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大漠，安全线东北方奎国红血城，春夏交替正值风季，漫天飞舞的风沙遮天蔽日，若离远看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风暴速度很快，余威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附近无数驼队马队都在往红血城集合躲避沙尘暴。红血城不是很大，因躲避沙尘暴的商队比较多，此刻城内人倒是没多少，占地方的全是驼队和马队。
    此刻一支小商队刚把马匹赶进城，城门就被黑骑军驻军封上了。领头的黑骑军队长骑着战马挎着马刀，对着城内商队大喊“所有商队听着，为避免牲口受惊扰乱城内秩序，马匹骆驼全留在这里，人员可进城内客栈躲避风沙，风暴未过任何人不得出城，胆敢违令者——斩”。“走，去南门，驾……”说完带着队伍催马向南而去。
    那支小商队只有三人，黑骑军走后，三人把马匹留在原地，跟着其他商队人员一起往城内走去。
    “老大，咱们的货放这没问题吧？”
    领头那人带着大面罩、围着大大头巾，目光扫扫前方，低声道“应该没事，眼下风暴还没过，商会联盟那帮人应该追不上来，先找家客栈歇息歇息再说。”
    旁边还是有些担心“可若是他们追上来咋办？咱七兄弟如今只剩下三个，万不能在有人死了。”
    “哼！追上来又如何？不让我好过，这三千万两银子他们永远别想拿回去。”
    “也是，这群狗娘养的打着商会旗号，做事比我们沙匪还毒，这次抢他们三千万，下次定要抢他们五千万。”
    “呵呵！这次能抢他们三千万算巧合，想必下次他们不会再大意了。不管怎样老二的仇都不能不报，现在我怀疑老四、老五、老六可能都是他们做掉的，在大漠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哪方势力能让两千万两黄金无故消失。参与进来的势力都没有得到，那坐收渔利的只能是商会联盟，新仇旧恨慢慢算。老七，到客栈给我盯住前方那伙人动向。”说着眼睛向前方看去
    沉默不语的老七点点头“嗯”
    老三有些疑惑“老大，那伙人咋了？”
    老大嘿嘿一笑“呵呵！没啥，蝰蛇帮的人而已。九剑死后他那两弟子满大漠追杀蝰蛇帮，现在这伙人竟然出现红血城，想必魔神教东方小子也离这不远。商会联盟的走狗，既然莫老大不在，那咱们就卖个人情给那东方小子。”
    老三挠挠头“说起来这东方豪杰还真是妖孽，不到一年，再入大漠时竟能跟莫老大一拼，明明只打通九十二脉，可这战力……，老七能看出来咋回事吗？”
    老七想想犹豫道“此人天赋很强，在兹国与那波斯高手对决时我有发现，此人那招魔神斩隐隐有种巅峰之势。而且那把刀也很可怕，竟能斩断波斯弯刃吸收杀气，估计能与莫老大交手，一半功劳要归结在那把武器上面。”
    老大刀疤点点头附议“差不多，莫老大的功夫在大漠来说虽算不上顶尖，可排进前百还是没问题。东方小子与他一战能保持不败，想必漠东地区对手已然不多。问题是这小子如今才打通九十二脉，年纪连二十都不到，后劲十足啊！”
    “老大，蝰蛇帮进客栈了，咱们要跟他们住同一家客栈吗？”
    “嗯！走，看看这帮蛇崽子来漠北有何事，若对咱不利免不得要干掉他们。”
    ……
    不用说这三人就是漠北七雄中的老大刀疤、老三黑鼠、跟老七雪鹰。七兄弟早期被杨开审判后斩了三个，后面估计与漠北商会联盟起冲突又死了一个，现在七雄还剩下三雄。根据城内谈话可知，这三人怕是又劫了商会联盟一笔钱，三千万两银子，也难怪商会联盟跟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这红血城属奎国边境小城，距离奎国叛军占据的北鹿城不是很远，再往北的话就要进入玛尔国范围。可刀疤既然劫了商会联盟的银子为何还要往北跑呢？照理说应该去漠东才对吧？诶！嘿嘿！刀疤目的地还就是漠北，当然不是去玛尔或者贝尔，而是要去两国更东边的北匈奴，走漠北只是借道而已。为何要去北匈奴？因为那里是他刀疤的家乡，其实他在未入大魏螳螂门之前就是匈奴人。不然叛出螳螂门之后，螳螂门大师兄也不会奉师命千里遥远追杀他，因为他不是魏人，螳螂门掌门害怕门派绝学会传入北匈奴，所以才会派弟子前往大漠清理门户。奈何螳螂门大师兄心软，抓住他后并没有杀他，加上他又跪地发誓绝不把门派绝学外传，最后才在大师兄手里捡回一条命。
    北匈奴未开化，与曾经的突族没区别，除了抢就抢，后来被北沙草原王压制，不敢再去漠北乱抢，搞得现在不只牧民穷，连匈奴贵族都不富裕。南下打不过北辽，东进又有柔然汗国堵路，去漠北……算了，没有草原王还有个漠北王，北沙任何一王都不是他们匈奴人能惹的。
    刀疤虽然二十年没回北匈奴，但他就是知道匈奴情况不会有多大变化，带着三千万两白银也算衣锦还乡，大单于想不把他奉为上宾都不可能，到时候在匈奴要个将军当当也蛮好。
    难怪离开大魏后第一个能想到的职业就是抢劫，匈奴人天性如此。只是有个问题他貌似没想到，就是他在文明社会生活了三十多年，突然回到没有文明存在的匈奴，能不能适应过来暂且不提，游牧的苦逼日子他又能过得惯吗？在大魏过得什么日子？来到大漠过得又是什么日子？人就是这样，富裕日子过惯了，猛然间让他过回穷苦日子，说不习惯都是假的，其实内心根本就是在抗拒这种穷苦生活。
    ……
    ———
    此刻奎国北鹿城，东方豪杰跟唐禄两人是半个月前从天山北上，原本目的地是波斯、北沙交战区，也就是夷播海大漠地带。为何要去两国交战区？因为卡特帝国在安全线遭遇大败，五十万骑兵中计，被石军引进流沙群几乎全军覆没。敌军两大主将，凯瑞战死流沙河，史密斯率军逃亡未出热海又被黑骑迎头痛击，五十万大军死的死、散的散，回到卡特的残军不足十万之数。可以说乌国漠西一战，卡特所有机动兵力被石军全部打残，卡特执政大臣法尔洛夫丢弃赛罗伊，率八十万步军紧急回援，后赛罗伊主将切诺斯危机解除受命反攻。
    卡特安全线战败连锁反应可不只这一点，伯耶夫为救援史密斯丢下稀里芬连夜西进。路径波斯时去路被堵，因赶时间遂与波斯军发生摩擦，热海南段又战一场，后败、退往天山西部。稀里芬趁机进军截断伯耶夫退路，把伯耶夫十几万联军全部堵在了天山脚下。
    因杨承雨在漠南被西蒙老布特拖住，进攻卡特如此良机不能错过，遂命令安全线各部所有兵力全由石军调度，违令者——斩。
    这命令可不得了，安全线各部包括漠东天山南北，所有兵力全部加起来已超百万，算是把安西在大漠的全部家当都压在了石军身上。卡特败亡已成定局，能在列强之中啃下卡特多少肉就看石军本事了。赛罗伊早无实力攻打安全线，如今卡特又被石军打成半残废，目前剩下最后一个敌人就是西蒙国，只要打败老布特，那安西政府就能占据大半个安全线，届时对阵波斯、北沙将再无后顾之忧。
    女人的预感真是可怕，哈莲娜战前就预测到四国争霸，最后赢家很可能还是安西。这才大半年罢了，四国就直接淘汰两国，剩下个西蒙国力量已不如安西，能不能继续跟安西对抗下去还真不好说。不过这一切变化能如此快，也多亏了有漠南两国参战，西蒙跟赛罗伊分身乏力，被石军玩这么一出倒把最强的卡特提前淘汰出局。接下来就该跟赛罗伊与波斯抢肉吃了，赛罗伊力量有限，最大对手终究还是波斯，那法尔洛夫如果聪明的话应该知道安西与波斯谁更可怕。
    东方豪杰被石军调来夷播湖战场，主要就是调查波斯兵力分配问题，能与漠北王开战情况下还能分兵进攻卡特，这让石军不得不考虑有没有必要提前跟波斯对阵。安西看着百万多大军怪牛逼，其实有战力的连一半都不到，他手里这四十多万人马还得减去负责补给的人员，虽说离得近，可再近那也得调派人力去运输吧？
    原本杨承雨只是让他拖住卡特这五十万骑兵，他也根本没想过能够打败人家。不过后来他发现这敌方主将貌似有些看不起他，索性就挖个天坑去试试，敌人上当就上当，不上当拉到，反正损失也不大。呵呵！结果黑骑一战败，敌人还真追上来了，不过刚开始追上来的只有二十万。
    为把敌人拖进流沙群，步军真可谓是损失惨重，当时想的就是吃掉敌人这二十万骑兵，步军损失在大那也赚了。后面嘛！他是真没想到敌人另外三十万大军会跑过来救援，当时情况整个沙河地带遮天蔽日全部都是人，那面积，方圆数里估计都不只。巧就巧在他参战的都是步军，而敌人参战的全是骑兵，流沙群内能走路的地方本就纵横交错乱七八糟。救援的骑兵见自己二十万人马被敌人消灭过半，又是闭着眼睛往坑里跳。得嘞！盾阵摆上挨排挤吧！步军能看路，你骑兵咋办？史密斯还是幸运的，三十万人马只冲进去十五万，见到中计后可不敢在冲了，以为前方是交战区闭着眼睛往里冲，哪知道交战区竟然会在流沙群内。
    有些骑兵聪明，还知道丢弃马匹走正路，可在聪明又能跑出去多少？史密斯是眼睁睁看着己方三十多万主力军在他面前慢慢消亡，一天一夜而已，眼睛都看得流血，可就是救不了，最后只能丢弃他们反身撤退。但石军可没忘记他，早在他撤军之前就已把十万黑骑派出去，绕个大圈去堵史密斯，有金甲军开路史密斯又怎能不败？
    这仗算是有史以来最大一场以步破骑战，用不到二十万步军，干掉敌人三十多万正规骑兵。虽然有取巧成分在里面，但能靠地形环境打赢这场劣势战局确实不容易。据魏正史记载，此战被称为“流沙河大捷”，也是石军名震大陆的开始。
    这场战争同样是卡特灭亡的根本原因，丧失全国三分之一兵力不说，还是机动部队“骑兵”。史密斯带走的那不到十万骑本就不如凯瑞的正规军，就算能重组也没有原来的战力了，骑兵精锐尽失，哪怕你组再多跟炮灰也没多大区别。
    得到安西军总指挥位置后，石军手里兵力已然能够独自面对卡特，奈何这波斯无事不起早，赛罗伊本为参战国有理由反攻卡特。可波斯却趁此机会也跑来摘桃子，这意思就很明确了，我实力强，抢你们肉吃又咋滴？典型的欺负人，敢多嘴就要发兵打你。对这事石军也没啥好办法，眼下还不是跟波斯冲突时候，在生气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让魔神教前往夷播海战场调查波斯兵力分配，主要就是想看看该吃多少肉合适。毕竟三国背后还有个大罗帝国虎视眈眈，波斯曾与大罗谈判过，西南部分领土割让给了大罗，估计大罗王若要东征第一个目标就是卡特跟赛罗伊。眼下卡特战争失利，三国大军入卡特，想必那大罗帝国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但无论如何热海以南都必须要拿到手，进军漠西的桥头堡绝不让给任何人，谁敢抢都必须开战，包括波斯帝国。
    大罗王东征是肯定的，第一个目标也确实不是波斯，凭波斯的力量还不用害怕大罗王，在加上把西南领土割让给了大罗王，所以就算打，也只会从卡特跟赛罗伊开始。赛罗伊若不从卡特身上多啃下点肉怕是很危险，领土、力量、人口都跟大罗没法比，失去安全线地盘后由不得他不害怕。反正安西就只要漠西天山山脉以南地盘就好，把安全线直接包裹进安西势力范围，等把老布特打败，那整个安全线除去兹国，都将成为安西领土。
    这也是杨承雨给他下的死命令，哪怕是跟波斯开战，也得把安全线从漠西彻底隔开，想瓦解老布特只能从杰斯特下手。只要控制了商旅走向，就不信你老布那五十万人马在漠南路口还能待的下去，想要钱那就滚出来跟安西军一决雌雄。赢了那漠南还是你的，败了……不好意思，西蒙国将永远从安全线除名。
    ……
    东方豪杰奉命前往夷播海，原本调查完波斯后是要回漠西向石军报告，可还没进安全线就让他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因为此事让他不得不把情报交接给丐帮，带着师弟直接向东而去。
    此刻北鹿城客栈，东方豪杰正坐于房内练气。听到屋顶“咯吱、咯吱”的响声传来，遂收气睁开眼睛，等了几个呼吸时间，窗口“咯吱”一声被打开，“禀教主查到了，那伙人遭遇沙尘暴，目前全在红血城内。”
    黑暗中东方豪杰点点头“嗯！盯紧红血城，先不要打草惊蛇，待引出与他们接头的人再说。”
    “属下明白，不过教主，属下在红血城还发现了另一伙人，观步伐应该都是高手。红血城驻军让商队把骆驼、马匹全放在了城门口，属下等他们走后有去偷偷查看那伙人所携带的货物，发现马队驮的根本不是货，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东方豪杰犹豫会继续问道“会不会是货款？”
    黑暗中那人摇摇头“不清楚，但属下感觉那伙人不像商人。”
    “嗯！明白了，不要多管闲事，等风沙停了立刻北上。”
    “是，属下告退”。
    “等等，你回来前红血城内是不是派人进去了？”
    “回教主，因风沙太大，我们、我们……”
    东方豪杰大手一挥“行了，让你们不要打草惊蛇还乱派人留宿红血城。说吧，留在城内的有多少？”
    “留了一半，其他人已被我提前派去玛尔等候。”
    “一半也就是五个人，还好不是全部，希望不会被蝰蛇帮全给做掉。现在给你另一个任务，去奎国都城通知梅迪图勒，近段时间可能会有大批量老鼠肆虐奎国，让他准备好抓老鼠，商队出行尽量沿着黑骑军驿站走。漠北地区安西力量薄弱，能不跑货的商队还是在家待段时间吧。”
    “是……教主”。
    听此人口气有些失落，东方豪杰顿了顿继续道“不要觉得让你回分舵就是放弃你，明面上我是你教主，可实际上我始终还是你师兄。当初咱们百位师兄弟，可如今你看看还剩下多少？满打满算都不够三十人。师傅曾说过，武道修行天赋只算其一，剩下的全在后天努力上，自我接手魔神教以来，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放弃你们，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我师弟。可如今你做的这叫什么事？把五位师弟性命丢弃在红血城，要知道他们只是探子不是死士，凭他们的修为你认为若被蝰蛇帮察觉还会有活路吗？三个队，我每个队都给了你们百位人手。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现危险，你们只需要探查情报就好，打打杀杀自有死士去做。算了，不说了，你先回分舵反思一段时间吧！正好指点指点那些孩子。”
    “师、师兄……”
    “去吧！这次算是给你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希望日后这种错误不要再犯。”
    “是，以后绝不会在犯”，黑衣人说完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东方豪杰也没办法，魔神教属安西特殊机构，对能力要求本来就高，能做魔神教探子的目前除了他这二十几个师弟，其他人没有一个能够胜任。从军中挑出来的人手打打杀杀还可以，刺探情报这种事根本做不来，连点轻功底子都没有如何能够翻墙走壁？这二十几个师弟可以说各个都是他的宝。虽说打打杀杀不行，但孬好功夫底子不差，飞檐走壁之类都不在话下，损失一个想要重新培养出来都不知得有多难。也不怪他生气，直接让五个师弟陷入险境，搁谁不生气？安西培养出来这二十多个人花了多少时间？又花了多少银子？像那些有助于习武通脉、提高元气的药材哪样不是天价？用多少买多少，都护大人就从来没在这上面心疼过。用都护大人那句话说：人材要是能全靠银子砸出来，他压根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这二十几个人不只是他魔神教的家底，更是都护大人的家底，若是一年不到就让他败祸光，别说都护大人饶不了他，就连他自己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事实确实如此，刘毅对魔神教上心程度远高于军情局，因为性质不同，军情局没有什么正经探子，全部都是死士，办事也都是全拿人头去拼。魔神教可不一样，不只承担着培养安西武道家重任，还承担着谍探人材输送重任，日后更要承担起对付反抗安西门派的重任。像合道门凌长风秘密潜入安西，把李大瘸子愁的又是请这个又是找那个，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反刺探吗？光能查到行踪有个屁用？抓不到人家终究还是白搭。总不能封锁关卡调动军队挨家挨户排查吧？兴师动众的，老百姓指不定以为安西出了什么大事呢！
    但想短时间内追上那些大门大派是不可能的，没有名师指点，又缺少武道功法，唯一优势就是能靠战场磨炼来提升弟子修炼速度。呵呵！九剑带徒弟的方法分毫不差被安西学来了，其实安西目前也只会这一个方法，虽然残酷不过效果显著。不然东方豪杰也不会把这些孩子全带来大漠了，环境恶劣自然有恶劣的好处，他东方豪杰不同样是从这种环境中走出来的吗？十八岁突破九十二脉，悟出自己的绝招“魔神斩”，就问这天下还有谁做到过？
    ……
    五位师弟身陷红血城，今晚他是睡不着了，默默拿起床头那壶满腔火，打开窗户纵身跃上房顶，喝口满腔火默默望着红血城方向，风沙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什么。
    摇摇手中酒壶，顺手往脚下洒落半圈“师傅，徒儿敬你一杯，告诉师傅个好消息，徒儿半个月前打通第九十二脉，距离那扇门又近了一步。但徒儿感觉到百人斩好像已不够徒儿用了，所以徒儿决定待此次任务完成后将在入军中修行千人斩。还有个坏消息徒儿不知该不该跟你说，呵呵！估计就算徒儿不说师傅也能猜到。没错，两个月前师伯也上蜀山了，但有没有问道成功徒儿不知，所以徒儿打算下月抽个空去蜀山看看，若师伯问道失败徒儿就把他的遗体带回来葬在你旁边。其实还有个好消息是要跟师傅说的，只是事情没看到最后结局，徒儿怕说了大话惹师傅生气。可以先跟师傅透漏一点，就是蝰蛇帮快要完蛋了，梅迪图勒在奎国实行新政，跟漠北王和商会联盟打贸易战。目前来看是梅迪图勒略占上风，漠北王有北沙内地扛着还能撑住，商会联盟若无支援怕是扛不住多久。待蝰蛇帮日落西山之时，徒儿会亲自出手覆灭他，届时将带着莫老大与蝰蛇帮那几十个护法人头，前往蜀山祭拜你。当初参与围攻咱们的那十几个势力，现在已被徒儿干掉四个，剩下的等徒儿在破三脉就去找他们……”
    “咔嚓、咔嚓……”，房顶又有声音响起，东方豪杰猛然转头，“谁？”
    “师兄别动手，我、小禄。”
    “你上来干什么？搞得我还以为是敌人。”
    “不是，我刚才出来撒尿，见房顶有人也以为是敌人，于是躲在墙角偷听一会才知道是师兄。看来师兄又想师傅了，我这上来陪师兄喝点酒。”
    “哦！原来如此，过来吧。今晚是被小牛给气坏了，竟然把五个师弟派进红血城留宿，要是出现危险我绝饶不了他。”东方豪杰怒道
    唐禄轻轻走到他身边坐下“其实师兄无需如此气恼，咱们师兄弟谁不是从战场杀出来的？论警觉性师兄未必能有我们做师弟的强。放心吧！他们都不是冒失鬼，论轻功也并不比对方那两大护法差，你看我躲在墙角那么久师兄都没察觉到，他们就算打不过，跑终归是能跑掉吧？”
    东方豪杰喝口酒回复道“恩，希望如此。对了，我教你的那招魔神斩练的如何？”
    “额……有点高深，目前还没摸到要点。不过我会继续努力，争取短时间内入门。”
    “恩，你好好学，刚踏入大师境界不算高手，学会这招魔神斩可保你性命。”
    “知道了师兄，真没想到跃过这五十条经脉会这么难，足足卡了大半年，跟师兄比实在差的太远了也。”
    “呵呵！能跃过去就好，后面应该会快些。要知道很多人可是一辈子都踏不出第五十条经脉，你能在大半年内突破已经很厉害了，看来都护大人那株三百年野参你是没白吞。一口就吃了都护大人数百万两银子，感觉如何？”
    唐禄嘴巴张得老大“啊？那株野参这么贵？”
    东方豪杰笑笑“呵呵！你以为呢？这可阳参，哪怕多长一年，那价格就得以万为单位往上翻。为了让你踏入大师境界，都护大人可是把江南药运联盟都给翻了一遍，才扒拉出来这株三百年阳参，人家还是给都护大人面子半卖半送，三百岁也就三百万两卖给都护大人了。”
    唐禄是没话说，难怪师兄会因为五位师弟身陷红血城而生气，原来培养他们的代价这么大。为让他踏入大师境界一口就吞了都护大人三百万两银子，若是像他这样的培养个几十上百，那得多少钱？人家大门派都是拼天赋、耗时间，都护大人为节省时间就是拼命砸钱，还好他突破了，不然真对不起都护大人那些药材。
    他还真敢想，武道大师让刘毅培养个几十上百？开玩笑呢？那是武道大师，不是江湖下九流，先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么多高天赋弟子，培养一百个三亿白银估计连打底都不够。还有，他上哪买那么多顶级药材？三百岁阳参那是大路货吗？全大陆翻过来都别想找出一百株，还得要弟子天赋强才行，稍弱一点都突破不了。大魏那么多门派，又有几个门派能让弟子不到二十岁突破武道大师的？全都是顺其自然，能突破就突破，踏不进去就继续熬时间修炼。也就他刘毅舍得花这个钱去砸，算他运气好，三年时间还真叫他硬生生砸出两个来。
    或许有人要说苗小婷、南宫瑾之类，关键人家什么时候习武的？东方豪杰跟唐禄又是什么时候习武的？根本不能比。
    ……
    反正两兄弟今晚上是没睡意了，坐房顶喝着酒聊着天一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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