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谈话间,鹤庆筠的人马已经到了他们的眼前,在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鹤庆筠勒马停住,脸上带着得意和癫狂的看着晏昼和云以烛两人,“你们怎么不跑了?之前不是跑的挺欢快的吗,怎么到了这雪山就停下来了?”
她心里依旧是十分怀疑晏昼和云以烛的目的的,但是这并不妨碍鹤庆筠还是喜欢先发制人的发问,企图从一开始就用自己的气势震慑两人,不过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傀儡纷纷离去的鹤庆筠,显然是达不成她这样的目的的。
比如说云以烛就在鹤庆筠发问的之后突然的对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连眼睛都微微眯起的那种。
“因为我们不用跑了啊,你要不要转身去看看你身后?看看你带着的那些帮手是不是还是如你所想的跟在你后面。”
鹤庆筠狐疑的看了云以烛几眼,怀疑她是居心叵测,“云以烛,你就不要骗我了,等我转身的时候,你们肯定会从背后偷袭我,你真当我会再次上你的当吗?”
云以烛很无辜的举起双手,“冤枉啊,我是真的好心的提醒你而已,真的没有打算偷袭你。而且你现在已经上了当了,还说什么不要再上当的之类的,不是显得太多余了吗?”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云以烛脸上的无辜神色又转变为笑意,而她话中的意思也让鹤庆筠产生了极度浓烈的不安情绪,并且动作极快的回头看了一眼,只着快速的一眼,却让鹤庆筠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念了一句:“怎么会……不,这不可能!”
她转头去看的这一瞬,竟然发现身后原本跟着的那些百姓纷纷在四下逃离,明明是该紧紧的跟着她的人,现在却纷纷的恢复了神志,只想着远离她。
现在除了少数意志力薄弱的人,一时半会儿还被狄思瑜控制着,还有就是那些东翰国她自己喂了血,带出来的那些东翰国的士兵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朝雪山入口那边奔逃而去,完全不管这雪山之中之后还会发生怎样的事。
云以烛对着鹤庆筠娇俏一笑,“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我们将你引了过来,就真的是为了好玩?你应该也猜到这是一个陷阱,却还是犹犹豫豫的踏了进来,就早就预料到会有对你不利的结果了不是?”
鹤庆筠当然是早有预料,但是她预料中的最坏的情况都没有到达如今这般的地步,她拥有十几万的兵马,而晏昼和云以烛只带了区区不到二十个人,无论是哪种情况,在她的预想中,她都不可能会输才对。
她曾经还想过,就算是宋武埋伏在这雪山之中,她十几万人对上宋武的几万人,这还有怕的吗?所以在雪山之下尽管她犹豫不决,最后在晏昼他们离开之际,还是忍不住的追了上来,没想到会沦落到如此这般田地。
云以烛的确如她刚刚承诺的,并没有在鹤庆筠回首的时候偷袭对付她,但是鹤庆筠这时候的心情恐怕是会比被偷袭还要糟糕。
“你……你们,你们竟然在这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恢复过来,这不可能……”鹤庆筠指着云以烛,即便是过了这么半天了,她还是不能够接受眼前的事实。
那可不是吗?她之所以追上来,之所以那么有底气,都是因为自己手里的这十几万人,可是如今她身后跟着的已经不足万人,还逐渐减少,这自然让鹤庆筠开始心慌不已,原本的自信非凡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惊惶,连强装镇定都已然是做不到了。
“筠妃娘娘,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没有什么是真的会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能不能够发生,只是在于你有没有本事让它发生而已,而让这些被你控制的百姓恢复神智,正是这其中之一。”
云以烛笑容中露出的雪白牙齿,在这雪山之中,像是比地上的雪透着更深的寒意。
其实他她心里还是有着更多的疑惑的,那就是为什么鹤庆筠身后的那些东翰国的士兵依旧没有恢复神志,她心中猜想这些人如今没有恢复,恐怕是因为同瘴气林的经历有关,就算是鹤庆筠本人恐怕也是说不上来。
晏昼单身立于云以烛的身旁,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云以烛受了鹤庆筠那么多憋屈,恐怕心里早就想要要讨回来了,如今这口舌之快既然让她觉得高兴,就让她多说几句也无妨。
“鹤庆筠,眼下虽然你身后还有这么几千的兵马,但是对我们并不能构成威胁,相反,这雪山之下可是还有我们的人在守着,你想要退去也无可能。再则,这雪山可不比那瘴气林,白茫茫一片,可没有让你长时间活下去的资本,你已经退无可退了,不如将解药交给我,投降如何?”
鹤庆筠在云以烛的话后又是转身一看,只见刚刚还剩下的人又退去了大半,中间有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中带着恨意,配上那大半张被腐蚀的脸,看起来着实可怖。
若不是这些刚刚恢复了意识的人体力不支,鹤庆筠身边又围着不算少的东翰国士兵,恐怕他们心中的恨意会让这些可怜的百姓朝鹤庆筠扑上去,食其肉喝其血。
但是如今的情况,他们也只能够勉强的拖着病体逃走而已,报复鹤庆筠的事情,只能够在心中想想。
鹤庆筠自然是不会在意这斗升小民的憎恶目光,她要看的事如今的情势,乍一看,她所依仗的真的在慢慢的消失,但是对比起云以烛他们十几个人,她如今可以控制的人还是不少,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就算是不能抓住云以烛,她也能够逃走。
于是面对云以烛刚刚的那番话,得到的答案只有两个字,“休想!”
云以烛十分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逞强?如今你的状态我都看在眼里,想必你身上的奇毒发作的已经日益厉害了,依照这个奇毒的规律,你活不过四十岁,而如今你已经快三十八了,强撑着活下去又还能够活多久?况且就算你逃走了,这样活着你不会觉得累吗?”
“如今你将解药交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不会杀了你,让你舒舒服服的过完你剩下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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