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这都是些什么思想啊?”听了一番大伙儿的议论,燕省长气得哭笑不得;“不管是我们X省还是其他兄弟省区,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祖国大家庭中的一员嘛!我们干什么要分的那么清楚呢?什么你是你我是我的,搞这些玩意儿有意思吗?同志们,咱们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在文化的发展方面,就像我伸出的五指一样,参差不齐,有高有低;但是,不管怎么说,每一个民族甚至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国家的一员嘛!都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嘛!再说,我们党一直在强调中华民族大团结的问题,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开展着这方面的工作;我们X省的人民只有紧密地团结在党中央周围,只有紧密地团结其他兄弟省区,我们才能够维护社会的稳定,把我们国家和我们X省搞好嘛!对不对?”
扫了一眼会场,燕省长发现某些人的思想还是没有转过弯来,他又无奈地语重心长地说:“没错,你们维护我省利益的动机是好的,你们为我省的文化发展和进步感到骄傲也是好的,你们在特殊情况下能够团结一致也是好的;作为一个人,谁不爱自己的家乡啊?谁不爱自己的父老乡亲啊?谁不热爱生我们养我们的那块蓝天厚土啊?但是,你们也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家,她的名字,就叫中国!”
说到最后那句话,燕生长的声音十分洪亮,十分有力,震撼了全场人的心。
看到自己的话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燕省长继续趁热打铁道:“你们应该明白,彭禹的作品,不仅仅属于我们X省,它也属于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换句话说,这份丰硕的果实,每一个地球人都可以自由分享的,更别说咱们的兄弟省区了。同志们,既然我们都是中国人,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那么,我们所有的文化成果、科技成果和其他东西,都是可以共享的,都是可以相互学习和相互借鉴的;我们只有相互取长补短,才能达到共同进步和共同发展嘛!才能够建设好我们美丽的家园嘛!风物长宜放眼量,心底无私天地宽。同志们,虽然这次那些兄弟省区的做法上有些欠缺和问题,但是,我们就不能用一颗理解的心和包容的心,去对待这个问题吗?干嘛非要争强好胜的去分出个我高你低呢?”
燕省长的一席话,说的大伙儿哑口无言,大家低着脑袋,都在思考着里面的深刻内涵。
燕省长喝了几口水,将目光投向彭禹,发现他正静悄悄地躲在一边假寐;于是,他指着彭禹说:“你们大家看看,这孩子累成什么样子了?啊?今天,如果不是解放军同志们及时赶到,彭禹恐怕到现在都出不来。出现这种情况,耽误下午的那场重要会议还是小事,彭禹很可能会身遭不测的!”
说到最后,燕省长声色俱厉,又将目光转向陈乃康,用手指节敲着桌子怒喝道:“同志们啊!除了彭禹之外,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要分清好与坏和得与失才行;大家想想看,如果出现我说的这种非常危险的状况,我们谁能负起这个责任呢?老陈,你能吗?”
面对领导的呵斥和责备,陈乃康汗如雨下,脸色煞白,满脸愧疚地低下了脑袋。
经过燕省长这么一敲打,很多人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里都感到一阵子的后怕;会场上鸦雀无声,很多人都满脸惭愧的低下了头颅。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大多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同志,所以,批评归批评,但在面子上还是应该照顾一些的。
基于这种考虑,燕省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拿起桌面上的一盒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来用火材点着,一口气吸了半截,皱着浓眉没有发话。作为一个省长级别的大领导,虽然是一杆从干革命开始就养成的老烟枪了,家里也不缺钱,但是,他的作风依旧是十分的朴素;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在什么场合,燕省长都是抽着2毛2分钱一盒的大前门香烟,标准比彭禹的爸爸彭国庆都不如。对于这一点,不但彭禹十分感慨,而且很多人都敬由心生,暗赞不已。
燕省长的肺活量显然很大,仅仅用了三两分钟的时间,就把一根香烟抽完了;他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这才用平静的语调问道:“老陈,外面来的那群学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还不走,你们搞清楚状况了吗?”
陈乃康这才抬起头来,苦笑着说:“燕省长,情况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些学生,都是慕名而来的。目前,他们提出了三条要求,一、希望能够得到彭禹的签名;二、由于中午的时候,彭禹演唱的歌曲实在是太好听了,他们很多人都没有记全歌词和歌调,所以,他们希望彭禹能够好好的教教他们;三、今天彭禹跳的舞姿很新奇,很多年轻人都想学;情况就是这些。”
“他们还有别的要求吗?”燕省长谨慎地问。
“没有了,他们除了彭禹之外,对其它的都不感兴趣,就连我们也不列外。”陈乃康满脸苦相。
“事情确实如此。”一直没有说话的省作协主席郝建斌插话道;“一开始,我也出去劝说过的,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们,谁的面子也不给,你若是稍微说话露出不太好的情绪或者马脚,他们马上就把你呛得说不出话来。这帮小家伙,说起话来很损很难听的,伤人伤得不轻。”
“哦?他们怎么伤人了?”有人好奇地问。
郝建斌苦笑着摇头不说话,再怎么说,他也年纪不小了,有些话确实说不出口。可是,他不说,却有好事者沉不住气了。
“那个,当时我也在场,你们听那些小家伙们都说了些什么:‘你腰里别着死耗子假充打猎的啊?’、‘甭跟我耍哩格儿楞’、‘你丫怎么老说车轱辘话’、‘老坷垃完,你哪根葱啊?’、‘老家雀儿,你装什么大尾巴鹰啊?’……啊呀呀,简直是太难听了,不说了,不说了!”那人边笑边摇头,将北京话说得惟妙惟肖。
轰!会场上的人们,全都憋不住地发出了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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