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凤看李修远有点迟疑,又歇斯底里叫道:“师兄休要迟疑,快带我下山。”/p
/p
李修远再不说其他,拦腰抱起温书玉石往山下去。水流湍急,如吞噬人的恶魔一样,李修远看着水流淹没草木,淹没士兵。浸在水里的士兵犹被冲到山下,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很多士兵被木石头挡住。此一派景象,山河同悲,神鬼也泣。/p
/p
李修远轻功了得,不一会儿就到了山下,看到了赵玉。他没有动,从山水往下流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动,就在那里站着,好像一直都在等着姬天凤。姬天凤看到赵玉,仍然不敢相信,他走向前去,死死地用眼睛盯着赵玉,可那张脸,那双温柔的眼睛,那柔蜜色的嘴唇,那挺拔的身姿,不是他的夫君温书玉还能是谁? 姬天凤觉得自己不能呼吸,深深地看着赵玉,也不管即将到来淹没他的大水,半信半疑喊道:“温书玉?” /p
/p
赵玉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抱着他,在水淹没他脚下的地之前腾空而起,站在一棵大树之上。/p
/p
姬天凤痴痴呆呆地看着他,几乎每次,每次他遇到温书玉,或者赵玉的时候,总呈现一种痴傻的状态。就如此时,他明明应该生气,明明应该质问他为什么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打他,咬他,应该恨他。可看着这个人,姬天凤觉得其他的都不重要。赵玉看他这样,心中怎么可能不动容。不止一次,赵玉都在想,为什么姬天凤会对自己如此痴迷?/p
/p
姬天凤看了看赵玉说:“你不要担心,我让大内高手掘开的渡口并不大,只是放水下来冲淹你的兵将,不会冲毁中陵也没有从山后冲淹东陵。过不了一个时辰,水就会停下,我测量过那个潭水的深度和宽度,还有水流下来的高度以及水流的宽度,它只会淹死你的大部分兵士,不会造成水灾。”/p
/p
赵玉看了看姬天凤,眼中露出赞许。/p
/p
姬天凤似乎想到什么,满眼委屈和愤怒,对着赵玉说:“你为何要杀姬靖远?既然你早知道我是他的次子,为何还要设计杀害他?” /p
/p
赵玉看着他,端详着这个满腹委屈,满心愤怒的人儿,柔声回答道:“我没有杀姬靖远。凤儿,你是天生的将才,可你心太耿直良善,不通人情世故,更看不懂朝堂。”/p
/p
姬天凤满腹疑惑看着赵玉,等着他的解释。/p
/p
“凤儿,定国王带来的兵力全部都是姬家的门生,信徒,和心腹之人。这些人忠于定国王胜过忠于我赵氏皇权,刘振,马腾飞,徐世通这些人曾经为了你们兄弟三人的名字顶撞先皇。”/p
/p
“我们兄弟三人的名字?”/p
/p
赵玉看着这个犹如迷路的小羊羔模样的姬天凤,平静地说道:“父皇贵为天子,名为上天之子。姬靖远却给自己的孩子们起名字叫姬天瑜,姬天凤,姬天谨,此等藐视皇权之举,父皇心中作何感想?父皇与我母后情投意合,姬靖远挟持带领群臣逼迫父皇娶其妹,并册立为皇贵妃。这还不够,还要决策储君人选,我若不每天闭门不出,沉溺于药材琴画之中,岂有活命? 他虽然功高盖世,半个京梁国都是姬家打下的江山,只是既然没有称帝,而是父皇称帝,自然有其缘故。身为大司马却心不端,不敬君主,舞党营私,挟持皇权。”/p
/p
姬天凤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秘事。自从他十年前,也就是真正的姬家二公子溺水而亡之后,他借尸还魂来这十年,总是东奔西走,沉迷武艺,一心只想着赵玉,只知道姬靖远权势满朝堂,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些惊人内幕。/p
/p
赵玉看了看姬天凤又轻声说:“凤儿,你都不曾想过,现如今皇弟称帝,若你姬靖远不死,这十万姬家军不死,挟天子以令诸侯还远吗? 皇权落空,姬家背后摄政,镇远将军,还有其他三公各自不服,相互倾扎,天下将大乱已。”/p
/p
姬天凤有些悲切地说:“你还是设计杀了姬靖远吗?”/p
/p
“不止是我。”/p
/p
姬天凤仰头看着他,疑惑道:“不止是你?”/p
/p
“嗯”/p
/p
“那还有谁?”/p
/p
“皇弟与刘振,我在战前与姬靖远对战,刘振从后面射暗地里射箭,在他疲于前后应对的时候,李鬼玉笛引动毒虫,方才困他于马下,姬靖远是百年难得的帅才。”/p
/p
姬天凤震惊地抬了抬头看着赵玉。赵玉还是那样温柔,眉如远山,目若点漆,黑发如墨,这样温柔俊美之人,为何他现在感觉一点点的冷了下去。/p
/p
&ot;是的,凤儿。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为了灭姬靖远,所有忠于姬家之人的局。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掘开渡口,引大水下山。”/p
/p
姬天凤有点哆嗦,这艳阳天里,他觉得浑身发冷,阳光好像冬天里的冰雹砸在他的身上。他禁不住又哆嗦一下,下定决心一般问道:“你和赵贤早已经串通好了?”/p
/p
他的眼中如此的脆弱,充满伤心,好像等待最后那一根压倒稻草的骆驼。/p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