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盘算了一下,彭禹还是觉得自己低调一些,随大流的好;于是,他把嘴巴凑在潘刚耳边,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潘哥,把我安排到北京饭店,不会是某些大领导们今天或者明天,要见我谈话吧?”
潘刚一怔,连忙摇头道:“这个嘛!我倒没有听说。彭老师,这次把您安排到北京饭店,是因为您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所以,我们大会执行委员会觉得将您这样安排,是恰如其分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你和领导们的关怀了。”彭禹心里一松,下定了决心;“潘哥,实在不好意思,我想和本省来的同志们一起去招待所居住,就不去北京饭店了;麻烦您回去转告一下领导们,就说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并再次对你们热情招待表示感谢!”
“啊?怎么,您……您不去北京饭店?彭老师,那里的环境可是比招待所好多了,您为什么要放弃吗?”潘刚难以理解地问。
“谢谢你们,我真的不去了。”彭禹瞅了一眼暗红色的伏尔加轿车,毫无疑问,这辆车,比付狄生他们开的那辆要好得多,车型也新潮的很;而且,开车的,居然还是一个罕见的年龄大概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司机。
“潘哥,虽然我有那么一点不入眼的小成绩,但我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能搞特殊化;再说,我今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脚踏实地,和大家打成一片,我认为才是最好的出路,请你们理解一下。”彭禹握着潘刚的手,诚恳的说。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潘刚也觉得彭禹说的有道理;于是只好遗憾的和彭禹握了握手,坐上车走了。
彭禹和来者的一番对话,让守候在一旁的陈付二人听得清清楚楚;对于彭禹的选择,二人直伸大拇指,齐声夸赞彭禹作风正派,光明磊落,有仁有义和明了人情世故。事实也确实如此,一个年仅十三岁多一点的孩子,能够识大体顾大局,不骄不躁,考虑的这么周全,怎能不让人另眼相看,心生敬佩之念呢?
彭禹和陈乃康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充当司机的付狄生在前面开车;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彭禹这才搞明白,原来,X省驻京办的副主任付狄生并没有和那个未来的歌手同名,二人的名字,中间那个字是不一样的。轿车行驶在宽阔的大路上,彭禹一边和他们闲聊,一边将目光投向窗外。作为国家的首都,北京到底是大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人潮如流,汹涌不息;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是小小的正阳市可以比拟的。虽然说,现在的北京城还没有亚运村,更没有什么鸟巢、水立方、世纪坛和世界民族公园等等耀眼的建筑,和上个时空位面相比显得有些土里土气,但是,作为一个古老文明国家的政治文化中心,她的魅力还是独一无二和令人赞叹的。
轿车路过天安门广场,彭禹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毛主席纪念堂已经落成,一些工人们正在进进出出的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按照智能芯片里的资料,彭禹心里很明白,毛主席纪念堂,将于今年9月9号,也就是*主席逝世一周年时正式对外开放。说起来,中国人真了不起,毛主席纪念堂这个宏大的建筑,是从1976年11月24开始建设,到1977年5月24日落成,全部工期仅仅用了六个月的时间,真称得上是大干快上,速度惊人了。
X省驻京办招待所距离北京火车站并不远,车子往东行驶了五六里地就到了;这个地理位置比较优越,因为,如果谁想去天安门广场游玩的话,出了招待所大门,往西北方向步行二十来分钟,就可以赶到,简直称得上是近在咫尺。X省驻京办招待所的院落并不太大,一前一后两栋三层楼的房子,中央有个小园圃,剩下的就是停车场和烧茶水供暖气用的锅炉房了。平时,招待所是向外招揽旅客的,但是目前,他们没有做生意,住在招待所的客人,全都是前来开会的重要宾客。
彭禹的到来,让招待所一下子热闹起来,好多人都冲出大楼,迎接彭禹,抢着和他握手。这些男女女的人们,都比彭禹的年纪大,最年轻的,年龄也超过了三十岁;几乎都是X省文艺界或者文学界颇有名望的佼佼者。对于彭禹,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均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当然,从报纸上看到彭禹的照片,那是不算数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在X省文学界或者文艺界,是有几个泰山北斗般的著名人物的,他们也出版或发表过一些作品,在全国范围内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但是,他们和彭禹比起来,无疑就显得缺少点什么东西了。当然了,不是人家的作品写得不好,或者说没有彭禹的名气大,而是他们的作品还是过去的老一套,缺乏新潮流和新思想,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快速发展的新形势了;尤其在歌曲创作方面,这种差距非常的明显,否则的话,人家大会执行委员会,也不会单单地只邀请彭禹和燕省长,去北京饭店下榻了。
因为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以省作协主席郝建斌为首的一些头头脑脑们,热情地拉上彭禹,到会议室开会;大家一起畅所欲言,商讨参加这次全国文艺战线大会的具体事宜和准备工作。
在这之前,彭禹是没有见过省各个部门的主要领导们的,甚至有些人的名字,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当然,造成这种结果,主要是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耳不闻天下事,埋头苦干和孤陋寡闻的原因。
彭禹虽然名气大,而且头上还戴着诸多让人眼红和嫉妒的理事帽子,可他毕竟年纪还小,也没有做过任何理事应该做的本职工作,所以,头一轮发言,自然就没他的份儿;他只能像一个乖宝宝一样,一本正经地坐在一群老头老太太群里,静静地聆听着他们神采飞扬地指点江山和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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