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斯托卡贝里冷峻的目光在不远处那座古怪的塔上揣摩许久。/p
“塔?大概是……塔吧?”少将有点不确定,毕竟从没见过那座塔能有这么高,明明看上去基部并不大,高度却有直插云霄,一眼望去竟隐隐有突破天际之势/p
一旁,被海楼石手铐铐着的林畅呛出最后一口水,才开始暗地里留意起自己当下身处的环境。现在的他正被几名海军士兵押着进入船舱。在被扔入一间狭窄的单人牢房后,随着咔嚓一声落锁,牢房中再无声音,只有幽幽的烛光在牢房的地板上投下浓重的阴影。/p
林畅现在相当懊恼,刚才的行为委实有点托大,不知为什么,一股无明业火从内心迸出就想上去干架,真奇了怪了。/p
林畅摸了摸下巴,仔细想一想,也没想到啥出去的好办法。倒是身体的柔弱感越发明显。/p
“唉~没想到会落到这幅田地,也不知道亚丝娜那小家伙和弗拉基米尔怎么样了。该死!果然还是太鲁莽了,fuck!”看着自己被海楼石手铐紧锁住的双手,林场心头火起,猛地用力想把铁索弄断,结果除了把手铐变得紧绷之外,毫无意义。/p
在林场看来,手铐的毫发无损和铁链绷紧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一般,心中的那股火烧的更旺。/p
该死的!手铐去死!这该死的海楼石!去死!全都去死!/p
伴随林畅剧烈的情绪变化,他的挣扎也越来越激烈,将铁索弄的哗哗作响,力度之大以至于手腕都流出了鲜血。/p
那如曼珠沙华般鲜艳而又妖异的颜色,让林场猛地一惊。混沌的思绪,这才稍稍有所清醒。/p
看着早已因剧烈拉扯而鲜血淋漓的双手,林畅背后的汗毛直竖:刚刚的自己,真的很邪异,绝对不是平时的自己,就像被什么邪恶的力量给操纵了一般诡异。/p
思及此,林场清醒的意识又开始渐渐混沌下去,就在无明业火正要吞噬林畅意识时,一抹嫩绿的枝芽,缓缓地从牢房的木质地板上长出。嫩枝上的绿叶给暗室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暗香,虽然很淡却沁人心肺;林畅瞬间就恢复了神志。就在林畅疑惑而略带戒备盯着枝芽之际,军舰上方的甲板上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巨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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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341海军基地负责驻防的奥斯特罗贝肯上校紧张地调动着麾下士兵;在他的指挥下所有的海军士兵都紧张地动员起来,按照长官的安排各就各位,做好了战斗准备。/p
“确定吗?”贝肯紧张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在狠狠一口抽掉嘴里残余的香烟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再次问道。毕竟虽然确认了很多次,但是无论如何即将到来的那种情况还是让他难以置信。/p
一旁的桌子底下那个缩成一团的小东西,赫然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儿。此刻,那双曾经天真无忧无虑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听到了贝肯的问话后小丫头却一声不吭,只是身体抖得越发厉害。/p
贝肯叹了口气,从半小时前这个小丫头就这样了,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再开口,仿佛被猛兽的气息震慑住的幼兽一般,充斥着不安和恐惧。/p
贝肯微微的眯起眼睛:那个或那群即将到来的人,真的很强吗?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这小丫头似乎有预知危险的能力,不过即使是在过去几次遇见人口贩子、丛林猛兽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失态过。能让小丫头紧张到这种地步,这次来的,究竟是什么人?/p
此时,格戈镇以外一百海里的海面上,数艘满载士兵的船只正在缓缓逼近远方的小岛。/p
在镇压并肃清国内反叛的力量后,安道尔王国曾经的反叛者、现任的国王莫尔干二世,终于打起了这个曾让自己畏如蛇蝎的女孩的主意——这个曾经让他寝食难安的存在。/p
莫尔干清晰地记得,在他内心那炽热的欲望刚刚点燃的时候,那个废物兄长的女儿也才刚刚懂事。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算在当时他极度担心阴谋败露的情况下,神经极为敏感,也从未将这个女孩当作过威胁。然而,直到那一天——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王宫城堡后花园里,自己和王兄关于机要国事的谈话被打断,一脸兴冲冲的王后带着那个丫头来诉说她神奇的能力。/p
预知未来。/p
见鬼!就因为这个自己当玩笑听的能力,让自己精心安排的几次刺杀都差之毫厘,最后险些功亏一篑。若不是自己果断和那个废物托大的情况下,恐怕自己的野心早已腐烂在某个阴暗地牢里了。/p
“那种可怕的能力,无论如何,必须让她臣服于我!那种力量必须归我所有。”话音刚落,放在座椅上的手猛地用力,莫尔干将椅柄捏得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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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军舰都有些颠簸起来,林场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差点儿摔个狗吃屎。刚刚稳住身形,林畅就听到了甲板上传来的此起彼伏的骚乱声。/p
“刚刚那……是炮击吗?不会是有人袭击了这艘军舰吧?”林畅自言自语道,旋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怎么可能?这可是有中将坐镇的船……等等!不会是亚……亚丝娜?你怎么在这里?”/p
林畅带着一副日了狗的表情死死盯着眼前面前那慢慢从地板上浮现的小人儿,直到亚丝娜在这足以烧熔24k黄金的目光下含羞低下头。/p
喔!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宛如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等等,这画风不对。/p
“没时间说了,我们驶入了一片诡异的海域,快跟我走了,快!”亚丝娜猛地抬头,一脸焦急地说着。/p
“啊咧?噢?哦!”林畅立刻会意地躺在地板上,任凭地面突然长出了茂盛的树木将自己层层包裹:“别忘了找一下我身上海楼石手铐的钥匙,还有记得给我留点空气,我擦!”/p
被亚丝娜用能力裹成粽子后,林畅顺利地偷渡回原来的船上。用亚丝娜偷来的钥匙试了四十七次后也终于打开了那恼人的手铐,一行人也不敢耽搁,更不敢去想军舰的甲板上到底会发生什么。那种突如其来的蛊惑人心的感觉,恐怕是因为进入了不该进入的大海禁区。/p
就在棒棒糖号飞速行驶出了大概一刻钟的路程之后,在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点,艳阳突然消失,暴雨倾盆而下,直接将甲板上的三人淋成了落汤鸡。小亚丝娜“呀!”的一声飞快地躲到遮阳伞下,林畅忍不住骂了一句,也匆匆躲到遮阳伞下来避雨。正准备喊弗拉基米尔时,林畅却被弗拉基米尔的样子吓了一跳。/p
暴雨倾泻,人影孤立,眸光冰冷。/p
“觉察到了吗?船长?”弗拉基米尔泛出红意的眼睛深不可测。/p
“什么?”林场下意识的握住了手中的剑:这小子不会是想篡位吧?/p
“这场雨,与其说是突然降临的,倒不如说是突然闯入的。/p
“闯入?你是说……难道!”林畅仿佛明白什么似的,突然睁大了眼睛——这也太扯淡了吧。/p
“我们是凭空进入这片暴雨的海域的,你没觉得吗?不,或许说凭空脱离那个诡异的海域的说法更贴切,眼前这片海才应该是我们真正应该在航行的大海。”弗拉基米尔转过身看向刚刚船在海面上留下的轨迹。“但是看看这些痕迹又不像是连续的航行留下,倒像是连续的航行留下的,而且我一直在留意着,这痕迹根本没有中断,这就是说,这看起来倒像是船一直在这个正常的海域里行驶而从未进入那诡异的海域一般。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幻觉吗?还是说现在的是幻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这……会不会两个地方本身就是同一个海域,就是幽灵海?”林畅犹豫了下,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p
“幽灵海?”弗拉基米尔眼中精光一闪:“怎么回事?”/p
“对啊,对啊,怎么回事?”一旁的小亚丝娜也突然冒了出来,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p
“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弗拉基米尔按着小家伙的头将她摁了下去,顺便狠狠地揉了揉。/p
“幽灵海,就是指悬浮在这片海域上,偶尔与之接触,或者说与之重合,如同幽灵一般、时隐时现的海域。就像一些古老的海上冒险日志里所记载的那样:无法寻找入口,无法得知出口,没有边界,亦没有终点的死亡之海。”林畅的目光也渐渐凝重,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刚刚的海域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p
“好有趣的样子,那么,回去看看?”弗拉基米尔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p
“切”,说大话,要不是我的叶香有辟邪之用,你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还敢回去?阿……阿嚏!”说着躲在林畅怀里的小女孩儿猛地打了一个喷嚏。/p
没等弗拉基米尔发火,林场就立刻摆手制止了俩活宝斗嘴。“是不是,一试便知,在一些古代航海日志中有记载过,鉴别幽灵海与海市蜃楼的最佳方法是从中带出物品或者留下痕迹,因为幽灵海固然是一片诡异的海域,但它终究是存在的,从里面带出的东西也必然存在”。/p
“真的?”弗拉基米尔直直盯着林场。/p
“真的。”林畅死死盯着曾经挂有手铐和钥匙如今空空如也的墙壁:“不过现在,”/p
“我不确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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