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金光圣母决心仍然很坚定。
温元帅看着她,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信之不已,绝不反驳的人,只有她,金雪瑶,他抱着她,也没有再过问,“刷”一下飞走了。
北海龙王微微愁苦,实在无奈,也跟着飞走了。
折腾了这么段时间,大大小小磨人的事,实在累心,趁着现在空闲,白修仁召起了山鸡,驴和马灵兽,组起来了一个牌队。
他看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白修缘,道:“兄长,你真的不同我们玩吗?”
酒劲还在头,他可算是犯了大祭了,并不想理会他,但是又实在是静不下来心,微微睁眼,道:“为何阻止我?”
驴和鸡正在为打出来的牌争执不休,马灵兽就在一旁静观其变,牌桌上甚是热闹,白修仁任由他们嬉闹,摸起一张牌,道:“兄长,你入明炎之后,可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吗?”
“……”
整理整理牌,沉思一会,道:“小苑落入了无尽天泉。”
看到山鸡和驴正在使眼神,想来它们可能在谋划些什么,他将手中的牌打了出去,在一旁不作声色的马灵兽突然举起自己的蹄子,“啪”的一声,把牌都拍倒了。
“咴咴……”它胡牌了。
“叽叽,哎呀,你这个闷炉子,怎么又胡了。”山鸡将牌倒下。
四人开始重新洗牌。
“兄长,我们继续,我刚说到哪里了?”白修仁看着白修缘。
“……小苑落入无尽天泉。”白修缘还在一旁等着白修仁接下来的话,这话说得三心二意的,要不是他够有耐心,换别人,早把他的牌桌给撩了。
听到紫苑落入无尽天泉,还能这般沉稳,白修仁接着上头的话:“凡事落入无尽天泉的人,相比明炎昆炉,一个磨人,一个断途,还能见到今日的小苑,着实是多亏了肖辰,如此大情,怎能凭着你我执念将其摧毁。”
白修缘道:“小苑是不是全然不知真相?”
“如若知明真相,还用得着你我在这里碍眼吗?”他打出一张牌。
“你打得一手好牌。”白修缘话中有话。
“这副牌确实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输赢如何了。”他细细琢磨着手中牌,为自己此局颇有信心。
白修缘道:“肖辰一意孤行,终归是会害了自己,害了小苑,引这天下苍生为他陪葬的。”
白修仁道:“只不过是两个有心人想要在一起,兄长何必杞人忧天,他们能种得下什么祸端。”
“七杀。”
“啪”刚刚摸上了的牌,瞬间脱落。
“胡了。”山鸡蹦了起来,挥起鸡膀子,将所有的牌翻开,可逮到机会让自己胡一把了。
“这还真是没办法了。”白修仁发出了声音。
难得的一手好牌,行错一步,满盘皆输,白修缘摇了摇头:“下次不需要这样说话,费神。”
前前后后他们二人都在用“传音术”说话,谈论内容不宜让旁人听取,但是白修仁又不愿意散了这牌局。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天神潜入鬼界也并非没有的,只是近日像这样的事却是格外的多,都能赶都一块了。
温元帅他们再次混入鬼界,却料想不到被逮个正着,可能是鬼界有意加强了防备,他们三人被小鬼送到了肖辰面前。
只见肖辰悠悠的靠在一张椅子上,打量前面的这三个人,灰面沉色,他神色十分惬意,道:“若非是你们觉得当天神太过于无趣,想要到我这来讨差事?”
“冥桥毁坏,底下怨灵肆意人间,有部分食过公主殿下的骨血,灵力大增,我们实在无计可施,特此过来请教阁下。”金光圣母先开的口。
她很懂得如何去搅动肖辰的思绪,特地强调进紫苑,肖辰不得不佩服她的聪颖,道:“我没忘,这可是天界为了剿灭我,才酿下的祸端,你们如今有什么资格过来讨教我。”
“我想公主殿下也不想这事一发不可收拾的。”表面客气,却暗藏用心,金光圣母使了一道好计策。
肖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温元帅,他能这样安然,他们一定是打好了计策而来的:“你张口一个公主殿下,闭口一个公主殿下,就不怕我把你们的脖子给拧下来当球踢?”
气氛开始沉闷了下来,金光圣母不慌不忙道:“想必,隔下也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与公主殿下生出嫌隙来。”
“公主殿下不是已经……”听到关于紫苑有可能活着的消息,温元帅忍不住发出声。
“……”金光圣母脸色微微发苦,道:“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有鬼帝在,纵有万难在前,定能逢凶化吉。”
肖辰轻声道:“这蠢货也是多亏有你在,才能一直存活吧。”
“肖辰我忍你好久了。”公然诋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温元帅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意要冲上去,被北海龙王给拦了下来,北海龙王一瞧见肖辰就发抖,只要尽量不作声,就绝不敢动弹一分,必要的时候必须得拦下鲁莽的温元帅,生怕他惹出事端来。
“温明诀,你觉得我一直放任你活着,就是要你忍我的吗?”肖辰身上的寒气越发沉重。
吓得北海龙王双腿隐隐发软,金光圣母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她看着肖辰,道:“隔下,我们此次是过来求助你,望你不计前嫌,助我们一臂之力。”
“雪瑶……”看着金光圣母这么努力,他怎能凭自己的一己之私,让她前功尽弃呢。
紫苑闲来无事,已经在房间里瞧着这把古琴瞧了段时间了,怎么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想起之前肖辰念叨着的“小呱呱”,心里不禁泛起了痒,这把琴被护得这么好,可见他真的是十分真爱,她伸手想起去触碰,到半空中,便停顿了下来。
收起了手,道:“她琴声一定没有我好。”自我安慰得很到位。
“苑儿,在说什么呢。”
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吓到了,立马转过身,做贼心虚道:“二哥回来了。”
肖辰看到她身后的古琴,他走了过来,轻抚,道:“好久没有听到了。”
他既然瞧这琴瞧出了情意,紫苑心里既痒出了一些刺痛,到底是谁会让他这样宝贵在心尖,虽然他一直强调要娶自己为妻的决心,可是终归没有提及自己意中人,或许并非是自己,紫苑道:“这琴细巧精雕,想必弹出来的音色一定是绝凡的。”
“是不是绝凡,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身子一阵轻旋,她已然坐到了肖辰腿上,古琴就摆在了他们眼前,肖辰双手轻拿她的双手放到琴弦上,她并不是敢愿意去碰,手指微微缩了缩。
肖辰瞧出了她的异样,道:“苑儿,不愿意为我弹奏?”
“不是。”她当然愿意了,只是,她喏喏道:“恐怕不妥当。”
若要是被古琴的主人知道,指不定会难过。
肖辰依附在她耳旁,道:“我想听。”
“我们可换把琴。”若是别的琴,实在是愿意为他弹奏。
肖辰道:“好。”
他既然轻易任由触碰这把琴,又轻易将它换掉,到底是珍贵还是不在乎。
重新换上新琴,新琴一定是上好的,但是却没有刚刚的那把惹人心怜,好像它原本就有着勾人心弦的魅力。
肖辰并没有打算放开她,一直就这样抱着她,说是想听琴,无非就是别用他心。
一黑一紫重重叠影,散发着古典气息的瑶琴,垂着琴穗,紫苑将手放到琴弦上,素手拨弦,七根弦在芊芊玉手下愈发的灵活,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古琴缓缓泄出美妙的音符,时而似流水,时而有似春风,当激昂,柔和融入到一起,在别人手里好似是一对敌人,而在她手里,更似一对鸳鸯,天生绝配。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现在的她确实没有任何本事,没有任何的绝技能拿得出手,好似废人,但是可能当初运气散尽之时,得以垂怜,这一琴技却得以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肖辰依偎在她的肩头,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认真的听她弹曲,或者只是认真的在抱她。
也不知道是谁,送上门的时候突然落荒而逃,现在又这般腻歪,紫苑实在想不通,肖辰的内心深处到底有些什么。
紫苑道:“二哥心情似乎很不错。”
肖辰道:“苑儿最近不是一直在查冥桥一事吗?”
原来自己在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紫苑有点心虚,手中的琴音有些跑偏,她喃喃道:“怨灵一事,是该解决的。”
肖辰道:“那苑儿捎上我吧。”
肖辰肯帮忙再好不过了,这些天,她都独自一人暗自调查,这也是她不愿意离去的原因之一,生怕被肖辰知晓,惹他多想,或者不愿意让自己涉险,如果有他帮忙,事情解决起来就简单多了。
紫苑正了正手指,扳回了琴音,道:“二哥,若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苑儿实在是高兴。”
肖辰抬起头来,拉过她的双手,两个人面对面,他道:“苑儿若有任何事,可大胆同我提。”
他摸了摸她的左眼,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轻声道:“你是逃不出我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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