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思阳说安排了饭菜,请屈子辰入席。
二人在酒桌上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聊着聊着,二人就说到了明州附近水域海匪的问题。
只见,张思阳放下了酒杯,屏退众人,唉声叹气道:
“唉,实不相瞒,我为官多年,只要去了某个地方,当地州府的情况,我便很容易知道。”
“但是明州的情况,我也实在是非常担忧。”
“海匪来无影去无踪,水师的船只很难追上,沿海各地深受其害,以往每当水师赶到时,村庄已经被劫掠一空了。”
“要是下令禁海,不许沿海有人居住,不许片帆入海,倒是可以有效的阻止这一情况的发生。”
“但是,明州既然临海,那城中,城外,无数的商贾,渔民,靠海生活,就连咱们今天桌子上的几道菜,其中也少不了海味的身影。”
“要是下令禁海,百姓受到的损害会更大,甚至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没有了生活来源,一家老小活活饿死。”
“眼睁睁看着沿海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是也非常痛心。”
屈子辰见此,明白自己已经达到了此行目的的一半。
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像一个愣头青一样,听了别人一番话,就热泪盈眶,怀着满腔热血冲上去。
于是便说道:
“张大人为国为民,这么多年来,把百姓的事当做自己的事,不知做了多少好事,施了多少仁政。”
“真乃明州百姓之福。”
张思阳摆摆手说道:“欸,下官不过是做好本职工作罢了,换个人在这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做的。屈大人谬赞了。”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些得意的神情。
屈子辰又说道:“张大人,沿海的治安,实在堪忧,下官既然为此地的都指挥使,自然,是要保明州百姓平安的,下官也愿意领兵前去剿灭,还明州一个太平。”
“下官想了解一下明州水师的情况,不知为何,好像从没有见过他们呢?”
张思阳听到这,不由得黯然伤神,沉声说道:
“说起来,也是个悲剧,屈大人,情况,是这样的。”
“明州水师虽然总是不能及时到达被骚扰的村镇,但也不是吃干饭的,就在去年10月,屈大人上任前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也就是几个月前。”
“明州水师的王一彬将军,集结部队,发动了一场对各路海匪的反击战,想要一举攻进其老巢,以绝后患。”
“一开始的时候,很是顺利,成功的寻找到其作为老巢的海岛,剿灭了几伙为祸地方的海匪,但王大人贪功,急于做出成绩来,轻敌冒进,我们劝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大家看王大人的水师兵壮船坚,而且已经立了功,看到了结果,便由他去了。”
“就在王大人开始对第四伙势力较大的海匪盘踞的海岛进行围剿的时候,其余几路的海匪,居然大部分联合起来,一开始的时候,由于海岛较大,王大人在好不容易攻下那伙海匪建立的几座屋子和仓库后,便没有再进行追击,而是让士兵们稍作休息,开了个庆功宴。”
“可谁又能料到,那几伙人,隐藏在岛上的丛林里,在夜里,大部分士兵们都已睡下的时候,溜出了对水师的队伍发起了进攻,由于是在岸上,比海匪们的船强大很多的水师战船没能发挥作用。士兵们还不熟悉地形,水师的并没有多少优势。”
“当王大人好不容易带着剩下的士兵们上船的时候,那些海匪却又从水下钻出来,船只也被他们破坏。王大人力竭战死,士兵们也死伤惨重。”
“只有两条小船,30多名士兵逃了回来,剩下的全都渺无音讯,相必已经被害了。”
“经此一役,水师已无力再战,逃回来的士兵们一部分也因受伤过重而医治无效身亡。”
“现在,就连最起码的巡逻都已是天大的难题,所以,屈大人没有看到之前水师的士兵,也是正常的。”
“不过,现在屈大人来了,组建了新的水师,每日巡逻,明州的沿海治安,又有希望了!”
“相信屈大人很快就会剿灭那些海匪,还明州一个太平!”
听得如此悲壮的经历,屈子辰也不禁对这个王大人肃然起敬,但他并没有忘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王大人也真是大宋武官之楷模。”
“下官也要向他学习,沿海的治安,就交给屈某的水师了。”
“不过,唉,下官也实不相瞒,军队里粮草不足,士兵们作战的奖赏也还没有着落。”
“勉强维持现状还可以,但要是再此发起主动进攻,实在是为难啊。”
“屈某虽有报国之心,却也是无能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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