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不知道段裴钰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她也没有资格打听段裴钰的私事,既然他愿意陪自己用午膳,她也就不需要特地推辞。
段裴钰同云以烛用完午膳,又吩咐御膳房小半个时辰过后将甜点端上来,他自己则是在长生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走了,没有和云以烛多说上两句话,看这个样子,真的不是像是事情不重要的样子。
云以烛不知道的是,段裴钰说的的确是没有错,找他的人的确是祁媛,也就是东翰国现在的太皇太后,而且祁媛之所以找段裴钰,还和云以烛有些关系。
段裴钰在离开云以烛的宫殿之后,很快的去了祁媛住的地方,段裴钰登基之后,祁媛也换了住所,不再住在以前的凤翔宫了,而是去了太后该住的宫殿,不过她以前的那个小禅房倒是原封不动的照着原本的样子布置了出来,和以前一样,常常的待在禅房做祈祷。
祁媛让人去叫段裴钰的时候,本想着和他马上就会过来,所以准备了两人的饭菜,没想到自己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人,倒是等到了段裴钰让她先用膳,晚一会儿再过来的消息。
她细细问了宫人段裴钰的下落,知道段裴钰是陪着云殊在用膳,心里就觉着有些不自在,虽然段裴钰跟她讲了云以烛的真实身份,她也很感激云以烛过去这两年帮过裴钰许多的忙,但是她这样老是霸着自己的儿子,这算是怎么回事?连让裴钰陪她吃个饭的时间都不让了吗?
要知道裴钰可是一国君王,怎么都不可以将一颗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自古以来,红颜祸水的女人还少了吗?虽然云以烛聪明是聪明,可也太聪明了一些,难保不会发生以前的那些事情,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因美色误国的昏君。
要是云以烛知道祁媛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让段裴钰不来的又不是她,而是段裴钰自己的选择啊,要是早知道段裴钰留下会引来祁媛这样的想法,她恐怕早早的就让段裴钰过来了,哪里会让他陪着吃什么午膳。
“母后,你找儿臣?”
段裴钰在长生的陪伴下很快的就到了祁媛的宫殿,听宫人说祁媛在后面的禅房,便自己朝禅房走去,刚好在半路上见到了得到消息往外走的祁媛。
“是,你怎么就进来了,明明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好,母后收到消息自然就会出来了,那里需要你再来找我。”
“母后,儿臣虽然看不见,但是对这宫里的环境还是了然于心的,不至于那么脆弱。况且多走走路,对身体也有好处。”
祁媛见到段裴钰就迎了上去,抓住了段裴钰的手,却没有感觉到段裴钰的手臂僵硬了一瞬间,这才放松下来,让她抓住,任由祁媛带着他往外走。
十多年没有见过的母子,尽管段裴钰在地牢中思念了自己的母亲十几年,但是缺失了十几年的相处是没有办法在短短的两年就弥补回来了,尤其是在这个母亲和自己印象中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有些差距之后,两年前的初初温柔和体贴,并不足以将母子两的距离拉近到十分亲厚的地步。
但是段裴钰并没有在祁媛面前露出自己的疏离,反而是将一个孝顺的儿子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论祁媛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尽量的满足,也会定期来给祁媛请安,算是一个模范好儿子了,因为他心里始终记挂着这十几年祁媛一个人在这宫里被鹤庆筠压着生活的艰难,所以想让母亲活的舒适一点。
祁媛一直拉着段裴钰去了殿里,让他安稳的坐下,这次开口问道:“你刚刚迟迟未到,听说是陪着云殊用午膳去了?”
段裴钰听祁媛一来就是问起这个,不由得眼皮一跳,却尽量将自己的嗓音放平和一些解释道:“是,儿臣上午答应过云殊陪她一起用午膳,因而不好离开,所以才派人特意告知了母后,免得母后苦等,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儿臣。”
“原来是这样,哀家就说我儿怎么会无故推了哀家的约,既然是有特殊的缘由,母后当然不会怪罪你。”
可是段裴钰这么说,祁媛就会相信吗?要知道段裴钰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虽然和段裴钰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是哪次她提出的要求段裴钰是做不到的?今日却为了云殊那个丫头就推了她的请,她心中已经认定了是云殊的过错,根本就没有将段裴钰的解释听进心里。
要说起来,祁媛着实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单看当年段裴钰被鹤庆筠冤枉,她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就可以看出来一二,毕竟是一国皇后,怎么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她偏偏就选择了懦弱。
在段裴钰被关进地牢之后,她也只知道整天的祈福祷告,却没有说要想想办法将自己的儿子救出来,这样懦弱的行为,只知道自己悲苦,却从来不懂得行动,这多少也是让知道这些事情之后的段裴钰对这个母亲产生隔阂的原因之一了。
祁媛紧紧看了目光无神的段裴钰一会儿,心里排除了段裴钰是因为云以烛的真实容貌而喜欢上她的这个理由,那剩下的就是段裴钰的确是被云以烛这个人吸引了,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裴钰,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是不是对云殊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这半年来她受伤一直住在宫里,我看你对她是真的太过于上心了,若不是喜欢,恐怕也做不到这个程度。如果这后宫半个人也没有,你也是时候添上一个知心的人了,若是你真的想的话,就将云殊收入后宫如何?”
段裴钰听着祁媛这试探的话,嘴唇抿了抿道:“母后你误会了,儿臣待云殊就像是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怎么可能会对她有那种想法?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谣言让母后误会了我们,母后可愿说出告诉您消息的人,我必定要狠狠的处置,免得这宫中养成了背后肆意编排谣言的风气。”
“皇帝,哪儿你说的这么严重,不过是一些宫人的私下猜测罢了,况且空穴不来风,你要是真的同云殊没有什么,怎么会惹得别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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