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逐月

    
    四月初的天气冷暖适宜，当安旭城的百姓晨起之后，依然如旧的出门摆着小摊做着早上的生意，丝毫没有发现安阳整个天都变了。
    只有聚于富贵区域的官家和豪富知道大齐即将迎来新的帝王，新的政权，新的发展。
    然而他们惶惶不安，慕容家的掌权者可不是赵家人那般好糊弄的，他们更愿意赵家能够长长久久的继续下去。
    “老莫，快起来，出大出了。”大统领府莫夫人摇着还在醉酒的莫鑫。
    莫鑫打着鼾翻了个身继续睡。
    “老莫，变天了，快起来，你再睡下去，我们莫家可就完了。”莫夫人也给莫鑫淋一盆冷水的冲动。这混蛋，遇上慕容家和慕容家的酒准没好事；才被慕容皓坑了多久，又不长记性了。
    莫夫人拍了莫鑫好几次，还是不见老家伙有动静。“来人，给我取一盆冰水，再取些冰过来。”
    看来不用点狠手段，这家伙是打算继续醉个昏天暗地。
    朝中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的都结伴进宫了，这老东西再不醒来，就真要凉黄花菜了。
    一盆冰水下去果然还是没有让莫鑫转醒，“把冰块给我拿过来。”
    “夫人，这不太好吧！”拿着冰块的下人欲哭无泪，等大统领醒来不敢找夫人发火，可一定会找上他。
    “等你们都吃不上饭的时候就更加不太好了！”莫夫人不得不担心，老东西再不醒来错过时机，整个莫府往后就得喝西北去，那些老家伙可都是入宫表忠心了。
    莫夫人抓了把冰块塞进莫鑫脖子内，见人还是没反应，干脆把冰都往他裤子内倒；自得下人目瞪口呆，原来夫人也是很彪悍的。
    莫鑫总算是有了反应，而后被冷冰冻得的打个激灵，总算是清醒过来；跳起来扭着身子，将衣服里的冰给抖出来，连着水滴四溅。
    “啊，谁干的！”
    “我，怎么，还想打人不成，要不要我去把老祖宗和母亲请过来。”莫夫人插着腰，恶狠狠的盯着莫鑫。
    “你这是干嘛，扰我好梦！”这一身可真够难受的。
    “梦，什么好梦，说来我也听听！”莫夫人眼神依旧冷冷。
    莫鑫尴尬的摸摸鼻子，夫人火气有点大，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什么好梦，你今天不说出来，老娘和你拼命。”
    “我说我说不行吧。不过就是二小子娶了慕容皓的小闺女，正成亲拜堂给我敬……”
    “呸，果然做的青天白日梦！”莫夫人想一口将老家伙给啐死！又呸了莫鑫一口，甩着手帕高冷着走了。
    这梦做得，不是特间来堵她的。慕容家的小闺女，就她那个傻儿子哪里能驾驭得了，在她面前只有低着头做人的份儿。
    “夫人这是？”莫鑫满头雾水。
    “大人，宫里昨夜出大事了！”做为主子身边贴身侍奉的下人，对时事也得有一定的观知。
    “出事？出了何事？”莫鑫醉得不醒人事，传出消息来时下人怎么叫都叫不醒，而整个安阳城内和皇宫各处宫门都被破云军把首，好在宫内的消息对朝中大巨也没顾间隐瞒。
    “大人，三位皇子联手弑君，将皇上杀害了。慕容少将军赶到之时，一切都晚了。”至于内因到底如何，只怕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
    “你说什么？”莫鑫不相信，他不过醉了一晚，大齐的天就变了？
    “大人，千真万确，只是有些事情你需要去问夫人，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莫鑫匆匆换了身衣裳，问明莫夫人去处，便直往慈安堂赶。
    莫家三代夫人都坐在饭桌上，对着一桌美味早点却没有一点食欲。
    “孙儿给老祖宗请安，儿子给母亲请安。”
    莫老夫人冷了莫鑫一眼，不悦道：“总算舍得醒了！”
    “儿子知错。”莫鑫除了认错，其它的话都不敢都说。
    “坐下吧。”老夫人只是淡淡的吩咐一句，没再理会莫鑫。
    气氛很沉闷，莫夫人服着两位老人用饭，也不理会莫鑫。
    莫鑫到底是坐不住了，“母亲，宫中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朝中那些事就不要掺与了。我们莫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只要不出不肖子，够祖孙传下好几代。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当个富家翁，过过悠闲的日子。”只要后辈努力，不会比现在差了去。
    “母亲，我是羽林军统领，军中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莫鑫都还不知宫内情况，怎肯放弃手中的权力。在宣帝手中办差又不算辛苦，虽说比不得慕容家，可他算是宣帝心腹，只要下面的人办事不出差错，都是由他说了算。
    “慕容家出色的武将多得是，随便找个人出来都能担当大任，你此刻去也晚了，还不如好好待在家中，省得到外丢人现眼。”以慕容家治军之严，哪里会要将皇宫大内安全交给一个懒散又嗜酒如命的人。
    新政初期，慕容家会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堂，不会把要职留给那些不作为的官员。
    “母亲这话何意？”为何是慕容家不要他。
    “你还明白，整个安阳都在慕容手中！”老夫人觉得这个傻儿子实在是没救了。
    “这不可能，慕容皓不会这么做！”莫鑫可不想信慕容皓有这个胆，除非……
    “没有什么不可能，他那几个孩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有什么办不到的。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看莫鑫的反应，老夫人这怕这个混蛋又生出不好的事来。
    “没有，母亲，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当然只道，只是这种事情要让他如何说，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可没有能力反叛帝王。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站在慕容家面前能挺起胸膛，你现在就可以入宫，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去了，不但自己讨不到好，还会老连累上全家上下几百口人。”
    老夫人可是精明着，一看莫鑫的表情就能猜到有事隐瞒；而有关先帝的许多事，在她们那一代人眼中并算不得秘密，那些龌蹉事谁家老人都清楚几分。
    莫鑫一脸颓废，悻悻叭了几口早点，低着脑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