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美的她,却得不到他半点的怜爱,他不是有眼无珠是什么?
他是真心为她不值,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他的真心话,遭到的却是她再一个响亮的耳光。“大胆!敢这样辱骂皇上!王烁,你是活腻了是不是?”她满脸怒火地瞪着他。
“他这样对你,你还维护他?”王烁嘴角扬起笑容。她的巴掌打在脸上,疼得却不是脸,而是心。
“皇上怎么对本宫你管不着,你更加无权去评论什么。”柳若岚面上的怒气持续上升。他以为他是谁呢?竟然敢评论起她和皇上的事情来。
“是,微臣是什么都管不着,也无权去评论什么,所以皇后娘娘您又何必问微臣呢?”不是他一定要说的,而是她逼着他说的,难道她忘记了吗?
“你……”柳若岚自然是能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脸色通红,很没好气地骂道,“住嘴!你给本宫住嘴!”这个混账奴才,难道看不出她心里有多生气吗?竟然还一而再地挑战她的怒气,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微臣立刻闭嘴!”王烁面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她根本不曾怪过那个人,就算是那个人把她伤得痛彻心扉。既然她的这样,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出去!”柳若岚呵斥道,她不想再看到王烁,他之后让她更加生气而已!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办不到。
王烁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出去。可是在这两个时辰之后,柳若岚又派人传召,说要立刻见到他,所以他又默不作声地来到了她面前。
从来都是这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他的命运就是这样。可能是在遇到她之后,他才有了这样的命运吧!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另择明主,选一个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的生活。他会永远忠诚于她,在她面前,他仿似是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他只供她差遣,是她永远的奴仆。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王烁跪下身去向她行礼。却被快步走来的柳若岚扶住:“哎呀,本宫不是说了吗?在本宫面前你就不需要行礼了!”
他抬起头来,迎上的是她的满脸盈笑。王烁面色一怔,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过她这般笑过了。“皇后为何事如此开心?”在问这话的时候,他已然在心中做出各种猜测。能够让她这样开心的,大概也就那个人了吧?只是那个人来过了吗?还是做了什么让她欣喜之举啊?
“没什么事就不能笑吗?难道你希望本宫整日愁眉苦脸吗?”柳若岚笑容一顿,瞅着他问道。
“不!微臣怎么会这么想?”王烁慌忙解释道。他敢说他是比任何人还要希望她天天开心的人。
听他那么说,柳若岚才算是放过了他:“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啦,只是本宫想要对你笑一下而已,难道你不想看到本宫对你笑吗?”
柳若岚噘着嘴看向他,那模样煞是可爱,顿时令他心驰神往。“不!微臣怎么会不想看到皇后您笑呢?”若是上天能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每天都能看到她笑,那么即使是要他折寿十年他也愿意。
“那你想不想看到我每天都对着你笑啊?”柳若岚继续冲他笑,目光盯着他的脸看。
“微臣想……”王烁低下头,面庞发红。她这样问他,还真是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想就好!”柳若岚自言自语地说道,抬头对着王烁说话的时候,面上笑意不减,“要本宫每天都笑,只有一个办法,你愿意帮助本宫吗?”
“什么办法?”王烁面色一怔,盯着她充满期待地问道。
“那个办法就是找人替本宫彻底除掉柳若惜!柳若惜那个臭女人,虽然名义上是被打入冷宫了,可是皇上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她迟早还会从冷宫里出来的!只有除去她,免除后患,本宫才能彻底地高枕无忧……”
柳若岚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看到王烁又红变白的脸色,他的脸在一瞬间便像是被冰冻了一般,惨白得吓人。
原来她再次召见他来,会对他笑颜如花,全都是因为她有了这样的计策。他听不到她后面都说些什么了,只是他的心突然间疼得厉害,像是有什么硬物卡在心脏处,让他难受极了。
“如果能够除去柳若惜,那本宫以后每天都能快乐无忧地笑,你看着本宫笑,心里也一定很开心吧?王烁……”柳若岚回过头,见到王烁埋着头,并没有在听她讲话的模样,怒气顿时浮上脸庞,“王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本宫讲话啊?”
王烁的思绪被柳若岚唤了回来,他痴呆地问:“皇后您说什么了?”
“你竟然没听本宫说话?”柳若岚想要发怒,但是思及有用得到他的地方,隐忍着心里的怒气,话语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温柔,“本宫是在说柳若岚非死不可!本宫希望你能从宫外找人来除去柳若惜,宫内的人本宫实在不放心,若是被查了出来,累到本宫头上,搞不好本宫也会落个跟莫雪晴一样的下场。所以最好的就是从宫外找人进来,待到事情办妥之后,立刻送人出宫,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唯有如此,才能在除掉柳若惜的同时又不让皇上怀疑到她头上来,继续保住她的皇后之位。
在经历了莫雪晴的事件之后,她从中得到了很大的教训,在除去对手的情况下,一定要保证自己不受到伤害才行。否则自己死了,什么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这就是本宫要你前来的目的,你听清楚了没有?”柳若岚蓦地回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王烁身上。
王烁迟疑了一下,点头作为应答。“听到了,就立刻下去办,越快越好,本宫不想再看到那个柳若惜了!”柳若岚皱起娥眉吩咐道。
“除掉柳若惜又能怎么样呢?”王烁迟疑着不动,重新看向她的眼里满是不解,“就算是除了一个柳若惜,还会有第二个柳若惜,皇上心里没有你也还是没有你!”
他若是心里有她,就不会自始至终都不看她一眼,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他看她的眼光。若真的是这样,那么除不除去柳若惜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原因根本就不在柳若惜身上,而在那个皇帝身上,那个皇帝不肯喜欢她,根本与任何人无关,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她竟是一点也不明白呢?
毫无疑问,柳若岚的巴掌再次降落在王烁的脸上,只是不同于之前的是,王烁不再无所谓地看着地下,或是无所谓地笑笑,而是抬起眼来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失望,更多的是怜悯。
突然间觉得她很可怜,那是不同于以往的感觉,这次是那样地深刻而强烈,如火如荼。
“你若是不愿意帮助本宫,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若是还想做本宫身边的人,那么就以你的实际行动证明给本宫看!”柳若岚盯着他字字清晰地警告道,“本宫不需要那种只会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的人,本宫需要的是能够为本宫做事的人!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若是不明白,那就快点滚回去弄明白好了!没有牙的狗,她是不会要的!
王烁已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朝凤宫的,只是觉得他头顶的天空好像是快要塌下来了似的。不按照她说的去便要离开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可是按照她说的去做,那便是要杀人,这样的事情,他真的要去做吗?
天空中只有惨淡的星光,地上只有宫灯隐约闪烁的光,一切场景似乎都陷在一种模糊不清之中。他再一次来到桂芳苑的宫墙旁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以往的几天他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想着她在里面,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他的心像是刀割一般的疼。而他也只有在这样的天气里,背靠着阴冷的墙壁,感受着潮湿的寒意渗透肌肤,渗进心脏的部位,用这种疼痛来缓解他心里的疼。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会相信人选择遗忘疼痛的做法是快速找到另一种疼痛,以身体上的疼痛才缓解心灵上的疼痛,这样并不高明的做法,却是非常奏效。
只是今天再来的时候,竟然察觉到了可怕的气息,守在桂芳苑门口的守卫全部倒在地上。他上前去察看,发现都昏过去了,不是睡着了,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若惜……”是谁来了?打伤了守卫,是要做什么?
“啊……救命啊……”屋内传来惊恐的叫声,是柳若惜的。凌祁言心中骤然一紧,破门而入,见到的是举着刀子欲要对柳若惜不利的刺客。
那夜,许是受了凉,她肚子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可是却因为这样而及时察觉到了偷偷进来的黑衣人,只是那黑衣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身手了得,纵然她及早发现,可是也未能在自己的能力下逃脱黑衣人的魔爪。
她惊恐地喊叫着,逃跑着,希望守在外面的人能够听到,进来救她。
她答应了巧儿不会轻易去死,就一定要做到!决不能被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轻而易举地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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