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巫师

    
    白巫师高塔本来就受凡人追捧，更何况托莱多还受王室支持，巨量的资金材料人才从半岛的四面八方输送而来，将托莱多的这座学院打造成独具一格的顶尖学院。
    一则是为了巩固统治的需要，二则是巫师天然的威慑力。
    无论是与南方进行战斗或者和谈，这都是不可比拟的优势。
    这就是西班牙王国的底气。
    柯恩跟在卡梅拉巫师身后，穿过丰饶的大街，远远不是黑巫师高塔那样萧条，这里学徒众多，正式巫师数百上千。
    在王国对各地巫师高塔的打压行动后，几乎所有决定和划清界限的巫师高塔，都被托莱多兼并，只留下少数几个巫师高塔苟存。
    托莱多聚集着整个西班牙最顶尖的巫师，而不是像其他王国一样，分散在全国各地。
    这就是费尔兰多二世强调要建立的武力集中，权力集中的多元君主制度。
    同时是西班牙王国和西西里王国的国王，已经满足不了这位气势汹汹的野心家，他的目光早就盯住了南方那些，只是还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已。
    柯恩甚至感觉自己的天赋被扰乱了，身边成千上百个不低于自己的巫师，他们有的是街上的行人，有的是交谈的客商，有的是打扫的工人。
    “真是震撼啊！”哥伦布咂舌称赞。
    “你们也将成为这儿的一员。”卡梅拉自然是乐意别人的夸奖，“接下来跟着我去报道吧！”
    柯恩并不算是第一次进入白巫师高塔，上一次应该是萨拉托加，说来短短两个月之内，柯恩已经换了三次巫师高塔。
    想起之前，他来到白巫师高塔第一件事，就是被带去妖精公馆检查资质等等，而实际上只要一个正式巫师，就可以轻易看穿一个人的资质。
    似乎是程序使然，白巫师高塔不可能如同黑巫师高塔那么随便，他们被带到类似于妖精公馆的一座建筑物前。
    “你们尚且需要进一步的天赋侧测定。”卡梅拉很称职，一点都不像是他自己亲口说得只是接了个任务，从那个方面来看，他的态度都十分良好，“请进入，我在外面等你们。”
    柯恩和哥伦布会意一眼，共同踏步进入这间建筑。
    整个屋子都是弱光状态，不是因为窗户或者其他的自然原因，而是因为巫术对太阳光的削弱。
    “你们好，我是考比丹，你们面前的雕像。”雷一般的声音从四周灌入两人的脑海，让柯恩犯晕，实际上哥伦布也好不了太多，即使他是一级巫师学徒。
    “接下来，请让我问你们几个问题。”眼前的雕像，或者说就是一块石头，它除了表面打磨了一点点以外，根本没有更多被雕刻的痕迹，但是确实能感觉到它的不一样，可能就是这段意识的主人所带来的。
    “什么武器最好？”
    “智慧。”这种问题只要是巫师都会是这类似的答案……
    “知识。”哥伦布只比柯恩慢了一秒，但是答案差不了多少。
    “对圣典的看法？”
    “好坏参半。”这种提问定然是夹杂着一些心态模拟之类的巫术在里面，所以柯恩就算说假话，也会被知道，干脆说利索点。
    哥伦布想也没想就道：“承载一切福音。”
    他是最虔诚的基督徒，在这些天柯恩早就看出来了，无论是饭前饭后礼仪，始终是那么个框架。
    “在此地留参军或者从政？”
    “都不。”柯恩的答案遵照内心。
    不过从这个问题的设置来看，王国军队中，巫师不在少数啊！
    哥伦布嘴巴动了动，很小声，似乎是故意不让柯恩听到。
    “对未来的看法？”
    “去想去的地方。”柯恩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哥伦布则兴致冲冲地道：“寻找前往东方的航线。”
    “对巫师晋升的看法？”
    “稳打稳扎。”柯恩对于巫师阶级有着非常前瞻性的看法，看似每高一个阶级就强大很多，甚至寿命也有所增长，但是如果不是水到渠成的晋升，实际上是用自己的潜力去兑换寿命。
    柯恩在罗琳大师的课程上清楚的了解到这一点，这也是他执迷于进阶二级巫师学徒也要以创法的姿态进入的原因。
    而哥伦布就不一样了，从出生开始就是天才，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对同阶级巫师能有多么超然，实际上他也不过是凭着血脉优势而已，完善血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巫师阶级相比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顺其自然。”哥伦布的回答如同柯恩所预料的。
    “最后一个问题。”
    “对黑白巫师的看法？”
    柯恩沉默了片刻，这样的问题实际上对他来说也不确定，玛格丽特曾经告诉他，在上位巫师眼里实际上黑巫师白巫师并不是分得很清楚，但是从柯恩目前的阶级来看，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他应该说出来的。
    而且，这里是白巫师高塔，它之所以特地称之为白巫师高塔，自然是侧重于白巫师的。
    柯恩决定了的答案就是发自本心的答案。
    “存在即合理。”
    柯恩的答案很具有迷惑性，实际上它更像是为黑巫师遭受的排斥辩解，但是这句话确实出自于奇迹巫师赛摩耶维奇的日记。
    这位奇迹巫师曾经是降星之灾的巨擘，以一己之力，挽救整个西方世界，将从混沌中苏醒的巨型灾兽泰坦巨人丢进了虚空，带领当时最为顶尖的巫师们组成十字军，将黑暗地带涌出的恶魔消灭殆尽。
    十字军的名号就是从那个时候流传下来的，那一次被称为“第一次东征”，而局势紧张的东边，正在进行第二次东征的准备。
    这次没有强大如赛摩耶维奇一样的奇迹巫师的带领，也并不是整个西方世界全部的精锐，更像是送死队。
    哥伦布的答案相比柯恩就直白多了。
    “知识无罪。”
    看上去似乎是也是一样的模棱两可，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黑巫师的知识，同样是值得传承的，这就是哥伦布的答案。
    柯恩的答案更多的表现的是一种特殊的中立观点，这也是柯恩内心的观点。
    他或许在黑巫师高塔待得时间更长，但是他同样在白巫师高塔待过。
    萨拉姆告诉他，巫师界只有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等价交换，而其前提，就是等同的实力。
    萨拉托加的塔主教会了他，实力够强，白巫师同样可以做正大光明的小人，将活人作为商品交易。
    而阿帕罗大师向他展示，即使是黑巫师高塔，也并不是到处都充满恶意，同样有愿意停下来一起聊天喝茶互相帮助的朋友。
    罗琳大师则启示他，无论身在黑巫师高塔还是白巫师高塔，对理想的追求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艺术的创作，不局限于手法，只在乎创作者的灵魂。
    所以他的答案问心无愧。
    哥伦布的答案则是出于他自己的思想，柯恩无权干涉，但是那种透露出来得对黑巫师的认同，绝对已经被这座另类的雕像中的灵魂，那个自称考比丹的奇怪生物捕捉到了。
    “你们的想法我已经收到了。”考比丹的声音透露出一股疲倦之意，“金帖即将到来。”
    从这被刻意弱光的四周，突然张开三张巨圆形洞口。
    “新朋友，很高兴都能有人相中，考比丹要睡觉了，有空也不要来打扰我哦！”
    刚刚拿到金帖的柯恩和哥伦布同时被下了逐客令，并不等他们两个自己走出去，直接被一股巨量的以太推了出去。
    柯恩感到心惊肉绽，因为这个说话小孩子一样的声音的雕像，刚刚发出的波动，柯恩只在玛格丽特导师身上感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