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道

第一卷 逆世之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权力之巅

    
    “起身,站起来,穿上外衣,举起巫神的手杖!”面容无比虔诚的大祭司对着跪在冰凉地板上的我喝道。
    我,诃邪,二十岁,新的萨密长,目光炯炯、雄心勃勃的从大祭司手上接过象征巫神的手杖,赤脚走下祭台,两侧排列着八尊青铜大鼎,熊熊燃烧的圣火冲天而起。
    我坚定的站到族人们中间,使出全力,仰天一指,成千上万的萨密人瞬间匍匐在地,满含崇拜的呼喊着我的名字,也包括大祭司。
    从此开始,我将是这个伟大民族的掌舵人,引路人,未来的缔造者。我的内心既有登临权力顶峰的自负傲然,也有摆脱了大祭司看管的轻松舒畅。轻若鸿毛的手杖举过头顶却感觉像背负了一座大山,沉甸甸的责任随之扑面而来,这些虔诚的信徒,是我的子民,他们视我为信仰的化身,我怎能让他们失望?
    大祭司悄然退下,我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就在权力交接的一刹那,我积存在内心深处的无尽仇恨随着猛然呼出的一口热气而烟消云散,二十年来,他既像慈父一般,无微不至的培养我直至今天,不允许我偏离他的教程一丝一毫,又像恶狠狠的狱卒一样,时刻锁紧牢笼,窥探我的隐私,揣摩我的想法。
    我纵然堆积了万千仇恨,却找不到始作俑者报仇雪恨,大祭司一点错都没有,他对法则无比忠诚,而这些法则束缚着所有萨密人,自然也福佑着所有人,是萨密部落经过万千苦难依旧繁衍至今的道道谕旨。违反了这些法则就必定会受到巫神的惩罚,酿下我内心仇恨的是不变的法则,不是大祭司,也不是萨密族人。我纵然,也不得不向法则低头 ,但在内心深处,反抗的火种一直没有熄灭。
    从我成为萨密长的那一刻开始,这两座山巅于我而言不再有任何秘密。贺赤先生给我打开了图书馆的密室,密室中藏书几千卷,有《巫神法》真本和各种巫术书籍,我一连在密室中如痴如醉的呆了半年,算是将一些重要的巫术练了个通透,史籍也大致的浏览了一遍,初步认识了世间另一支修炼巫术的群体:黑袍巫师。
    巫史上简略的记载了荒古时期白袍巫师的分支来到破碎大陆建立萨密部落的光辉事迹,那时候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并没有黑袍巫师,也没有黑暗巫术,先祖所持有的巫术是有限的,难以对抗强大的敌人,曾几度差点被灭族。在无限的生存之战中,先祖们发挥智慧创造了很多强大的巫术,使得萨密部落得以繁衍至今。
    就在巫术创造,同时也是萨密部落达到文明巅峰的时候,黑暗悄然逼近,一些白袍巫师被域外强大的黑袍巫师部落引诱,内心贪婪,渴望强大力量的白袍巫师没有抵挡住诱惑,掉进了内心的黑暗面,白袍变成了黑袍。
    由于萨密部落的法则主张柔弱的净化,不主张凌厉的杀伐,结果导致了黑袍巫师部落的不断壮大,越来越多心智不坚定的白袍巫师改头换面投入了黑袍巫师部落,修炼黑暗巫术,祸乱世界,玷污高贵的巫师血统。
    萨密部落主张和自然以及人类共生共存,而黑袍巫师部落比较极端,这也是我们和人类难以容忍其存在的原因。
    他们自称是自然的审判者,把黑暗巫术包装成无私的轮回度化之力,宣扬说光明是从黑暗中孕育而出,把自身美化成默默无闻的海平面下的太阳,又说是自然将他们派遣到人间,使命是将被人类打破的阴阳平衡恢复过来。
    他们的矛头直指人类,极端的教义让他们状若疯癫,邪恶的巫术使他们杀人如麻,黑暗巫术必须要有载体,或者祭品,唯有活生生的人才适合为自身的不正当存在献身,接受自然审判者的惩罚。
    从哲学层面上而言,萨密部落主张禁欲主义,而黑袍巫师部落则信奉享乐主义。黑袍巫师部落并不是一个有组织、等级、固定聚集地的部落,一方面是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杀,一方面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每一个黑袍巫师都无比自由,他可以是王侯将相,家财万贯,也可以是在泥潭里撒泼打滚的乞丐,对待情欲这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限制,他可以勾搭有夫之妇;可以包下妓院;同时和很多女人私通;随意留下精-种;在尘世行走的时候更是不必穿黑袍服装。
    成为黑袍巫师没有任何条件,只要他心向黑暗。
    所以,白袍巫师和黑袍巫师的战争在所难免。
    是过分的欲望和贪婪让曾经的白袍巫师变成了邪恶的黑袍巫师,在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当中,贪婪和欲望泛滥成灾,是滋生黑暗巫术的温床,在黑暗巫术中最厉害的当属灵魂巫术,只手营造幻境,弹指驾驭灵魂,每一位黑袍巫师都会驯养一只幻兽,名之为“贪”,它能操纵人心中巨大的欲望,使这些迷失在自我欲望深处的信徒甘愿沦入黑暗为婢为奴,成为祭品,成为宿主。
    满天繁星,月光清浅,我刚一走出图书馆,便被提着红色灯笼满面红光的女仆拉扯着,鬼鬼祟祟的带到了巫神殿后面的小巷内,在小巷的尽头是那两间神秘的房间,关于这两间房间的存在及用途没有一本书上有记载,万分好奇的我自然能猜测到这两间房间应该是不怎么光彩的地方。
    各色鲜花摆满了石板路两侧,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廊架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散发出淡淡暖光。
    女仆将我送到门口就笑容可掬的快步离去。
    我踏上台阶,房门自动打开,从温暖的房间里扑面而来的是无比淫糜的气息,不禁定睛一看,朱红色地毯铺展开来,金黄色丝带镶边更添加了一抹富贵之气,地毯两侧摆放着的精美瓷器价值不菲,浓郁的酒香令人迷醉,古老的壁炉内火焰正旺,香炉上缕缕紫烟升腾缥缈,寥寥昏黄的烛光摇曳,气氛撩人旖旎,白色皮毛铺开的大床看起来格外舒适,绘有龙凤呈祥图的丝绸棉被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
    另一个房间内是一汪温泉水池,从洒满玫瑰花的温泉水面上升腾起朦胧的白色水雾,在水池两侧挂着数幅彩绘,彩绘的内容是姿势万千、不堪入目的春宫图,令人大开眼界,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起了令人羞耻的反应,血液加速,呼吸急促。
    我走向温泉水池想要泡上一半个时辰解解乏,谁知却听到了声声细弱蚊蝇的呻吟,温泉水池前悬挂着的淡红色帷幔缓缓朝两侧褪去,自温泉水池中步伐妖娆的走出了十名身披透明轻纱的少女,她们各个身姿婀娜,容颜气质各有千秋,羞涩可人、魅惑妖媚、勾魂夺魄、高冷傲娇、飞扬跋扈、不一而足,真是我见犹怜。
    她们飞快的将我团团包围,用柔软的酮体不断的摩擦着我年轻力壮的身体,齐声嗲声嗲气的说道:“尊贵的萨密长就让奴婢尽心尽力的服侍您吧!”
    过了近三年的禁欲生活的我瞬间沉迷在这曼妙的肉体之中,四年前贴身女仆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带给我无尽的美好,三年前她消失无踪,我傻傻的以为会在这里看到她的身影,那样我对大祭司的刻骨仇恨就会转瞬间变成感激之情,但是她并不在其中,于是,我的血液瞬间冰冷。
    我并没有痴情的为之守身如玉,也并不会因此而放荡轻浮,多年的隐忍让我习得了一种变态的掌控自己情绪和心态的能力,在我的精神面前,肉体完败,我想如果此时贴身女仆再对我俯首帖耳,卖弄风骚,我一定不会再为之动情。
    这十名奉献给我玩弄的女人虽然个个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我自然也无比心动,但是我有万里河山要去征服,岂能在温柔乡里折戟?
    我虽然有强烈的欲望,但是那时巫神的荣光已经降临到我的头上,那种使命般的伟大让我无暇其它,我冷哼一声,破解了她们的魅术,而后移步换影直接出现在门外。
    十名少女瞬间吓得花容失色,扑通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乞求道:“请萨密长赎罪,请萨密长不要离开,我们姐妹皆是处子之身,各个拥有沉鱼落雁之姿,每一位都是百花贵人中的花魁,我是妒月梅,剩下的姐妹们分别是冬牡丹、凌霜菊、芙蓉荷、花杜鹃、娇山茶、君子兰、九月桂、小水仙。姐妹们的姿色如若入不得萨密长的法眼,还请逗留片刻。您一旦直接离去,等待我们十姐妹的命运只有一死!我想您也不愿意看到刚刚绽放开的花骨朵在一夜之间香消玉殒。恳求您救救我们!”
    这让我好生为难,我之所以急切的想要离去是因为难以压抑下内心的冲动,她们十花魁中随随便便的一个都能将我迷的神魂颠倒。
    我闭上眼睛,猛呼一口气,任欲-火在内心肆虐,同时冷声道:“穿上衣服!”
    她们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告诉了我她们的身份,让我震惊的是,她们竟然全都是那个铁面无私的大祭司提前安排好的,难道大祭司是在为以前对我的严苛而道歉吗?
    事实并非如此。
    这些女人是圣女,是为萨密长特地寻找的禁脔,是光明的萨密部落中至为黑暗的一面,历史上有很多萨密长都因为难以排解自身的情欲而铸成大错,有的公然挑战巫神法;有的玷污血统和妓-女媾和;几万年前的一位萨密长差点让整个部落遭到灭顶之灾,他被一名叫做潘多拉的黑女巫引诱,从而堕入黑暗面,大量白袍巫师为了捍卫巫神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为了解决萨密长的情欲,圣女阁便悄然设立了下来,不过不会被记录在历史上。至此之后,萨密长再也没有因情欲问题而酿下过大错,英年早逝的倒有不少。
    作为萨密长,我想赐予她们以自由,谁曾料到却遭到她们的一致回绝,她们甘愿委身与我,而不愿意回归世俗,成为一个普通男子的妻妾,低三下四的为之生儿育女。她们想要享受青春生命,而不愿意囿于对女性而言的不平等的道德礼教之下。
    作为圣女,除了不能抛头露面和为我生孩子以外,她们可以拥有和享受一切荣华富贵,尤其让她们无比心动的是,她们可以共享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在她们那无知虚荣的心中,只有像我这等人才有资格享有她们那天赐的容颜和酮体,她们也清楚地知道,当二三十年容颜老去的时候便会被扫地出门,与其不温不火的虚度一生,不如换得半生的辉煌与绽放。
    不过事实与她们所想的有一点出入,等她们变成明日黄花,唯一的结局是血染白沙。
    大祭司为了解决我的情欲问题真是费尽了心思,如果这些圣女在半年之内依旧是完璧之身,等待她们的结局还是一死,于是这些圣女每一个月圆之夜都疯狂的渴望与我肌肤相亲,兀泽又给我送来了一本禁书《阴阳交泰术》。
    为了心无旁骛的修炼巫术和治理萨密部落,精神与肉体达成了和解,我于是将这些娇嫩的花蕾一一采下。
    ……
    在我继位一年后亲自召开了盛大的祭祀活动,号召分散在破碎大陆上的所有白袍巫师,甚至还向灰袍巫师发出了邀请,这是一场无比恢弘的庆典,韬光养晦了二十年的萨密部落即将踏出雪域高原,去为吾等高贵的巫族正名。
    站在云岚之巅,缥缈万千的云雾被我只手挥散,俯瞰天下,壮志豪情涌进心间,一个个流浪在世界各地的白袍巫师正心怀虔诚的朝着他们的圣地阔步前行,不惧寒冷。
    我的目光穿破时空冷冷的看向了那些用下三滥的邪恶巫术败坏巫族荣誉的黑袍巫师,于是一张张檄文像雪花一般飞向了破碎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要么接受净化,要么承受死亡的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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