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一梦倾三世

    
    “那如果乌巢拿走了你的东西，你想它多久还给你？”
    “随便，它玩过了，自然会奉还。”
    “那如果是你心爱的宝贝呢？你会等它多久回来？”
    “我没想好。”林微光略略沉吟：“你呢？”
    “三年。”
    “为什么？”
    “明明说三年，三年后又三年，三年后又三年，差不多十年了，老大！”他学《无间道》的台词，用梁朝伟夸张的语气，这部电影他们之前一起看过。看她笑了，他又解释道：“三年，不长不短，足够放下执念了，如果真的有三年乌巢都不肯还回的东西，那我就不要了。”
    她的一双桃花眼静静看着他说话，样子很认真，然后又思忖了一下，说道：“我会等七年。”
    “嗯？”
    “据说，人身上的细胞每七年就会全部更换一次，在生理上，我们每七年就是另外一个人。”
    他明白她的意思，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又何必纠结那件旧物？
    乔彦霖吸了一口烟，被呛得轻咳了起来：“乌巢，乌巢没有来偷，我自己却把宝贝给丢了。”
    林微光看着天边，太阳还没有出现，天边的云彩各色纷呈，极具层次感：“你那时问我，如果我最心爱的宝贝不见了，我会等多久。“
    乔彦霖侧过头看她：“那时我说三年。而你的回答是七年。”
    林微光抿了抿唇：“现在是我们分手的第七年。”
    乔彦霖吐了一口烟：“是啊，所以我一定要赶回来，我怕过了七年，你就不再等我了。”
    林微光没有说话，太阳已经在天边露了个头，虽然只是一小点，却已是光芒万丈，天边布满红霞。
    乔彦霖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六年里，我不是对你一无所知。我想要知道你的消息，可同时也克制着自己，不要知道你太多的消息。我知道你沉寂了三年，知道你独自旅行半年多，知道你交了男朋友，知道你订婚了，可我却不知道，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那么六年了，为什么你从来不找我。”林微光终于问出来了，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年，究竟是为什么？”
    “你一定猜过很多次吧。”乔彦霖摸摸林微光的头发，“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孩子的事你知道了，对吗？”提起孩子，林微光尽可能显得平静，但语气中依然带着颤抖。
    乔彦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说别的：“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想听你亲口回答我。”
    林微光抬眸看他，示意他说出来。
    乔彦霖：“起初的那三年，你究竟是在等我，还是在缅怀辰煦。”
    “缅怀辰煦？”林微光笑了，带着讽刺：“原来在你心里，一直觉得我和辰煦牵连不清。那么，你该不会认为，当年的孩子，也是辰煦的吧？”
    乔彦霖弹了弹烟灰，点燃的这支烟，他其实只抽了一口，其余时间都是在平白燃着：“不，孩子的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一直相信那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