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长乐神色木木的看着他,他纤长浓黑的睫毛近在咫尺,微微合着眼帘,清俊隽永的眉眼说不出的好看英挺,带着些让人着迷的沉醉。
邵长乐纤细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在他这样沉醉放纵的深情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手臂越收越紧,她慢慢的、笨拙的回吻起来。
昨夜喝了酒,她晕晕沉沉,可此刻却是清醒无比,真切的感受着他的温柔爱怜,邵长乐觉得自己心尖都忍不住发颤,一阵一阵的紧缩和窒息着,她几乎无法呼吸。
唇齿纠缠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邵长乐纤细小巧的手指揪着月辉的衣领,柔顺的缩在沙发上,吮吸着她的舌尖不放松,月辉慢慢欺身而上,将她圈在狭小的一方天地里,感受到她的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他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
她的唇软软甜甜,离开的那一瞬,月辉想到了罂粟。
美丽的罪恶,很多人明知有毒,还是前赴后继、乐此不疲。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一种名为“邵长乐”的毒,已经上瘾到不受自己控制的程度。
邵长乐粉嫩的唇瓣变得红肿而水嫩,天真略带些迷惘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她依旧是单纯如小鹿一般,脸红着埋头到他的胸口,声音小小的唤了一声“小辉叔叔。”
垂眸看她,月辉扯出个无奈的苦笑,声音低低道:“长乐。”
“嗯?”邵长乐仰头对上他深深的眼眸,月辉定定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哑,他说:“我是你的奴隶。”
邵长乐神色怔怔,滚烫的心脏却是倏然间扯的痛了一下,抿着唇看他,语调慌张又心疼:“不,不是。小辉叔叔,我,我……”
他的话让她心疼,可她一时间慌张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紧紧的凑过去将他拥抱,柔软的小脸蛋蹭着他的胸口,她伸手去找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和自己一只手交叉着十指相扣,语气里带着些满足和怅惘:“不怪你。小辉叔叔,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只要你爱我,我就有很多很多的勇气。”
月辉伸手摩挲着她漆黑柔顺的头发,邵长乐又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请求道:“不要出尔反尔好不好?小辉叔叔,不许再放开我的手。”
话音落地,她将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伸到了月辉眼前,继续道:“永远都牵着我的手,好吗?”
月辉另一只手将她搂到胸口,凑过去在她白嫩的手指上落了轻轻一个吻,看着她的眼睛,眼眸中终于带上了一些笑意,应了一声“好。”
他声音很轻,缭绕在耳边像梦境,可邵长乐已经觉得无比安心,在他怀里胡乱的动了两下,她稍稍离开一些,另一只手伸上去摸他的脸。
他的下巴上有一点扎手的胡渣,刚才凑过去亲吻她的时候,她都觉得又痛又痒,此刻伸手摸着,却觉得有些好玩。他从小陪着她长大,这张脸没怎么改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迷恋和喜爱就根深蒂固。
邵长乐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摸过他的脸,落到他唇上的时候,月辉就含着她的手指轻轻的吻了两下,邵长乐觉得痒,飞快的缩回了手去,月辉就将她整个人紧紧禁锢在怀里揉搓了两下,邵长乐躲闪不及,只得咯咯笑着求饶:“唔,痒,好痒。不要挠我。”
月辉更紧的拥抱她,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揉碎在怀里一般,闹了一小会,邵长乐笑的气结,他才是慢慢的放松了手臂,凑过去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白净光洁的额头。
自从察觉出自己的心思,他便一直压抑一直躲闪一直痛着,原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时间吹淡,可其实压抑的后果,是更深更深的想拥有她。
很多时候一个人辗转难眠,也曾透过落地窗看着闪烁的霓虹灯一整夜,那些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她。
软软嫩嫩的她,以前将鼻涕眼泪都蹭进他怀里的她,学会了走路咯咯笑着往他怀里扑的她,那个会“噗噗噗”朝他吐口水的奶娃娃,会“吧唧吧唧”亲的他满脸濡湿的小姑娘,一转眼,已经是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出落的美丽窈窕。
只是,他却老了……
他大了她二十岁,差不多两轮,只要想到这里,他都会止不住的烦闷和心疼。
他怀里的傻姑娘,当真可以不在乎这些吗?她信誓旦旦的说着爱,看向他的时候,美丽黑亮的眼睛会发光,追逐她的年轻公子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她却是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他。
他何其有幸,可同样的,她何其不幸……
“长乐?”他垂眸看她,声音低哑的唤她的名字,小人儿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怀里,掰着他的手指玩儿。
其实这是她从小的毛病,她一双手不得闲,从小落在他怀里,都得扯着些东西玩儿。
他的领带、衣扣、头发、手指,只要在他眼前,所有东西都不得幸免。
此刻,小人儿将他的五指一根一根分开,又摊开自己的一只手叠了过去,嘻嘻笑道:“小辉叔叔,呐。你的手掌好大。”
当然大,他的手掌是成年人的手掌,早些年握枪,这些年握笔,日积月累,指腹上有坚硬的茧子。哪里像她,手指细细白白好像剥开的葱段似的,线条流畅秀气,滑嫩无节。
说到底,她是被所有人宠着长大的,所以她天不怕地不怕,她倔强又执拗,她想要什么就说什么,除了他,也还有邵家所有人笑着捧到他面前去。
月辉神色怔了怔,突然联想到五年前那一句“你是我的。”
她从后面抱着他,语气那么骄傲那么倔,让他的一颗心都震颤,后来每每想起,那一幕都会清晰出现。
搂着她,这一刻拥有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不真实,月辉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苦笑着扯动唇角看她,语调带着些试探道:“长乐,如果五年前,我娶了赵雅丽,你会怎么办?”
邵长乐猛地抬眼看她,对上他一本正经等待答案的认真神色,雀跃和欢喜一瞬间在她脸上褪去,她语调喃喃道:“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哭会闹,会讨厌她也讨厌你。我不知道,也许我当时可能都要伤心死了。”
邵长乐胡乱的说了两句,又扁着嘴去抓他的手,不满道:“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不喜欢这个假设,心好痛,感觉都喘不过气来了。”
话音落地,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她抓过他的手腕直接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忿忿道:“是不是?扑通扑通突然跳的好快,以后不许这样……”
邵长乐正说话,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她这才意识到,她刚才拉着月辉的手放去了哪里。
她羽绒服里面穿着薄毛衣,可即便隔着好几层,月辉还是能感受到手心里异常的柔软和挺翘的弧度,他的手心被烫了一下,可是他没像昨晚一样触电般的移开,他不舍得。
从耳边那一声“砰”响起,从他飞奔着跑过去看到完好的她,心里一直稳固的防线已经轰然崩塌了。
他很早就知道,于他而言,他的长乐,重若生命。
生命都是她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给她?想到这,可能会面对的一切,似乎也在突然间变得微不足道了,他唯一怕的,也不过是他怀里此刻傻乎乎的丫头,会在将来某一刻觉得后悔。
月辉不移开,就那样温柔的覆着她,邵长乐想说点什么,却是觉得难以启齿,感受到他的手心紧了紧,她满脸通红的将头埋进了月辉的怀里。
月辉低笑了一声移开手,转而双手扣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和她四目相对。
“小辉叔叔?”看着他深沉的目光,邵长乐却一时间有些想歪了,脸蛋儿红扑扑像熟透的苹果,低低的声音带着些别扭道:“会不会很疼?”
“瞎想什么?”月辉曲起一根手指在她额头敲了一下,目光狐疑的看着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呐,那个……”邵长乐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在他带着些无奈挪揄的目光下羞恼不已,简直不知道往哪里躲去才好,语调讪讪道:“以为,以为你要……要……”
她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蚊子叫一般,脖颈连耳朵都是通红一片,“要”了半天后面的话也不曾说出来,窘迫的样子却是让月辉有些心猿意马。
五年前自己就想过,月辉觉得自己简直是禽兽,也曾经为此自责懊恼无数次,可偏偏,这些年,他就好像着了魔似的,那些时候总会想到小小软软的她,想到她就不能自抑……
“满脑子胡思乱想。”月辉舒了一口气,扯了扯她通红的耳朵,伸出两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让她再次仰起头来,一脸认真道:“长乐,你说你爱我。这样的话,是认真的吗?你知道爱情是什么?相爱的人要结婚生子,共度一生。也许你的一生里真的只有我一个男人了,这些事,你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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