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进入9月下旬,一切纪念毛主席的活动终告结束,各个单位重新恢复了工作,红卫中学的各项工作也走上了正轨。
这个时候的彭禹,成了一个完全没有人管的自由人;他除了偶尔去学校听听课,或者和音乐老师学习一下各种乐器的演奏外,几乎是雷打不动地窝在自己的小屋里,自由自在地写东西。
四人帮眼看着就要垮台了,但是,彭禹并没有忘记当初答应姚文元的事。
说起来,彭家人虽然是社会上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小的角色,但是家庭观念很强,意识里潜在的传统观念更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或许当年,妈妈正因为看到爸爸为人处世老实巴交的优良品质,才毅然决定嫁给他的吧?!基于这一点,不管是爸爸彭国庆,还是妈妈林书敏,特别注重诚实守信的传统作风。在彭禹的记忆力,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姐姐彭薇,出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连长大以后的妹妹亦是如此;在彭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要么不要答应人家,若是答应了,那就必须办到!
仁义礼智信孝廉耻,这是中华民族留给我们后人的最优秀的文化遗产。可令人万分痛惜的是,伴随着改革开放和西方文化的剧烈侵蚀,很多人都把这八项做人的标准丢弃了,但是彭家依旧坚持着这个古老的传统文化。正因为如此,彭禹至今清楚地记得,在上一世,虽然爷爷奶奶们没有和他们居住,但是,爸爸仍然每隔两三个月,都会从家中微薄的收入中,想办法抠出一些钱来,寄给老家的父母;对于爸爸的行为,妈妈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哪怕家里困难到一个月都吃不到一点儿荤腥。也正因为如此,当唐山发生大地震之后,妈妈心急如火地要去看望亲人,爸爸毫不犹豫地将家里仅有的一百多块钱,几乎一分不剩地全部交给了妈妈。
有奉献才会有爱,有爱才会有团结,有团结才会有力量,有力量才会有发展!这句话,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社会,都是一条铁打的真理!
这个世界很奇妙,也很神秘。在上一个时空位面,彭禹没少接触净空法师的东西;按照老法师的说法,好人是有好报的,人也是不会死的,即便我们的躯壳或者说肉身没了,但是我们的灵魂还在。只要灵魂不被污染,人的每一次轮回或者重生,都会得到上世的福报的。说实话,以前,彭禹对老法师的说法是半信半疑的;毕竟,每一个生活在现实里的人,都不可能了解自己的过去和未来,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过去和将来。但是,彭禹自从重生后,他相信了那个冥冥之中无可撼动的强大力量的存在;或许,正因为有了这个力量的存在,他和他的家人在这一世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可不是吗?在上一世,他和他的家人可以说是穷困潦倒,那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日子,不但令他的父母早早就痛苦而愧疚的离世,而且他的一生也平淡无奇,甚至连个称心如意的媳妇都没有娶到,可以说失败得一塌糊涂。如今,随着彭禹的声望日益高涨,家里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妈妈的脸上,皱纹渐渐淡去,整个人看上去越来越年轻,整天挂着旭日般灿烂的笑容。
当然,意外的穿越,也造成了时间上的错乱;你比方说,有几个问题让彭禹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空,还是原来的时空吗?它会不会是过去那个时空断裂开来,又形成了另一个似是而非的平行世界呢?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他和家人的年龄大都对不上号呢?例如,彭禹的年龄现在是12岁多一点,照此推算下去,等到了2025年,他已经61岁了,而不是原来的57岁;这之间,居然相差了4年多的时间。
没有人能够给彭禹讲明白其中的奥秘,他更不敢自己将这种离奇的事件公布于世;不过,他认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高人很可能还是存在的。你比方说,西藏的某些活佛喇嘛,或者内地隐居的大德高僧,他们很可能会给彭禹解开这个谜团。由此,彭禹下定决心,等自己的年龄再大一点,他找时间去拜访一下这类高人,看看能不能有所顿悟。
9月20日清晨,彭禹坐上农垦指挥部范处长的顺路车,去了虎山区中心区。他今天上街的主要任务,一是代表父亲,给居住在河套老家的爷爷娘娘(奶奶的意思)寄去二百元钱,二是用快递的方式,将自己已经写好的作品,寄给四人帮集团,省得他们回过头来再找自己的麻烦。
这个作品依旧是音乐作品,就在前几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彭禹已经向家人公布过了,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认可;大家认为,这部音乐作品虽然看上去某些地方超出了他的年龄段,但总体来讲还是无懈可击的。今后不管什么人上台,或者说四人帮的结局怎样,都不会给彭禹带来不利的负面影响。
坐在邮局的椅子上,戴着大口罩的彭禹没有理会来来往往的人们疑惑和好奇的眼光,首先把寄给老家的钱办理完毕,而后又讨要了一个牛皮纸大信封,把他的稿件塞进去,封好后递上了柜台。那个时候,快件邮寄业务还是有的,只不过价格有些高,一般人都是寄平信的;即便家里有急事,大家最多发个电报过去,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就完事了。
邮件发出后,信息反馈很快;9月25日,《人民日报》头版就发表了彭禹的作品。
“大家快来看呐,彭禹又写出新歌曲了!”因为红卫中学订购了好几份《人民日报》,所以,教师们很快就接触到了报纸。
“是吗?这回,彭禹又写了什么歌曲呀?”
“歌曲的名字叫《要问我们想什么》,嗯,词儿写的不错;那个,王旭和黄婵在吗?快来给我们演唱一遍,看看好不好听。”
“瞧你说的,既然人家《人民日报》都登了头版,这首歌曲肯定会不差的。”
“嘻嘻,还‘漂亮的姑娘’呢!啧啧,彭禹这个小家伙,脑子还是很复杂的嘛!真是人小鬼大啊!”几位年轻的女老师捂着嘴边看报纸边笑,窃窃私语个不停。
……
漂亮的姑娘十呀十八九
小伙子二十刚出头
如锦似玉的好年华呀
正赶上创业的好时候
来来来
如锦似玉的好年华呀
正赶上创业的好时候
有劲你就尽情地使哟
有汗你就尽情地流
要问我们想什么呀
献身革命最风流
……
数日后,当大街小巷不断传来《要问我们想什么》这首歌的时候,彭禹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这是因为,在四人帮的逼迫下,他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他们写东西了;套在脖子上的枷锁即将被打破,他就要被彻底的解放了!
注:在此,我要向创作《要问我们想什么》这首歌的杨庶正和罗汉二位先生,表示由衷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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