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薇大胆的问话和举止,令没有多少思想准备的韩爵高刹那间如遭雷击;他猛地扭转头颅,吃惊地瞪着彭薇,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错,韩爵高一直都在默默地喜欢着彭薇,甚至做梦都老是梦到她那美丽婀娜的影子;只是,他的脑袋始终还是比较清醒的,所以从来没有贸然地开口表白过。说白了,就是韩爵高一直以为,彭薇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比自己强多了,所以他实在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自己的非分之想。还有一点就是,在他和彭薇共事的这些日子里,他亲眼目睹追求彭薇的官家富家子弟们不在少数,结果都碰了一鼻子灰;如此一来,出身低微的韩爵高出于自知之明,就更加不敢有所表示了。
在韩爵高刚来北京担任彭禹的助理那段日子里,彭禹亲自掏钱订票,让韩爵高陪着姐姐彭薇看过几次电影和著名剧团表演的;可是,就算彭薇浑身散发着处子的幽香,紧挨着韩爵高坐在一起,他也是木头般一动也不敢动的。在这种紧张情绪的影响下,韩爵高不要说开口和彭薇说一些隐秘的情话了,就是连电影里或者剧团表演的什么,他都往往搞不清楚;那一刻,他的身躯坐得笔直,脑袋里晕晕乎乎的,整个人脑子里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
后来,彭薇和罗耀祖谈上了恋爱,对韩爵高的心理打击极大;在那一段心痛的时光里,韩爵高明显地变得沉默寡言,就是和彭禹也很少说话,每天只是拼命地干活。毫不夸张地说,那一段时光,韩爵高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难熬的犹如度日如年;单相思的苦恼和破灭,差一点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
再后来,被罗耀祖欺骗了感情的彭薇,意外地发生了严重的车祸,韩爵高拼掉半条命,将彭薇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后来的结果是,奇迹发生了,不但彭禹和整个彭家人都对韩爵高感激万分和刮目相看,就连彭薇也改变了过去那种冷漠的表情和态度,第一次向他真诚地绽放出了春花般动人的笑靥。
绝处逢生的际遇,让韩爵高欣喜若狂;尽管彭薇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几乎没有说过什么感激的话语,但韩爵高已经非常满足了。之后,韩爵高听人们说彭薇很可能已经被毁容,将不再拥有过去那种颠倒众生的美丽和妩媚,但是,韩爵高并没有将这些影响放在心上,依旧经常去医院或者彭家,给予彭薇力所能及的关怀;韩爵高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即便彭薇彻底被毁容了,他在心里依旧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可是,还没等韩爵高鼓足勇气向彭薇表白的时候,后来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发生了令人惊叹的变化;格列纳森夫妇从西藏带来了灵药,居然在短短地一个月的时间内,将彭薇身上所有的伤痕完全给治愈了,完好的就像她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这一下,面对重新焕发出美丽光彩的彭薇,韩爵高原本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泄掉了;尽管彭家人还有彭薇对他的到来笑脸相迎,态度一如既往的好,但是韩爵高再也没有了精神劲儿,开始又变得畏首畏尾起来。直到今天,他还深陷于矛盾之中,苦苦地挣扎。
看到韩爵高瞪着两只眼睛,嘴巴翕动着半天不说话,彭薇有些生气了,佯嗔道:“韩哥,怎么了,难道是我以前的感觉是错误的,其实,你……你并不喜欢我?”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韩爵高急出了一头汗,偷偷摸摸的伸手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很疼,这绝对不是幻觉。
彭薇眨着明亮的眼睛微笑着问道:“那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是,你……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韩爵高红着脸庞结结巴巴地说;“只是,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瞧你这个样子,婆婆妈妈患得患失和优柔寡断的,还像个男子汉吗?”彭薇不满意地秀眉微蹙;“你要不说的话,那就算了,全当我会错了意。”
说着话,彭薇佯怒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韩爵高这一下彻底急了,慌忙反手紧紧抓住彭薇柔若无骨的小手,慌急地说道:“彭薇,你别走;我……我喜欢你!”
“真的假的?”彭薇心中虽然大喜,但还是装出半信半疑地不满表情问道;“这句话很难说吗?能把你为难成这样?”
“这个,我不是……我不是怕配不上你嘛……所以……所以……”韩爵高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一刻,他那紧紧抓住彭薇小手的大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你呀!”彭薇哭笑不得地伸出白嫩的手指,用力在韩爵高的脑门上戳了一下,然后拉着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们之间,有什么配不配的?你觉得,我们今天的彭家,还需要考虑和顾忌这些东西吗?”
“可是,我总觉得,我在很多方面,比不上罗耀祖,尤其是家庭背景……”韩爵高依旧底气不足和不敢确定地嗫嚅道。
“别提那个罗耀祖了,他就是个垃圾!”彭薇逆鳞被触动了,火气按耐不住地“腾”地一下爆发出来;“那个罗耀祖除了家世以外,他哪一点比你强啊?论人品,他不如你,论才华,他不如你,论拼搏精神,他也不如你,论工作能力,他更是拍马都赶不上。韩哥,总而言之,在做人的优点和主要指标上,他都差你千里万里,你根本不用妄自菲薄的。”
“是,是,是;你……你说得对!”韩爵高听得两眼放光地挺起了腰杆,连连点头。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彭薇相信自己的眼光是不会再一次看错人的。”不知不觉中,彭薇久居上位的气势散发出来,带给了韩爵高不小的心理压力;“经过这次磨难,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也懂得了很多道理;但不管怎么说,我肯定会把自己最宝贵东西的留给我未来的丈夫,让他和我们彭家一起成就辉煌的伟业!韩哥,你愿意一辈子守在我的身边吗?”
“我愿意!”韩爵高激动地忍不住大声回答道。
的确,这一刻,韩爵高虽然感到彭薇的话语有些跑题,不像是在男女双方述说娓娓动听的恋爱情话,但他还是振奋起来;最令他高兴地是,从彭薇的只言片语中,他敏感地领悟到,彭薇虽然和罗耀祖谈过恋爱,但她那作为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并没有失去,这让他埋藏在心底的那种男子汉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在这种背景之下,他也对彭薇那种有些和别人赌气般的言行举止也就不太在意了;自己和彭薇的爱情,历经磨难,终于修成了正果,这才是他最欢喜的地方。
平息了剧烈波动的心情之后,彭薇一下子又恢复了小女儿的姿态;她微微地闭上眼睛,将柔软的身躯向韩爵高身上靠了靠,饱含深情地说:“韩哥,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就想找一个既能够忠心不二地爱我一辈子,又能够在我危难之际,舍身相救的人;韩哥,你做到了,谢谢你……”
“彭薇,你……你这么说就有些见外了。我……我……”此时此刻,韩爵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彭薇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他还会奋不顾身的相救吧,这个话题显然不吉利;如果不表达自己的情感吧,又有些不适合这个气氛和场面。故而,韩爵高说了上述这番话后,就哑口无言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他缺乏谈恋爱的经验,不懂得用甜言蜜语,去取悦自己心爱的姑娘。
尽管韩爵高恋爱的技巧比罗耀祖差远了,但彭薇还是感到心满意足;于是,她把身子又往韩爵高身上凑了凑,抚摸着他大手说:“韩哥,我想听你对我说,我爱你!”
“彭薇,我爱你!”这一回,韩爵高反应极快,彭薇的话音刚落,他就毫不迟疑和干干脆脆地说了出来。
“韩哥,既然我是你的恋人了,那么,在没有人的时候,你就不要称呼我的名字了,你应该叫我小薇……”
“小薇,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冲动之下,韩爵高勇气大增,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住了彭薇的香肩。
“我知道,韩哥,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彭薇偎依在韩爵高温暖的怀抱中,幸福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部 宏图大展 第一百八十五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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