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惶恐的看着四周,一些非正常模式下发出的声响让他想起刚回到牧羊人溪谷时,在家里渗水的地下室见到的第一只潜伏者,当时他完全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出现这样恐怖的生命体,它的身体像海豹一样仰头伏地,一直浸泡在水中用变成镰刀的双手暗中狩猎。
后来灰白的世界竟然开始腐烂,墙壁开始布满水迹、血迹和霉点,甚至有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由生锈的铁网或铁制品组成,尸体街道上随处可见。
很显然,他现在依然处于这个被诅咒的世界中,面对林恩的问题,他出于某种奇妙的自保心态,保持克制,但见这个把自己解救出来的男人根本不是个容易搪塞的家伙,思前想后,艾利克斯还是决定在尽短的时间里满足林恩的好奇心。
“你知道寂静岭这个地方,它原本是印第安人的宗教圣地,那些身穿羽毛的红色人种把这里称为‘寂静精灵的栖息之地’。他们所说的精灵绝不单单是指他们的祖先的灵魂,你懂的,而是一些我们人类一直在探索或者惧怕的存在。”
“你是说鬼或者神?或是这里那些该死的怪物?”伽椰子问道,与此同时也在警惕着周边的动静,虽然是表世界也绝不可掉以轻心。
“不,那些存在非常久远,早在寂静岭世界降临之前就存在了,要说一开始它们和人类毫无瓜葛,但说不清是人为还是命运,总之,一切可以追溯至17世纪初,当时英国殖民者来到寂静岭小镇定居,他们无情的驱赶了原住民,于是当来到18世纪的时候,一场奇怪的瘟疫使镇上的大量居民死亡,活着的人们纷纷逃离,导致小镇长时间无人居住,活着的人说这就是当年杀戮的报应。”
艾利克斯这个年纪当然不可能经历当年的故事,但在他述说的时候却充满对那个年代特有的情感,林恩可以想象在他小时候记事起,父母双亲以及其他家族的长辈们,就对这些教会后人灌输他们的历史和丰功伟业。
“简练一些,你知道我最讨厌上历史课了。”林恩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伽椰子则轻轻捅了捅林恩,眼神带着哀怨(或者说低阶咒怨),“我还是听喜欢听的……”
林恩耸了耸肩,“你随意讲吧。”便不再干涉,女人嘛,就喜欢深挖历史。
“额,我还是尽量挑干的说,然后呢,之后的小事就不说了,直至19世纪50年代,另一批拓荒者在当中发现寂静岭蕴藏大量的煤炭,于是在工业革命抵达巅峰的时期,拥有煤炭的寂静岭又一次繁荣起来。后来,这里依旧发生了很多悲惨的事情,人们说诅咒和报应还没有结束,并且很多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的力量也开始肆虐,真正的噩梦就在那个充满蒸汽烟霾的年代开始了。直到有人意识到自己的罪念,并率领民众重新拾起被英国人毁灭的东西,那就是原始的信仰。于是人们以印第安原始信仰为基础的人们成立了‘教会’,崇拜起被冷落百年的存在,一切似乎才安息下来。”
“这组织就叫教会?”
“是的,我们都这么称呼,只是简单地称它为教会。”
“真是一段充满教育意义的历史啊,看吧,人类就是应该敬畏自然的。”伽椰子说道。
“喂喂,注意我们的立场好不好,那所谓的存在根本不是个好东西,就因为不崇拜它了就开始报复发飙吗?在我们国家可是信仰自由的,信不信全由自己嘛。”
歪着头听林恩一番教育,伽椰子一时间觉得林恩说的很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你们继续。”
“所以梦魇就是教会所信奉的神咯?”林恩问道。
艾利克斯摆了摆手,“不不不,它距离神还相差甚远。”
说着,艾利克斯随手捡了一根纸条,蹲在地上在灰烬上绘画起来,就像沙画一样。已经开启了布道者模式,艾利克斯也就打算把他知道的所有描述的详细一些。
也许是存在绘画天赋,也许是对梦魇了解得太深,总之艾利克斯分分钟就描绘出一个特点鲜明的生物。
那是一个羊头、人身、没有腹部、有着蝙蝠翅膀的怪物,看着怪让人难受的,难受的原因就是所谓的违和感吧,就像克苏鲁一样,各种生物糅杂一起的怪物从骨子里透露着恶意,好像是偏偏为了打破人类应有的认知和想象力似的。
“这就是梦魇大人,它会在梦中以人类男性的形式出现,我指的是女性的噩梦。然后梦魇在噩梦中强迫那些女性行房,让女性怀孕,以产下后代,继承它的意志。”
“它是通过什么选择受害女性的呢?”作为女鬼,伽椰子很是同情自己的同性。
“当然是作为交换契约了,这些女性都怨念滔天,通过噩梦便可以生出她内心的黑暗面,然后开创属于自己的寂静岭世界。就这样,一代代把黑暗扩散开来。”
伽椰子眼睛一亮,她看着林恩,一切尽在不言中,就他们刚干掉不久的阿蕾莎来说,很显然,她就是通过这个方式来进行复仇的。
“想想当年的小阿蕾莎,在经历烧伤痛苦和亲人抛弃的打击之下,在11岁的年纪毅然决定和梦魇定下契约,再次经历一次羞辱然后诞下黑暗阿蕾莎……她当时该有多么绝望和怨恨啊,赌上所有,哪怕自己的命运,一去不返也要复仇。”
林恩拍着伽椰子的肩膀,他知道这女鬼是感同身受了,好在这梦魇没去日本找伽椰子,不然那次任务的难度可是要增加了。
“所以说梦魇就是个采花大盗也没别的本事?那真正的神呢?你继续说。”
“从某种角度来说梦魇或许像你所说,没什么真正杀伤的本事,但它的所作所为和拥有的能力确实令人不寒而栗的。当然,和巴风特相比的话,梦魇确实不值一提。”
“巴风特?这又是谁?”林恩觉得有点乱,怎么又出现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那便是我们所信仰的神啊,梦魇大人不过是它冥想状态下的分身、执行者,当巴风特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一场痛苦无边的灾难。”
说着,艾利克斯又在地上画了起来,只见一个背有双翼、拥有女性胸部的人形羊面怪物呈现在林恩眼前。
一面画,艾利克斯一面解释,“它的两角之间有一个火炬,腹部树立着神杖。一只手是雌性,另一只手是雄性。两角之间的火焰是智慧之火焰,是代表宇宙的平衡的魔法之光,又是灵魂超脱物质的景象,而灵魂亦与物质紧密连接。他的脸表现了罪人的恐惧,因为他们只懂追求物质,必受惩罚;灵魂受物质束缚的,必会受苦。它才是真正的神,不管你是否承认,但它就是人类的创造者,物质外衣和精神结构就是他设计和制作的。”
“创造人类!?”
扯得越来越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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