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得不承认的是,申飞飞说的话,句句都是冲着魏泽的软肋过去的。
“我亲爱的小叔子,不要忘记你是个残疾人,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人如果不幸再丢了官位,你觉得谁还会把你放在眼里?呵……没了你现在的刑侦大队大队长的位置,你不过也是个寻常的残疾人罢了!所以啊,阿泽,你要听嫂子一句劝,趁着这个机会,帮着嫂子将那些不知名的杂草清掉,你好我好大家好,懂不懂?!”
“呵……听起来,很有道理嘛!”
魏泽慢悠悠的说了句,面无表情的靠在了椅背上。
“说吧,你还有什么证据是冲着明初雅来的,如果那些证据拿得出手的话,我也可以试一试!”
魏泽貌似是被申飞飞的论调说服了。
他点了点头,挑了挑眉,对着申飞飞敲了敲自己的桌面。
“想必大嫂必然是有备而来,那就把那些证据拿出来看看吧!”
“呵,我亲爱的小叔果然聪明!”
申飞飞笑眯眯的扯了扯嘴角,这才将包中的文件夹拿出来放到了魏泽的面前。
“证据嫂子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只要拿着这些证据断案,抓人即可!”
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动,魏泽开始翻阅着申飞飞递过来的文件资料。
手指飞快的一页页翻过,脸色却依旧如常。
“这些证据都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有真有假!不过证据这种东西,真假有用吗?”
“这些证据都是原件吗?我要申报证据编号,必须要原件的。”
“这些当然是原件咯!不是原件我敢拿过来吗?”
魏泽面无表情的道了句,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申飞飞早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放下证据,她便飞速离开了刑侦大队。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从来没想要和魏泽说什么投机的话,只要魏泽能够明白利害关系和她站在一个战线上即可,明初雅,还怕抓不到吗?
申飞飞走后,魏泽便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份证据看了一遍。
大半都是申飞飞伪造的,但也有一小部分是真的。
比如……明初雅在澳门的时候,有一个教她功夫的中国男人,名为金涵彬,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
魏泽的眼神并没有一丝闪烁,手中的打火机一亮一收,手中的文件便迅速被火舌吞没。金黄色的龙卷风迅速包围了那几张白色的文件纸,被魏泽一股脑的扔进了脚下的垃圾箱中。
魏泽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信仰的。
就像申飞飞说得那样,现在这个时候,魏家和申家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明初雅的存在势必会威胁到申家,那么魏家自然也会处于危险之中。
然而申飞飞说得另一句话也是极对的。
如果没有了刑侦大队大队长这个位置,他就是个普通的残疾人罢了!
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魏泽并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人活着,一撇一捺撑起一个人字,而他,不想对不起他的名字,他的职位,他的权利。
魏泽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他会把这些证据销毁完全是因为他的责任心,与明初雅那个丫头无关,无关,无关!他并没有夹杂什么个人的感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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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刘家大宅。
阳光真好,一身白衣的何瑾萱正坐在草坪上晒太阳。
一张和明初雅同出一辙的美艳脸孔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她的手中捏着一副扑克牌,一下下的在练习着拉牌。或许是因为这些年都在生病她的手指并不灵活。
不过是个简单的拉牌,她已经练了足足一个月!
“像拉牌这种东西,初雅那个丫头用了一个小时便学会了。”
身后猛地响起了何定山的声音,威严自负,霸道异常。
然而听到何定山那样的话,何瑾萱的眉头立刻紧紧的蹙了起来,一张漂亮的小脸显得格外的难看。
是啊,纵使是双胞胎姐妹,她和明初雅的天资也是不同的,命运更是不同。
初雅那个丫头比她聪明无数倍,学什么都快,不像她,不过是个拉牌,都要练上一个月!
“不练了不练了!”
何瑾萱猛地将手中的扑克牌扔在地上,一张漂亮的脸上尽是嫌恶。
什么扑克牌,什么赌场!
她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而何瑾萱这样的反应,何定山早就像是在意料之中了。
在这一个月中,何瑾萱无数次想要放弃了。
何定山又怎么可能让她放弃呢。
冷冷一笑,何定山苍老的脸颊上却尽是嗜血。
“瑾萱,我的好女儿,你难道忘记明初雅那个丫头带给你的耻辱了吗?”
何定山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的蹲下身子,将那被何瑾萱扔了一地的扑克牌一张张的捡起来。
“你难道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强奸了吗?你难道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得艾滋病了吗?都是明初雅那个丫头害得!你都是因为她才会这样的!”
何定山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梦魇一般。
在这一个月中,这几句话如同单曲循环一般不停的徘徊在何瑾萱的耳畔。
在她想要放弃报复明初雅,想要放弃帝国赌场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被何定山提及。
没有错,她是因为明初雅才会被强奸,如果她没有被强奸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染上艾滋病?
脸色……异常难看。
那一夜的耻辱,何瑾萱就像是历历在目那般。一张张如同放电影似的在自己眼前闪过的画面,那都是十足十噬心刻骨般的痛。
明初雅!她怎么能放过她呢!
“扑克牌给我!”
何瑾萱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家父亲摊开手心。
何定山这才满意的将扑克牌递了过去,带着自家女儿的小手一同练习着。
“拉牌的时候要循序渐进的用力,像这样……”
何定山耐着心的教着、哄着,与当初调教明初雅时截然不同。
父母之情,有的时候甚至要比男女之间的爱情更加让人觉得悲凉。
不爱就是不爱,抛弃的就是抛弃,甚至不需要理由。
“爸……我是不是比不上明初雅?帝国赌场继承人的位置,她是不是比我更加合适?”
“傻女儿!说什么傻话呢!”
何定山一边说一边轻轻抚着何瑾萱的长发,目光中的慈爱,那是分毫不掺假的。
“爸爸之所以会把明初雅接回来,完全是为了给你治病,为了让她替我去扩张势力,我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瑾萱!”
话到此处,何瑾萱的脸色似是更加难看了。
没有错,明初雅是可以帮帝国赌场扩张势力的。
至少在她呆在帝国赌场的那四年中,不知有多少人是慕着她的名前来的,帝国赌场二小姐的名号响当当的传遍了天下,而何瑾萱知道,自己并没有明初雅那样的能力。
呵……
在遇到一个能力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该怎么办?
把那个对手除掉就可以了!例如,借刀杀人。
“丫头啊,你听爸爸说……我打算让你去见金涵彬一面!”
听到何定山这么说,何瑾萱暗淡的小脸上终于燃烧起光芒。
“真的?你真的打算让我去见涵彬?”
“是的!我打算让你去见见他!但是……见到金涵彬后,有件事情是需要你去做的。我要你套牢金涵彬,让他成为你的走狗,为你所用!”
再见到金涵彬,何瑾萱只觉得时间像是过去了一个光年。
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金涵彬却瘦了很多。
听爸爸说,金涵彬在A市杀掉了那个强奸她的男人,逃回澳门后便一直四处寻觅着办法想要见她。
能够再次看到金涵彬,何瑾萱已经觉得三生有幸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像是蝴蝶般扑进了那个男人的怀抱。
“瑾萱,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啊涵彬,很想很想……”
爱人之间的久别重逢,总是带着温暖人心的味道。
在刘家大宅的草坪上深情相拥,这是金涵彬永永远远都想象不到的画面。
“瑾萱,你的身体还好吗?初雅把肾移植给你后有没有什么排斥反应?你有没有哪里难受?恩?”
金涵彬关切的问着,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何瑾萱更为恬淡的笑容。
她在金涵彬的面前转了一圈,脸上带着甜蜜至极的温柔。
“你看看我,我已经全部都好了,痊愈了呢。”
看到如此富有活力的何瑾萱,金涵彬终于安下心来。
那么多年病怏怏的忍受着痛苦,现在,她的瑾萱终于可以过上正常女孩子该有的生活了。
金涵彬轻轻的牵住了何瑾萱的手,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
“你能痊愈都是初雅的功劳,如果她没有把肾移植给你的话……”
“嘘!”
何瑾萱笑着将一根手指挡在了金涵彬的唇边,截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亲爱的,咱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提初雅好不好?毕竟你做过她的师傅,你们两个的关系又那么亲近,我会吃醋的。”
何瑾萱的脸上尽是小女孩的娇羞,金涵彬也没有多想,笑着将她拥入怀中。
“傻丫头,初雅是你妹妹,是我的小姨子,你用得着和她吃醋吗?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装着你一个人,我的小公主。”
听到金涵彬那么说,何瑾萱便笑得更甜了,阳光下,那张小脸闪耀着天真动人的光芒,没有任何一丝破绽。
她牵着金涵彬的手一同躺在草坪上,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将身子轻轻靠在了男人结实有力的胸口上,平静安稳的聆听着他的心跳。
然而在金涵彬没有看到的地方,何瑾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裙摆。
没有办法,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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