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府难关飞鸟,市井街暗流涌动
姬天凤坐下之后,老鸨便端着茶水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婀娜多姿的姑娘,走到赵贤面前,跪下来恭敬地说:“爷请用。” 赵贤示意他放下,那老鸨很有眼里头,放下之后朝着赵贤谄笑低语说:“爷,这些就是宵春院里最会跳舞的姑娘们。” 姬天凤朝着这边看了看,果然各个姿色美艳,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赤脚在地,脚脖上还带着铃铛,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也叮铃铃的清脆响起。只不过,赵贤的身体一直当着他的视线,就看了两眼就听见赵贤说:“妈妈费心了,让这里最美的姐儿们去下边跳几只舞,但穿着得体,声乐用典雅的。你身后的都带了回去,找个干净的少年来伺候。”
老鸨领了命下去。姬天凤却坐不住了,就站起身来,要去看下边的姑娘跳舞。赵贤拉住他说:“你急什么?他们这会儿正换场。一会儿才开始,你在这个位置不用站起来,坐着也能看到全景。”
姬天凤看了看,想了想,对啊,坐着就能看,他站起来看什么,不过这地方临街,后面热闹,前面跳舞,真是个好地方,姬天凤很雀跃地想着。听得外边有卖糖葫芦的,就拉着赵贤说:“你去买两个糖葫芦给我好不好?”
还不等赵贤说话,伺候的少年就说:“我去给爷买吧。”
姬天凤满脸笑容说:“有劳小哥儿。”
那少年还没有出去,就听得赵贤说:“你去把那卖糖葫芦的人叫过来。” 少年赶忙领了指令去了。一会儿一个老汉肩上就扛着好大一束糖葫芦上来。姬天凤看着满满红红,非常喜庆,很高兴,上手就要去摘。
赵贤站起来,走到老汉前面,递给他一个大银锭,温和地说:“有劳老翁。”
那老汉拿着银锭激动地说不出来话,连声感谢。赵贤又叫了人护送他回家,转身对着姬天凤说:“你刚吃了糕点,这会儿又吃这个,容易积食,晚一些回去再吃。”
姬天凤喏喏嘴有些不甘心,但也觉得肚子撑得慌。正好下面舞池里的姑娘也准备好了,姬天凤兴高采烈地看过去,这些姑娘都换了非常雅致的衣服,伴着经典声乐,跳了起来。真是赏心悦目,姬天凤由衷地感叹。
赵贤看着他这样喜欢,悄声说:“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在府中培养一些。”
姬天凤看了看他说:“这些姑娘们做这是个营生,去王府做什么,天天圏着不能出来,也不能嫁人。他们在这里,可以有收入,以后年龄大了,也可择婿而嫁。这天高地阔,山水百川,草原广袤,无处不精彩,禁在一个大园子里做什么?”
赵贤眼神沉了沉下,看着姬天凤,问道:“你喜欢外边的世界?”
赵贤奇道:“你不喜欢吗?天天闷在府里,有何乐趣可言?”
赵贤深深地看他一眼说:“二郎,出了王府和京城,我不一定护得了你?”
姬天凤有些生气说:“谁要你护着我?我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能自己护着自己?”
赵贤叹了一口气,不再与他争辩。
姬天凤却在心里计较:难道你要关我在你那王府一辈子?那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再说,我们是表兄弟,又不是亲兄弟,就算是亲兄弟,又不是夫妻,难道一生一世都锁在一起?
想着脸上有些不愉快,看着这些舞娘再美的身姿也觉得无趣。
赵贤自然看到他的不满了,笑着说:“二郎,别生气,你看那舞池下面有给恩客对对联的比赛,谁对的最好,得花魁娘子头上的金钗,要不我去替你拿来。”
姬天凤对这个钗没什么兴趣,不过争强好胜之心,人人都有。他也蛮想拿第一,故意激赵贤说:“我才不相信你能拿到。”
赵贤笑了笑,飞跃而下,去下面的舞池对对联。
姬天凤就看着他,正在这是,听得身后街市非常嘈杂吵闹的声音,姬天凤站起来走到窗前想关了窗户,却看见下面人山人海,有官兵压着十几个囚犯,百姓围着观看。这原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有两三个犯人看到姬天凤,表情很是惊异和激动,朝着他喊叫,姬天凤挪着步子下了楼,走到外边。心中纳闷:难道我与他们认识?为何他们如此情绪激动?
那几个人看到姬天凤下楼更是情绪昂扬,吵吵嚷嚷。那官兵很是不耐烦,就拿了布堵住他们的嘴。姬天凤看着路边的人都议论纷纷,就问身边的中年大妈说:“这些人是?”
那大妈也是热情,噼里啪啦就说:“这些人都是叛党,前面那个是萧威,后面跟着徐世通,还有宋廉等,听说以前都是大将军,原来他们各个都是坏人,竟然挟持太子在东海造反。最最可恶的就是这李修远,竟然掘开陵山的渡口,引大水下山造成二十多万人死亡,山下的土地村庄也淹了透,还好大将军刘振调度有方,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遭罪。今日这些坏东西就是到菜市场东街正法。”
姬天凤应声说:“原来如此。”
那大妈好像卖弄自己知道的多,又说:“只是可怜了这刚封没半年的定过王府,真是倒霉透顶,老定国王爷和大学士被他们家的家臣给害死了。听说他们家的那个世子,虽然承袭王位,却在平乱中磕了头成了痴傻儿,大部分门生也在平乱中牺牲,只剩下老王妃和年幼的幺子,听说还是娃娃,不到十三岁。哎,整个姬王府还不如从前的百分之一,犹如风中残烛。不过还好皇上仁厚,赐了很多金银珠宝,也就等着幺子长大,封官位呢。”
他听着这情节比说书一样精彩呢!可自己没傻呀!为毛现在每个人都说他傻!他待找赵贤理论理论。
姬天凤发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事情,他能出宵春院下楼,却找不到宵春院的入口。街上百姓太拥挤了,他就是站在那里不走,也一直被人群在冲着向前走。可现在这是哪里? 他不晓得回去的路啊。正在这是,一个人走到姬天凤身边,带着帽笠,在他手里放着一个非常小的布条。姬天凤拿在手里,拆开看,只见上面写着:身负血海深仇,为何不思报,反而与仇人一起寻欢作乐? 姬天凤看着白布红字,明白是血书,可抬起头找人,那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事件也忒诡异了。他拿着血书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见赵贤焦急在喊他。姬天凤四周张望着,看到赵贤在一个屋顶,赵贤也看到他了,就飞跃过来。姬天凤感觉这血书不能让赵贤看到,顺着手往袖子里一扔,装作若无其事。
不一会儿,赵贤就到了姬天凤身边,赶忙把他抱在怀里,足见点地,几秒钟就到了宵春院的二楼。明显地,赵贤很紧张生气,瞧着他严厉地说:“你怎么回事?我不告诉你了,不要你乱跑,与我寸步不离?今日你若走丢,我如何是好?”
姬天凤看他如此着急,知道他关心自己,就陪着笑说:“表兄不要生气诶,我也是一时玩心起。下次再也不敢了。那表兄得了花魁娘子的金钗了吗?”
赵贤看着他一脸讨好的嬉笑,火气也慢慢消了,手里拿着金钗,朝姬天凤挥了挥手,姬天凤以为他要给自己,谁知道赵贤竟然将钗插在他头上,笑着说:“二郎比花魁娘子还要看好许多。”
姬天凤脸上一恼,两个人嬉闹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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