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昼心里做了决定,便不再打算喝什么酒了,对着屋子前面就长长的喊了一声:“小平子。”
小平子小步子跑了进来,忙问道:“皇上,奴才在呢。”
“你带着人将这些碎片给清了,然后让宗人府将皇室里所有的男子名单整理一份给朕,动作仔细着点,这件事情朕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小平子听了晏昼这话,心里抖了抖,暗自有了些猜测,当然他的猜测和晏昼真正的目的可是南辕北辙,小平子以为晏昼是想要整顿皇室,巩固自己的帝位,毕竟在皇上不在西汌城的这长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些个宗亲子弟可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
为了皇上终于振作起来,要收拾那些人的小辫子了,小平子十分麻利的就去宗人府要消息去了,至于被晏昼摔坏了的酒壶,自然有其他的太监宫女打扫。
看着晏昼重新恢复的样子,玄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跟在脚步匆匆的晏昼身后道:“你现在这样就对了嘛,也不枉师傅特地从南临国赶到雪山去救你一场……”
玄临正自顾自说着,没留意到晏昼突然停下了步子,转头看着他,脸色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说什么?母后当日也去雪山了?”
“对啊。”玄临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过晏昼,“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师傅看你只是昏迷过去了,伤势也不重,就又赶回南临城去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能够离开南临城太长时间。”
“没有,我只是很好奇,既然母后当日也去了,那为什么她没想着将我带回南临国,反倒是让你带我回西汌国了?”
“师傅说了,你一日不将西汌国的这件事解决完了,你就一日是西汌国的皇帝,她要是将你带回了南临国,西汌国怕是要乱起来了。而且她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西汌国背后有些人的小动作,说是让你回来坐镇比较好。”
晏昼停住步子一时无言,怎么都觉得自家母后留下的话里面都有着一股子,不将西汌国的事情解决好了,就不要回去见她的意思。
想到着,他便摇头,暗想自己应该是猜错了,依照母亲对他的态度,应该是没有这种意思才对。
晏昼将这个念头给甩开,对身旁的人提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对了,玄临,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帮忙,我思来想去,觉得我们就这样等着以烛回来也不行,还是尽快的找到她的下落要紧,所以我希望你多派人临宵楼的人手,让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时刻留心以烛的线索。
晏昼这时候挺挺胸脯,将手上合上的扇子一把打开,十分潇洒的摇了摇道:“这件事不用你吩咐,我早就让人下去办去了,只要有一丁点的云小姐的消息,保证我们立马就可以知道。”
时间如流水,可去不可还,一眨眼便过去了半年的光阴。
这半年的时间里,西汌国任用了一批新的武将,虽然没有当年狄虎那般镇压各方的本领,但是这些新的将领们都十分的年轻,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晏昼也在皇室的宗谱里找到了一些合适继承皇位的人选,在暗中的多方考察之下,选择了先帝的姐姐,也就是昌平公主的嫡孙立为新的储君,以致整个西汌国上下都十分震惊。
明明他们新皇登基也不过才两年,也正是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选妃充盈后宫,自己生一个,竟然要从其他皇室宗亲那里挑选储君,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的疑惑不解,尤其是当初被晏昼叫去娶宗亲资料的小平子,在知道晏昼的这个打算之后,直接就愣在当场。
当时晏昼颁布了这个旨意之前,知道的人也不多,除了需要获得本人的同意,所以昌平公主他们一家人之外,其余的便是当初西戎烨一直倚重的那些老臣,要是不让这几个老狐狸知道这件事,恐怕晏昼这个打算也实行不下去。
“陛下可以告诉老臣原因吗?为什么陛下不选择自己生下子嗣继位,而是要从宗亲里面立储?”当时年迈的丞相站在御书房内,十分困惑的看着年轻的皇帝,神色中透露着不解。
当时晏昼只用了一句话回答这些面露不解的老臣,“皇位,非我所愿。”便将他们全部的疑惑给解开了,众人这才想起两年前晏昼刚刚登基的时候,因为晏昼失忆,加上云以烛帮他提前答应了西戎烨的条件,晏昼才会选择登基成为西汌国的皇帝,但是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觊觎过这个位置。
而这些大臣里面,唯一从头到尾都清楚这件事的恐怕就只有狄虎了。
“老臣……明白了。”
得到晏昼这个回答,丞相也终于知道晏昼的想法,也明白按照如今这个帝王的脾气,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扭转晏昼的想法的,便也沉默的接受了这件事。
丞相都接受了,其他的大臣还能说什么?也只能面面相觑的答应了呗 ,反正新储君看来应该是比现在的皇帝好说话的多。
“身为一国之君,你须知民心乃是十分关键的一项,正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百姓就如那载舟的水,而你就是那水上的舟,一不小心就有翻船的危险。所以等你以后继承了皇位之后,一定要关心百姓,千万不可忽视他们。”
“我知道了皇上。”少年对着讲话的晏昼点头,目光中带着崇拜和敬佩,这半年来,晏昼一直就像是一个师傅一样,教导他为君之道,让他一点点的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对于少年谦逊的态度,晏昼觉得十分的满意,只是转而想到这少年的父亲,晏昼却忍不住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以后你登基,既是身为君王,更要一视同仁,不可因为你的家人犯错就包庇他们,也不能因为你的亲族就故意的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你要知道,作为一国之君,要是过于重视亲族,而让其他的士族大臣们受了委屈,很有可能会因此动摇国本。”
被晏昼提到自己家里的那些糟心的事,少年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发热的忙点头道:“是,子闵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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