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在外面观察了一阵子,为了不打扰大家看电视,彭禹不声不响的走了;估计情况都差不多,这一次,他没有去红卫中学,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
村庄的夜里静悄悄,连犬吠鸡鸣之声都听不到,弯弯的明月悬挂在幽蓝的天际,璀璨的群星在夜幕中不停地眨着眼睛,带给这片希望的田野梦幻般的无限遐想。
彭禹来到自己小屋前,阿宝那个精灵鬼可能从人的脚步声中,就听出了是主人来了,马上从草地上站起来,亲热的将毛茸茸的大嘴巴直往彭禹身上和脸上嗅。彭禹合上电闸,棚子里立刻亮堂起来;阿宝伸出大舌头,不住气地在彭禹的手上舔,亲热的不得了。彭禹一边摸着阿宝的大脑袋,一边打量着四周;一个星期过去了,这里一切照旧,棚里棚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家里人对阿宝照料的很细心,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都准备的很充足。此外,可能是家人经常给阿宝洗澡的缘故,它的身上除了粘了一些细碎的草屑之外,其他地方的皮毛雪白雪白的,在灯光下闪着动人的亮光;自从来到彭家后,阿宝的个头长高了不少,不但膘肥体壮,而且仅仅几个月的功夫,就成长为和成年骆驼一般无二的庞然大物了。
彭禹给阿宝的铁槽子里倒了些精饲料,又和它玩耍了一阵子,这才拉灭电灯,去开自己小屋的门。
多日未归,屋子里仍然和原来一样,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地上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桌子和座椅等家具,也被人擦得一尘不染。彭禹提起墙角的暖壶,准备烧开水,结果发现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冒着腾腾热气;显然是家里人今天才灌的开水。彭禹不知道,虽然他这些天不在家,可是妈妈和姐姐还是每天来到他的小屋打扫卫生,把旧开水倒掉喂给了阿宝,然后再灌进去新开水;不管有人没人,从来就没有偷懒和懈怠过。
一个人安静地喝了一大罐头瓶子白开水,彭禹感觉有些疲劳了,躺在了自己宽敞的床上,两眼瞪着屋顶发呆;被褥散发着肥皂清爽的味道,从干净的程度可以看出,彭禹走了之后,勤快的妈妈和姐姐,将他的被褥、床单和床罩全部拆洗了一遍,这让彭禹的心里感到十分的温馨。
在床上躺了半天,彭禹居然毫无睡意,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纷至沓来;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神差鬼使般地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说实话,今天的情景对他的刺激很大,人们在彭家挤成一锅粥的场景,让彭禹想起来都感到恐怖;情况确实如此,家里的居住面积实在是太小了,不要说应对这种混乱不堪的局面了,就是从远方来几个亲戚,人稍微多一点,就没有地方居住,只好去左邻右舍去借宿,实在令人尴尬和无奈。更令人遗憾的是,居住在河套地区的爷爷娘娘(奶奶)只来过正阳一次,那还是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的事情,再就没有来过一次;不要说彭禹了,就是姐姐彭薇,都没有和他们见过面。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一直和三爹居住在一起的爷爷娘娘马上就要快奔六十岁了,作为家里的长子,爸爸除了每年寄一些钱物外,可是从来当面孝敬过二位老人家,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遗憾。河套老家的空气质量虽然比正阳好,但在其他方面就差远了;毕竟,那里是农村,生活和居住条件是没法和城里相比的。
现在,家里有钱了,解决住房困境显然成了当务之急;当然,彭禹或者父母若是想求农垦指挥部再给分一套房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别的不说,不远处的红旗村居民的居住环境还没有改善呢,那有什么空余的房子给彭家啊?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么,如果自己建房子,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啊?
在上一个时空位面里,来东镇是有人自建房屋的,不过,那件事发生在79年以后了;如果彭家现在盖房子,会不会遭人口舌和遇到国家政策上的阻力呢?彭禹仔细想了一下,马上否定了这个不利因素。在彭禹的印象里,当时的正阳市地广人稀,自建房子的人很多,根本没有听说过遇到过什么麻烦;尤其是农垦指挥部这一地域,更是山高皇帝远,人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你的房子不是健在马路上或者其它敏感地带,一般是没有人搭理的,最多就是在你的房屋建成之后,在供电供水方面需要求爷爷告奶奶的破费一些钱财了。
和普通人家相比,以彭家目前的声望,是不存在这类问题的;关键是,就算现在建房用地申请很宽松,但也不能麻痹大意和掉以轻心的,该走的程序必须走,该花的钱必须花。只有这样,今后才会无后顾之忧。那么,既然想建房,是建一般的平房好呢,还是步伐再迈得大胆一些,建别墅式楼房好呢?再者,用地面积是多少,居住面积是多大,内部居室分布如何,石头、砖瓦、水泥、钢筋、木材和白灰等物又会用掉多少,需要多少建筑工人,工期会有多长,总预算有没有上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有的这些问题,只有考虑周全才可以的,乐观盲目是不行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爸爸妈妈必须点头同意才成。
想到这些问题,彭禹精神一振,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拿出一叠白纸,开始在上面勾勾画画。在这一刻,彭禹把建平房的想法直接丢掉了,他想为家里建一座楼房,规模和工程不用太庞大,二层楼就可以,样子也不能像大板楼那样太古板,必须有一定的中西合璧的新意才行。当然,别墅就算了,那个东西花费太大,而且实在是太扎眼了。
半个小时后,彭禹按照后世的见识和经验,画出了一副布局新颖、中外特色具备的楼房立体草图;这幅建筑图共分两层,每层楼房的内部高度不低于三百六十厘米。楼房的第一层,是一个将近二百平米的东西大客厅,左右各分布着厨房、洗澡间、储藏室和几间保姆住房;一层内部,有一个很大的楼梯,分成主道和左右小道,直通二楼。二楼共设有十个房间,每间都备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有一个屋里还有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客厅,那是彭禹专门为爸爸准备的;所有的房屋,最小的面积,都不低于25平米。此外,拱形状的大门口,要像后世的办公楼一样,建一个全玻璃结构的隔间,主要充当美观和阻挡风沙的功能。此外,还有几个问题也不容忽视,那就是要有一个冬天烧暖气的锅炉房和一个面积大一些地下室,用于储藏东西之用。
光有楼房没有院子是不行的,为了和楼房相匹配,彭禹又画了个大大的院子。后院是一个小花园,前院是草坪和一个30来平米的室外鱼塘,左右两边留下余地,将来盖车库之用;本来,他还想在后院建一个小型游泳池的,但是马上就被他划掉了。想想也是,以他现在的构想,就是没有游泳池,也已经很惹眼了,如果再有那个东西的话,指不定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彭家呢!
这么粗略的一算下来,彭禹吓了一跳;因为,以他目前的计算,楼房院落加起来,如果想气派的话,没有四五亩地是下不来的。不过,理性最终遏制了彭禹的狂想,在经过一番思考后,他还是把院子的空间尽力压缩了一下,尽量限制在三亩之内;尽管如此,这个方案还是够大胆的,也不知道明天爸爸妈妈他们看了之后,会吃惊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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