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一支犀牛角,由于年代久远,人的肉眼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本色,呈现出黑黝黝的色彩;只不过是,彭禹见过老家的黄牛,也从电视节目或者图片上看到过南方的大水牛,但是他却没有见过犀牛,所以不敢确定这支角出于哪类牛身上。不过,不管这个东西产自什么牛类,彭禹并不关心这个;他把心思和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里面的东西上。
剥去油纸后,犀牛角的开口处,还紧紧塞着一块包裹着绸缎的软木塞;这个东西塞得很紧,彭禹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它拔了出来。
顿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清香飘溢而出,一闻之下,令人一阵子神清气爽。
借着光亮,彭禹好奇地向犀牛角里瞅了瞅,发现里面有大半截油脂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青色中泛着淡黄,味道很好闻,像果冻一样凝结在了一起。彭禹轻轻地颠了一下,估计大约有三、四斤重的样子;由于他不知道犀牛角本身的重量,所以,他也不好估算这种药物的分量了。
“小禹,你不用担心,这一支犀牛角里灵药的分量,足够你姐姐使用的了。”二师兄格列纳森在一旁解惑说。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彭禹喜笑颜开道;“二师兄,你知道这种灵药是用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的吗?”
“那是当然了,当年我和你的其他几位师兄们身体受伤之后,大家也只是用了少半截就全好了。”二师兄格列纳森笑呵呵地说;“至于你问这是由什么东西制作的,我只知道里面肯定有藏红花、雪莲花、五月佛头草和极品麝香这几种材料,其他就搞不清楚了。毕竟,这是咱们师父的独门秘制。”
“哦,这回我姐姐可有救了!”彭禹喜不自禁,随后又皱起了眉头;“奇怪,师父他老人家乃是武功高强的得道高僧,他怎么会闲的没事干,想起来搞这种东西呢?”
“呵呵,小禹,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二师嫂许鉴回过头来笑道;“活佛可是个十分好洁之人,手脸和身上脏了,人们可以用水去清洗,但是受伤落下伤痕,那就不太好处理了;所以,他老人家才费尽心机,发明和制作出了这般灵药的。当年啊!你二师兄他们这几个师兄弟,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在外面和野兽与武者搏斗,搞得一身伤痕回来,看得活佛直皱眉头;直到他们涂上这种药膏,身上的伤痕全部好了之后,他老人家的脸上才会露出笑容的。”
“原来如此!”彭禹豁然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武者,因为经常和野兽与敌人搏斗,身上落下伤痕是一件在所难免的事儿;而扎什?次仁旺杰活佛历来就是一个注重仪表和好洁成癖的人,自然就不希望自己和徒儿们都变成邋遢鬼和丑八怪了。彭禹虽然在这个方面了解不深,但他从和活佛住在一起的那几天里,就看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因为活佛不管是生活起居还是室内环境,都是非常讲究的,并没有因为自己身居陋室,就自暴自弃地得过且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扎什?次仁旺杰活佛虽然身居苦寒之地,生活条件比较差,但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思想健康和心态乐观的高雅之士了。
几个人在欢颜笑语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彭禹那个位于什刹海的家;这个时候,彭家人和他们的河套地区的亲戚们都在,妈妈林书敏和彭禹的大舅妈、三妈他们,早已经在厨房里做好了丰盛的晚餐,正等待着彭禹他们的归来。而彭禹的姐姐彭薇,也耐不住寂寞,不顾母亲的劝说,让放学回到家中的妹妹小芳和汪超群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看电视节目,一边心情愉快地和大家唠着家常。
格列纳森和妻子许鉴的到来,自然受到了彭家人的热烈欢迎;当大家通过彭禹的解说明白了事由之后,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彭禹的爸爸彭国庆更是拉着格列纳森的手称呼他为及时雨,把感激的话说了一大堆。当然了,这里面最高兴的人,自然属于彭薇了;因为她再也不会为自己容貌的被毁而伤心和苦恼了。
大家吃过晚饭之后,林书敏按照许鉴的吩咐,将缠绕在彭薇脸上的绷带慢慢解开;直到这个时候,包括彭禹在内的全家人,这才看到了彭薇目前的真实面目。
不得不说,彭薇的容貌被毁伤的很厉害;当初,有不少四处迸溅的玻璃碎片,几乎划伤了她左边的整个脸颊及颈部,就连左臂也留有不少的伤痕;最为严重的是,有好几处地方,被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地刺入肌肉里,深可见骨,给她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基于此因,彭薇的脸上和颈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和深浅不一的伤痕,横七竖八地足有几十道,结疤的伤痕就像一道道蚯蚓,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完全可以这样说,假如昨天的彭薇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丽天使的话,那么,今天的彭薇,却一下子变成了人见人厌、避而远之和面目狰狞的魔女了。
因为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当人们看到彭薇的面孔之后,一下子全部惊呆了;而彭禹的妈妈林书敏和妹妹彭芳她们,更是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滚圆,惊骇地差一点心痛万分地哭出声来。
“没事的,你们尽管放心吧,这点小伤一定会很快完全治愈的!”看到众人或惊悸或痛心的表情,格列纳森晃了晃自己裸露在外的臂膀,表情十分轻松地说道;“当年,我和达赖叛贼们生死搏杀的时候,这条胳膊曾经被匪徒高手砍了一刀,差一点把骨头砍断;你们现在看看,上面还有一点伤痕吗?”
“真的啊!大叔的胳膊,看上去就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嘛!”小彭芳擦掉脸上的泪水,好奇地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在格列纳森的胳膊上抚摸了一下,破涕为笑地忍不住惊叹道。
本来,格列纳森是彭禹的二师兄,小彭芳是应该也称呼他为哥哥的;可是,彭国庆和林书敏都认为不妥,不能一概而论,故而,不管是彭薇、彭芳还是汪超群,都只能叫他大叔了。毕竟,格列纳森的年龄,比彭国庆还要大一点啊!
给彭薇治疗伤痕的方法其实并不复杂,当她面部的绷带拆掉后,许鉴首先用温热的清水,将她面部、颈部和左臂上的创伤处仔细地清洗了一番,然后又让彭薇忍住疼,用含量为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酒精,又细心地擦拭了一番,这才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只数寸长的玉石片,用酒精棉球清理起来。这个时候,格列纳森已经打开了犀牛角,双手捧着送到了妻子面前。
一切准备就绪后,许鉴将玉石片的一头轻轻探入角中,挑出一些粘稠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彭薇的伤痕处。
“这种药膏很珍贵,配置起来非常不容易;所以,在使用它的器具上,也有着十分严格而苛刻的要求。那就是必须用角质物、玻璃制品或者玉石才行,至于金属器械、木材、普通石料或者其他东西,都不可以使用的;否则的话,它的药效会大打折扣。”
“还有就是,这种药膏不可多用,每天一次就可以了,上午或者下午都可以;在用药期间,最好不要吃那些辛辣的带有刺激性的食物。”许鉴一面慢慢地往彭薇的伤痕上涂抹着药膏,一面语调平缓地解释道:“至于其他方面,就没有什么要求了,按照我的步骤来就可以了。另外,用药大约五到七天左右的时间,她身体各个部位的结痂就会全部脱落;到那时,我们清理创面时就不能用酒精等刺激人皮肤的液体了,用温热的清水洗一下就可以了。”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用清水清理完毕后,就可以直接涂抹这种灵药了?”妈妈林书敏细心地问道。
“对,就是这样。”许鉴点点头说;“还有个注意事项,那就是患者涂抹上这种灵药后,尽量不要包扎和遮掩,让药物自然挥发。”
“二师嫂,以我姐姐的伤情,您觉得,她用了这个灵药后,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恢复原貌呢?”彭禹担心地问道。
格列纳森笑着接口说:“依照我们的经验,最多一个月,小薇身上的伤痕就会完全消失的。”
“这么神奇呀?”围观的人们在半信半疑中,发出由衷的赞叹。
“那是当然,我师祖的这种妙药,绝对称得上是举世无双和独一无二的。”站在一旁的许康强满脸骄傲地说。
彭薇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涂上药膏后,许鉴又在她伤好后的手臂和断骨处也抹上了灵药;彭薇左腿上也是有伤痕的,只不过那里的骨伤还没有彻底好利索,石膏还没有全部拆掉,所以只能等到以后再处理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格列纳森夫妇信誓旦旦的承诺,让高悬在人们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情绪悲观了。
彭薇用毕药物后,遵照许鉴的吩咐,侧着半个身子上床休息去了;因为按照许鉴的说法,这种灵药在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够完全被人体吸收。所以,彭薇在睡觉的时候,一开始是不能够随便翻身和乱动的;不过,两三个小时之后,她就可以自由一些了。
彭薇的容貌真的能够完全复原,重新焕发出过去那种美丽而动人的光彩吗?
看着彭薇酣然入睡,彭家人一个个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她的房间,心里充满了这样的渴望和疑问。
第二部 宏图大展 第一百八十章:及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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