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盗梦师

    
    大石决定亲自去找罗教授。
    “石队？”罗佳霖挡在罗教授前面，面对来者不善的大石，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胆怯。
    大石歪头，视线绕过罗佳霖的阻挡落在了罗教授的脸上，“罗教授，你这助理怎么看着都跟贴身保镖一样啊？”
    罗教授笑了笑，轻轻推了推挡在自己面前的罗佳霖说：“没事！”
    大石也笑了笑，接着对罗佳霖说：“你把我当放高利贷的了？”
    “你去给石队倒杯茶来。”罗教授话还没说完，大石不乐意了，他立刻挡住了罗佳霖的退路，说：“不用客气了，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你找我？”罗佳霖瞪着一双圆圆大大的眼睛，“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箐箐姐了。”
    “哼！”大石一脸不削的说：“我看不一定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罗佳霖质问道，“难道你觉得是我绑架了雍牧吗？”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大石眉头一压，目光凌厉的审视道。
    “石队，要不有话你就直说吧，我们保证配合。”罗教授拉开罗佳霖，让了一个位子出来。
    “既然罗教授你这么说了，那我想知道一下罗佳霖在雍牧被绑架的那一天晚上对他说了些什么？”大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说。
    “没聊什么，教授让我去找箐箐姐，她不在，我就和雍牧随便聊了几句，都是闲话家常的事。”罗佳霖说。
    “我看不止吧！”大石说。
    罗佳霖笑道：“哦，那石队觉得我们说了什么？”
    “根据你的专业知识，难道你没有和他讨论一下他现在的情况以及未来将会面临的问题吗？”大石说。
    “我的专业知识？”罗佳霖收起笑容，接着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看来你的记忆力不太好，或许我来提醒一下你，”大石说到这停了下来，以他的职业嗅觉，他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蒋箐箐的猜测没有错，罗佳霖绝对是故意让雍牧知道自己的脑部状况的。“你应该比我清楚，人类的脑细胞和骨骼、肝脏、肌肉等其它器官的细胞的区别，我们的脑细胞是不可再生。而我们的一生，脑细胞数量就只有出生时那个数目的脑细胞可供利用，它们不会像那些脏器细胞在损伤后可因细胞分裂增殖得以快速恢复，我们的脑细胞一直处在一种连续不断地死亡且永不复生增殖的过程当中，直至消亡殆尽。”
    罗佳霖撇撇嘴说：“你，你说的没错！人类的脑细胞确实不可增殖。可就算是我跟雍牧说了这些也不代表什么。”
    “你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你有什么目的吗？”大石逼问道。
    罗佳霖的瞳孔在大石的逼问下微微收缩了一下，突然她笑道：“奇怪了，作为病人本身，雍牧有权知道自己病情，倒是石队你，为什么要隐瞒他的病情呢？”
    “你……”大石一怔，他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直接将了一军，“我不是不告诉他，我，我只是想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让他知道。”
    “哦？适当的时机？什么时候？”罗佳霖转而逼问道：“当你抓到无头案的凶手之后？你敢肯定你这么做不是为了一己的私心？”
    “你说我是为了一己的私心？”大石说。
    “不然呢？”
    “你对雍牧了解多少？或者换句话说，你认为一个人在同一时间能够承受的压力是多大，你有把握他能够承受得了知道自己在未来3-10年间将会逐步变成一个没有不会思考、不能行动，没有任何感觉的植物人？”大石“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顿时罗教授的办公室里静的连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得。
    罗佳霖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被罗教授一声呵住，他示意佳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石队，雍牧被绑架这件事情我们表示非常的抱歉，至于佳霖跟雍牧说了些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我只是想重申一下，雍牧被绑架的事情绝对与我们无关！我希望你能查清楚。”
    “如果你说你们与雍牧的事情无关，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前天晚上11点-凌晨1点左右，你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附近？”说着大石拿出了一张手机信号活动范围图展示在罗教授面前。
    “这个……”
    “你不要跟我说你在加班啊，我知道你是晚上10点左右飞机落的地，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让你非要大半夜赶回来？”大石说。
    “这个……”罗教授面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立刻回答了大石的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有些资料我想尽早交给佳霖。”
    大石笑而不语，只是一脸老赖的看着他。
    “怎么了，石队长，难道还不许人加班了？什么时候加班也犯法了？”罗佳霖早就看不惯大石的这副一脸无赖的嘴脸，立刻呛了回去。
    “加班当然不犯法，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罗教授你这次好像休的是私假，并不是公差吧？”大石仰头看向罗教授说。
    罗教授一怔，心里咯噔一下，他发现这个石队长虽然长得一脸无赖像，心思却是十分缜密，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于是他轻咳两声，才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其实吧我也就是去参加了一个研讨会，因为这个会议并没有邀请我们医院参加，所以……”罗教授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所以我也是托人找的票……所以，呵呵，也只能用自己的时间来参加了。”
    “哦！”大石噘了噘嘴，“能告诉我你参加的是什么会议吗？连大名鼎鼎的罗教授都要托关系找票？”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会议。”罗教授笑得很尴尬。
    大石笑了笑，说：“我也是好奇，为什么罗教授您作为脑科的权威专家，会对一个非医疗机构组织的‘先天性软骨病’感兴趣呢？更让我感兴趣的是，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员除了罗教授您这种大咖以外，还有不少学术界的顶尖人士，所以我特别想知道这个会议上到底讨论了什么?以至于您么非要参加不可？”
    罗教授摸了摸额头说：“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啧啧啧，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您那会议没有什么秘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像个大姑娘一样？”
    罗教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场面尴尬的就像秀才遇到兵，有口也说不清一样。
    “石队，你这话就有点意思了，你确定我们说了你就能听得懂了？”罗佳霖瞪着他说。
    “佳霖！”罗教授打断了她的话，并示意她不要随便说话。
    罗佳霖虽然生气，但也没有继续与大石争锋相对下去，只是一个人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死死的瞪着大石的后脑勺。
    大石的脸皮那是出了名糙，对于罗佳霖的小打小闹他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他非常清楚这次他的目标是罗教授，而并非罗佳霖那个小丫头片子，他必须要想法让罗教授把他藏在暗处的秘密都暴露出来才行。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此行的目的应该跟雍牧有关。”大石目不斜视的盯着罗教授的脸，仿佛猎豹盯着它的猎物一样。
    罗教授的喉结在他的脖子上上下游走，但却一个字也没说。
    大石笑了笑，双手微扣，说：“我说对了吧。”
    罗教授一怔，一动不动的盯着大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根据数据显示，一般的人在每十分钟的谈话中至少要说三次谎话，但这只是对一般人而言的。刚才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次会议的内容应该跟雍牧不断增长的脑细胞有关。”大石语态坚决的说。
    罗教授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为难起来。
    “其实‘先天性软骨病’只是个幌子吧！”大石笃定的说。
    “石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分析能力，这次会议确实是个非盈利组织安排的研讨会，会议的内容与‘先天性软骨病’虽然关系不大，但是也有一定的联系。ach你知道吧，也就是你所说的‘先天性软骨病’，现代医学已经确诊了ach的致病基因是定位于第四对染色体上，短臂 t末端的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的跨膜区基因第 1138 位核苷酸的突变造成的，而这次会议主要讨论的问题是基因突变如何影响dna的复制和修复的因素……”罗教授开始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大石听不懂的语言，这让大石再次感觉自己在和牛犇讨论案情。
    “打住！”大石打断了罗教授的话，“咱们能说人话不？”
    大石的话还没说完，罗佳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都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大石白了罗佳霖一眼，这种等级的讽刺对他来说早就已经免疫了，他只是继续盯着罗教授说：“咱就说这是不是能解决雍牧的病情？”
    “通过对不同dna链的断裂和连接而产生dna片段的交换和重新组合，形成新dna分子，这种生物体内基因的交换或重新组合也许能够改变生物的骨骼硬度，使之实现骨骼重塑的可能。”
    “dna重组？”大石一知半解的听着，这种层面的知识，他的信息来源仅限于外国电影，譬如《侏罗纪公园》里，科学家通过基因改造工程，重生了各种各样的原始恐龙。所以有那么一刹那间，他以为自己在听科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