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来这么远了,应该不会追来了吧!”钟铭停下飞奔的脚步,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小路,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绯红,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种日子我真是呆够了!”钟铭坐在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上,叹了口气说道:“老师在的时候被那该死的岳西峰追,现在老师不在了,又被一群人追!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钟铭擦了擦额角的汗滴,从背带里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大口大口的吃着,从暴揍跟踪的那人之后,钟铭就一直不停歇的顺着出镇方向一路跑着,这一两个小时内,可累坏了钟铭,虽然还没有出岐山镇的区域范围,但是剩下的路程只是穿过这片密林而已,所以严格上来说,钟铭已经出了镇。
钟铭看着身前身后渐渐多起来的行人,心里相对来说轻松了些,吃完东西便挎上背带打算继续赶路。
“嘿!小家伙!还是让我追到你了,跑得够快啊!”就在钟铭转身后,他听见了一种愤怒中带着喜悦的吼声。
钟铭闻言回头一看,大惊道:“原来是你!”
“哈哈,可不是我吗!你打伤了我宝贝徒弟!还想安然无恙的走出岐山镇?!那我这个茗宝斋领事岂不是吃白饭的!!”
来的人正是茗宝斋领事,那个胖子崔得友。当他知道自己所派弟子跟踪钟铭不成,反而遭到暗算暴打之后,火冒三丈的他,当即便带着自己寻宝队的四个人,马不停蹄的向着出镇方向追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地方给遇上了。
“哼!崔领事好大的火气!你派人跟踪我,我倒没有与你算算,你倒是反打一耙!难道茗宝斋的人都像你这么无耻吗!”钟铭听到崔领事的污蔑之语,很是愤怒的反驳道。
“哼!无耻小儿,到现在还敢污蔑与我!我茗宝斋创斋百年,光明正大,何曾做过如此小人行径!倒是你,偷盗别人东西,小小年纪便如此不学好!我今天便替你家人教训教训你!”崔领事果然是个生意人,满口雌黄之语,竟然说的钟铭愤不作声,只能咬着牙怒目而视。
就在钟铭与崔领事争吵之间,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已驻足凑起了热闹,往日这种先骂街再争斗的事情不在少数,看似争吵双方都很有道理,但是在场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没有什么道理不道理,只有谁的拳头大,谁才是真道理,而所谓的道理只是说给别人听的桄子而已。
“慢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待众人让开一条道,便见得发声之人,此人身后还跟着一群队伍,人数不少,大概七八人,其身边的瘦小青年因脸色苍白而格外引人瞩目。
“怎么?!阁下莫非想要包庇此无耻小儿?”崔领事见到此人带着如此规模的队伍,内心发憷,但还是面色愤慨的问道。
“不不不!崔领事你说笑了!这等无耻之徒,我等可不会包庇!在下郑潇!是刘丹师府上护卫总管!”此人正是郑潇,那个因赤炎豹将钟铭逼进绝路的人。
钟铭看着郑潇一步一步的走过自己的身旁,进而走向崔领事之后,内心焦灼的他也意识到今天恐怕是逃不了了。
“哦!呵呵呵!原来是郑总管!在下崔得友!岐山镇茗宝斋新任领事!”崔得友突然面带微笑的对着郑潇寒暄起来。
“崔领事!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崔领事成全!”郑潇见这新来的茗宝斋领事如此的识时务,内心也是稍微有些得意,便当即开口道。
“郑总管您请说!在下能帮忙的一定帮忙!”崔得友此刻也知道,若是这郑潇是冲着眼前钟铭而来的话,那他就毫无机会与他争夺,毕竟一个二品丹师,在这岐山镇上还是很有地位的,自己这一个领事还不够人家正眼瞧的。况且,此时若是给予帮助,不仅可以赢得刘府好感,说不定还可以搭上郑潇这根线,将刘丹师瞧不上的丹药拿出来拍卖,那可真是一举多得。
“崔领事客气了!我只要这个人!这个偷盗我赤炎豹的小人!”郑潇立马转身眼眶通红,斯声道。
“那日,在这密林之中,我们与那赤炎豹狭路相逢,在我们拼尽全力之后,终于将其斩杀;但是!即使是我们人数众多,可我们还是损失了一位兄弟。大家看!我身边的这位兄弟,赤炎豹给他造成的创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养好!”说到此处,郑潇看了看脸色发白,无路可退的钟铭,内心暗喜的他也悲伤的指了指身边的瘦小青年。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那天夜里,这小人竟然趁着我们精疲力尽,休养生息的时候,偷偷地盗走了我们用命换来的赤炎豹!虽然我们发现晚了,但是好在我一路追查,终于查到了那晚盗窃之人,正是此人!别看他年幼,他可真是一个无耻、流氓之人!”
“你放屁!这赤炎豹明明就是我身上的!你们看到我身上有如此完整的赤炎豹,又看我实力弱小,你们人数众多,想要强逼甚至杀了我,来夺取赤炎豹,我无奈之下便躲进云中貂禁区,这才保住了性命!你现在却在这里与那茗宝斋黑心领事一起污蔑与我,真是伪君子真小人!”钟铭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但他也不是软柿子,稀白面,任人污蔑栽赃。虽然看热闹的人不会相信任何一方的言论,但是前世身为地球人的钟铭可忍受不了别人如此赤裸裸的污蔑。
“大家都听听他说的!真是破绽百出,狗急跳墙!一个学徒镜的人,如何得到赤炎豹!?如何进得了云中貂禁区而活着出来!?如何?我敢说能做到以上两点的人,在岐山镇可不多!那些人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不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郑潇虽然知道钟铭所说皆是事实,他也想知道钟铭是如何从那禁区之中活着出来的,但是此时的他却佯装愤怒的指着钟铭说道。
“糟了!这样一来,就更不会有人信我了!”钟铭苍白的脸色突地一下涨红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多半是输了这场口水战。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用我们性命换来的赤炎豹,如今可还在你身上,你若是交予我,我可念在我家老爷念佛不杀生,放你一马!”郑潇此刻终于暴露了他了獠牙,原来他还在惦记着那具赤炎豹。
“郑总管!那赤炎豹被这小子给换了铭纹石和金币了!现在就在我茗宝斋库存着!”崔领事这时才知道郑潇的目标原来是那具赤炎豹,立马开口道。
“恩?被这无耻小儿卖了?哼!果真盗贼性格,刚得到就立马出手!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郑潇虽然对赤炎豹还抱着幻想,但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既然赤炎豹已经变成了茗宝斋的物品,那他就不好再抢过来了,只有拿钟铭来出气!
周边的围观人群见状都快速的后退,让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而钟铭此刻将手伸进了背袋之中,紧紧地攥着一块铭纹石,他知道战斗一触即发,自己或许要命丧此地了,但是终究还是要搏一搏,毕竟他都从禁区之中活着出来了,也保不定今天还会有奇迹发生。
“慢着!”就在郑潇准备动手之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
“谁!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事,况且此等小人不应苟活于世上!今天谁拦我也不行!”郑潇在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仔细的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岐山镇有势力的家族,并未有熟悉的声音与之匹配,所以便更加狂妄的举起了手中的铭纹石,想要砸向钟铭。
“哦?!是吗!那你杀了他吧!杀了他,你跟你家那个什么刘老狗,据说是个二品丹师,你们便在家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这句在旁人看起来是一句口气狂妄的话,却在这缓缓走近钟铭的红衣少女嘴里说成了肯定的不能在肯定的普通话语。
钟铭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少女,个头与自己一般,小鼻子小眼睛,长得非常精致,一身红衣行装,精致中又有许多的英气,真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胚子。
“我不认识她啊!难道她对我另有所图?”被少女容貌吸引几秒之后,钟铭回过神来盘算道。
“你!你究竟是何人!敢如此不遵礼教,辱骂我家老爷!今天若是不给个说法,即便是女孩子,也别怪我郑某摧花了!”郑潇虽然口头上如此不饶人,可他也知道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还是先不要动手的好。
“小家伙,我劝你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况且还是包庇像他那样的无耻小人!”崔领事见状也是开口道。
“哼!说谁小家伙呢?茗宝斋的一个小小领事而已,也敢如此黑白不分!”少女抿着嘴唇,瞪着眼睛,愤怒的指着崔得友说道。
“哦!如此说来,阁下也是有身份之人!何不说出来让郑某见识见识!”郑潇努力压着愤怒的气息问道。
“自己看!”红衣少女很干脆的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个锦囊,甩给了郑潇。
郑潇半信半疑的接过锦囊后打开来,只见一枚精致的金黄色令牌出现在了眼前,一个黑色的大大的字体刻在令牌上,正是林字;而令牌之后便是整个青峰郡的区域缩小图铭刻在其上。
“这!!是真的?”郑潇此刻双手颤抖的快步拿给站在不远处的崔得友,并有点失魂的问道。
“这!是真的!”崔得友仔细摸了摸令牌,随即像是拿了烫手山芋一样,猛地拍给了还在失魂的郑潇。
“大人!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大人真身!还请大人原谅小的!”崔得友说着便跪了下来。
钟铭见此刻的崔得友如此现状,也是迷惑了起来,他也看到了令牌,没什么特殊的啊,难道说这令牌有什么故事不成!
“哎呦喂,大人!郑某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这令牌交还与你!”郑潇并没有向崔得友那般跪在地上,因为此令牌虽然大有来历,可是对于他们这些铭纹修炼者来说,这道令牌只会忌惮,而不会恐惧,甚至是像崔得友那般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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