言外之意,便是责怪自己今夜入宫鲁莽了。谢姚没有为自己此行反驳,赶紧应下来了。
夏昊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依你的才能,朕给你的这个位置似乎还有些屈才了,但是,你还年轻着呢,将来朕百年后,你是辅佐新帝的人,能走多远,就得看你自己表现了。
不过,朕这四子,如今长子性情反复不定,次子太过温良,三子锋芒毕露,幼子醇厚软弱,若是你站在朕的这个位置上,你属意哪一位皇子?”
谢姚犹豫沉吟着,未曾回答,夏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爱卿不必拘束,尽管畅所欲言,朕免你无罪。”
“四位皇子都还很年轻,犯些过错是难免的事,无伤大雅。身为皇子,养得骄纵些,说明母子情深。性子未经磨砺,待年长自当稳重,能担大任。”
夏昊对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自然不满,又问,“那若四子皆为王,你投奔何人?”
“若此四子皆为王,臣定投奔名正言顺的那一位。”
话音刚落,不出意外的听到殿上皇者冷冷的哼了一声。谢姚抬眼看了一眼,又收回眼光,他之前犹豫沉吟便是担忧诚实回答定会惹圣上不悦,此时既然已经惹圣上不悦,他也无所忌惮了,“臣猜想,圣上必定是属意二皇子。大雍氏族根腐茎坏,是大雍的毒瘤,早该清除以绝后患。梅皇后、姜德妃都是氏族之女,圣上必定有所忌讳,秦淑妃是南秦公主,拥有南秦皇室血统,身份特殊。只剩下简简单单的二皇子,正符合圣上所想。但是……”
“哼,你说了个名正言顺,朕就知道你要说但是。”夏昊有些不自在。
谢姚开口解释,“历来立长立贤,大皇子皆当之无愧,圣上对他多有偏见,所以对他的才干自然有所不公正。大皇子比之二皇子,更为沉稳果断……”
但夏昊未等谢姚形容完,立即打断了谢姚的话,“未领过军未上过战场未参国政,才干都是纸上谈兵,有什么公正不公正?”
“臣指的是他的品行。三皇子锋芒毕露,心性骄傲,有失温良。二皇子如圣上所说性格温良,却怕过于温良,大事时,不知能否当断则断。四皇子倒是天真稚子,膝下承欢再好不过,皇权之事一旦碰了,对他而言不是好事,对国家而言也不是好事。臣观之,只有大皇子最为合适。”
夏昊闻言,少见的没有立即反驳,或是露出不以为然的嘲笑声。他的目光落在殿中某处,突然开口,却说了另外一个话题,“爱卿可知,朕今日将姜德妃贬为夫人了。”
谢姚突闻此言,意料之外,吃了一惊,满脸不可置信,明知不是笑谈,目光仍旧在夏昊脸上巡了一圈,才心里确认了这件事情。
“巫女当日入宫,曾奉上灵药,以治大皇子的脚伤。当时,朕就怀疑这是否是天山的暗示,否则为何不直接派人送往猎苑,及时送与大皇子,而是先奉至朕面前,由朕转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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