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盘龙镇郭府。
无心带着个小女孩坐在桌旁,拿着块手帕给小女孩变戏法,小女孩认真看着。
「看仔细咯,爹马上就要变了。」无心从手帕里变出个小锣鼓来。
「好好,爹爹好棒哦。」小女孩拍手笑道。
「还有更好看的呢,爹马上给你变。」
「好耶好耶,爹继续……继续变。」
这时,梅美端着盘葡萄过来,看二人玩着,便把葡萄放桌上,饶有兴致看着。
魔界,深邃恐怖的黑暗沼泽底下。
一条巨大黑影蜿蜒游走,不时发出阵阵低吟。
妖界,女王寝宫。
床头梳妆台上端放着个锦盒,锦盒里装着魔灵珠,魔灵珠黑白相间,光芒耀眼……
绣榻之上,妖界女王秀姐玉臂轻舒,侧卧榻上恬然睡着,仔细观之,只见其眉目如画,朱唇皓齿,肌肤胜雪,体态丰盈,美艳不可方物……
此时的秀姐正在睡梦中……皇城大战后的那天晚上,相王府爱雪房间,秀姐和爱雪魂魄在说着什么。
爱雪小心道:「秀姐……」
秀姐疑惑道:「怎么了?」
「我觉得,还是叫你秀姐亲近点。」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爱雪犹豫了下小心道,「其实,有件事我压在心里很久,一直想说,但是怕你生气不敢提……」
「生气?」
爱雪小心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这……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秀姐催促道:「有事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那我说了……我知道你从小就照顾我们,特别是隆基……还有力士小鱼他们,他们和你相处的时间比我还早。」
「对啊,怎么了?」
爱雪大着胆子道:「我……我问过兔儿神,他说在武财神还没转世前,你们……有过一面之缘……是不是真的?」
秀姐显得有些慌乱,犹豫了下点头道:「那时候玉面狐狸为祸人间,残害无辜,我出手阻止,但功力尚弱,不是她对手,是武财神出手救了我……后来在盘龙镇,我遇到了还是几岁的天宝,我把一间酒楼,就是十里香买了下来,在盘龙镇定居。」
「那你……你是不是……喜欢隆基?」
秀姐一震……
睡梦里,灵魂深处,传来一个狐媚女子声音喊道,「九尾狐,九尾狐……」
时光流转,白大王在时的妖界王宫。
寝宫里,狐王后正在生产,宫女奔走忙碌,床榻上不断传来狐王后痛苦喊声:「疼死我了,大王,大王……」
旁边奶娘急道:「王后用力,坚持住……」
「好疼啊,我快坚持不住了,啊,疼死我了……」
外面,白大王一阵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寝宫里传出婴儿响亮啼哭声……
「王后生了,恭喜大王,是位小公主。」奶娘急步出来禀报。
「公主?太好了,多谢祖先,多谢祖先保佑……」
白大王欢喜非常,急步往内室走去。
卧室里,白大王怀抱襁褓端详,欢喜道:「你看,我们的小公主长得多可爱。」
狐王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笑道:「大王,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白大王沉吟道:「她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看她白白嫩嫩、长相清秀,我看就取名秀儿吧。」
「秀儿?白秀儿?这名字好啊,那就叫她秀儿吧。」
「你看这
孩子,长得多白嫩可爱,咦,额头上的是什么?」
「什么,抱过来我看看……」
「哪,你看……」白大王把襁褓小心递给狐王后,「看这是什么?这么奇怪?」
狐王后仔细端详,却见婴儿额头正中有个像狐狸头一样的鲜红胎记,周围隐约显现着九点红点,一阵惊讶。
白大王问道:「看出来了吗?」
狐王后突然紧张起来,手都有些发抖,白大王忙道:「怎么了?」
狐王后又仔细看了下,呢喃道:「是……是九尾狐……」
「九尾狐?」
狐王后道:「传说中,我们狐族最神秘的九尾狐,她转世了。」
「这……」白大王见婴儿额头印记一闪一闪,逐渐消失不见,急道,「哎,怎么没了?」
「这就更加可以确定,她就是九尾狐转世。」
狐王后抱着襁褓靠床而坐,白大王来回走着,神情紧张,问道:「现在怎么办?」
「九尾狐是妖界传说般的存在,相传上古时期,她带着部族住在青丘国一带,她姿容美丽,法术高强……后来,到了殷商,商纣王帝辛因事得罪女娲,女娲便招来九尾狐,命其托身宫院,惑乱君心,许诺事成之后得成正果。」
白大王接着道:「帝辛被九尾狐附身的妲己迷惑,不理朝政,酒池肉林,引得民怨沸腾,最终断送了江山,落得个身死鹿台。」
狐王后道:「本来,任务完成后,九尾狐得成正果就没什么事了,但女娲反悔,指责她无端造业,残害生灵,屠毒忠烈,惨恶异常,大拂上天好生之仁,理宜正法。」
白大王道:「后来,九尾狐被姜子牙处之以木碓之邢,女娲更斩其九尾,滅其法力,九尾狐怨恨女娲失信,发下誓言,千百年后,必定投胎转世,扶助帝辛重夺江山,共享盛世。」
「千百年来,世间再无九尾狐消息,大家都淡忘了,但现在她居然……难道誓言很快就要应验?」
「这……」
狐王后端详着怀中婴儿,黯然道:「她是九尾狐转世,前世的怨气必然很重,但她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女儿,大王……」
白大王决然道:「我不管她是不是九尾狐,我只知道,她是我们血肉相连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天庭,月老殿。
院子里,兔儿神、朱珠和月老醉眼迷糊,东倒西歪趴在石桌上,围棋黑白棋子洒了一地。
兔儿神迷糊道:「月老你这酒,酒劲怎么这么大啊,不会是你又偷酒仙的……」
月老醉语道:「你怎么说出来了,这种事不能说,不能说的,说不得……」居然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对对,不可说,不可说,哎,你怎么睡着了,真差劲……咦,好多的胡萝卜……」兔儿神忍受不住酒劲,也昏睡了过去。
朱珠看了看二人,笑道:「你们两个都躺下了,真没劲,还是我厉害,再喝……」拿起酒壶倒酒,居然没了,「没酒了?酒在哪?你不给我自己找去。」摇晃着站起来,东倒西歪往里面走去。
朱珠走到一间大殿门口,见殿门紧闭,呢喃道:「哎,怎么关着门啊?」抬头看去,却见门旁挂着块牌子,上书「严禁醉酒牵线」几个红字。
「醉酒牵线……嗯,里面一定有酒,不然挂着块破牌干什么?」朱珠摘下牌子随手扔到地上。
朱珠推门进去,抬头一看,却见里面别有天地,宽大无比大殿中竖立着许多木头架子,无数的红线飞贯其中,红线两端各挂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人的名字,当真千头万绪,壮观之极。
「这都是些什么啊,这么多的线,乱七八糟的
,这糟老头整天就整这些破线?没意思,还是找我的酒去。」
朱珠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坛酒,自语道:「不在地上,难道藏在上面?」飞身跃上殿中最高处拉着许多红线的木架,遥望了下都找不到酒,失望道,「这么高都没有,月老到底藏哪了……」抬头却见头顶飘着根白线,白线比旁边红线都粗。
朱珠惊讶道:「哎,这里怎么有根线头,还白色的。」随手拉扯,越拉越长,似乎无穷无尽,「哇,这么长?」拉了下还没尽头,无奈放弃道,「好了,我不拉了。」
朱珠把玩着白线四处张望,转眼见面前不远处有根金线连着大把的红线,惊讶道:「哇,这么多……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你一根连着一大把,而我这根小白却一根都没有,这太不公平了……哎有了……」拿起白线飞身过去,一个响指变出把剪刀。
朱珠手持剪刀,对着连着金线的红线就是一顿乱剪,剪到剩下红线不到原来一半才停下,得意道:「这还差不多……小白,我给你找个伴好不好?」拉过白线就要把它和金线绑在一起,不料白线一接触金线,瞬间发出刺眼光芒,像一下活了般紧紧缠绕着金线,迅速地收缩,缠得紧紧的,崩得直直的……
朱珠半晌回过神,酒醒了大半,急喊道:「鬼啊。」忙跳下去,狼狈逃走……
许久,月老终于醒过来,迈着蹒跚步子走到殿门,见地上的牌子,捡起来嘀咕道:「奇怪,怎么掉了?」
月老走进大殿,见地上洒了一地的牌子和红线,惊道:「怎么会这样……」
忽然想起什么,急道:「糟了……」忙飞身到殿中最高木架,抬头便见白线和金线紧紧缠绕,大惊失色,忙用力拉扯,却怎么也不能把二者分开,急得拍腿道,「大错已成,孽缘啊!」
这时,挂在金线一端的牌子随着晃动转过来,却见上面写着「李隆基」三个字。(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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