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秦浮生转头过去一看,是一个素未蒙面的一个男子,看上去比秦浮生稍微大了一些,腰悬了一柄配剑,头发半挽半留着刘海儿,身穿一袭白衣,衬托得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的白了。
秦浮生对之微微一笑,道:“不知兄台是?”
皮肤白皙的男子嗓音尖锐,开口道:“兄弟我姓张,名景知。”
秦浮生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回道:“我叫秦辰。”说完又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江河,道:“这位是我师父,名叫刘志桓。”
秦浮生之所以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的原因是:听师父说整个中原都以为他是祸胎,会毁灭这个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想杀死他,前面那场被朝廷的人袭杀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师父江河跟着自己一起,难免就会被殃及池鱼,所以他暂时还不想招惹是非。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姓名张知景的年轻男子自来熟的坐在了秦浮生旁边的那条板凳上,夸赞道:“兄弟刚才真是好剑法啊,都说名师出高徒,这回算是开了眼界,令师刚才那股元气内力也是让在下心神往之啊。”
江河对于此种夸赞已经是听得耳根子都起了茧子,早已是见怪不怪,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连刚才秦浮生上报假名也是一个样,只是闭嘴默认了。
现在客栈中已是恢复了平静,几名店小二正在忙着整理一旁的被打碎的桌子,对于这种江湖斗武打碎东西的,他们往往通常还是会找人赔的,前提是人没有立马跑走,但是对于那种一边落败逃走,一边追上去的,也就实属无奈了,只得自己吃些亏了。
秦浮生谦虚回道:“哪里哪里。”
突然张景知神秘兮兮的小声对着秦浮生道:“兄弟可是去夔州?”
秦浮生停下手中的筷子道:“你怎么知道?”
张景知笑道:“这还是什么秘密吗,天下江湖人都知道,沉阗阁发出话来说,夔州最近会有千年难得一见的上古神兽现身,估计啊,就这几天,全江湖人都会跑哪儿去。”
“但是兄弟你可知道是什么上古神兽?”张景知卖关子道。
秦浮生只知道是神兽,却不知是什么神兽,老实回答道:“不知。”
“反正我也是去夔州,反正顺路,不如路上再说?”张景知道。
秦浮生见江河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道:“也好。”
然后把店小厮叫来结了账,顺便把那些打碎的桌椅也给赔了,毕竟刚刚那场切磋还是自己赢了,连这点银子都不舍得掏那就小家子气了。
江河对于这种说找人结伴而行的人的伎俩一看就看得再透彻不过了,这种才初入江湖的雏,莫非就是刚才看见自己露了两手,觉得挺高人的,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最终目标还不是为了找个靠山而已,所以他很反感这类人,有什么不自己去拼闯,非得靠别人。
所幸那个名叫张景知的年轻男子还有一匹马哟,不然秦浮生答应下来的,最后还不得和他共挤一匹马。
离开小集市,骑马直接斜插行走一段时间后便可进入夔州境内。
刚刚离开小集市人群的喧嚣,走在一条管道上,没有策马奔腾后,张景知才说道:“我听小道消息说啊,这次夔州千年不出的神兽乃是一只火凤凰,前朝有一则有关火凤凰的故事,说是有一年发大水,连续下了三个月的雨,全国成了水乡泽国,老百姓苦不堪言,没有想到恶龙继续发雨,国君诏令天下勇士征讨恶龙,勇士却被恶龙一一杀害,有一个谋士提出了在凤凰山请火凤凰为人间除魔,这火凤凰和恶龙大战了七七四十九天不分胜负,最后火凤凰只得燃烧自己的心和恶龙争斗,最后同归于尽了。”
秦浮生听得仔细,生怕错落了一个字。
张景知继续道:“还有一个说法就是,说那火凤凰本身就是凤凰,只因作恶太多,所以被贬下地狱,世世代代只得生活在火海中,长年累月下来就变成了火凤凰,说是这次那只火凤凰就是从地狱来的,凶猛无比,所以江湖人士才会合力围剿,最后看谁造化好,能受那火凤凰的裨益。凤凰涅槃,说那些武艺高强的得到那只火凤凰的裨益就可马上飞升证长生,说那些初入武道者,能得火凤凰裨益日后修行进步就可一日千里,不久便会天下独尊了。”
秦浮生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只想着这次一定要得到那火凤凰的裨益。
而一旁的江河则是掩饰得极好的翻了一个白眼,觉得他吹牛吹得有些大了,他不知道这次的神兽是什么,但他知道如果秦浮生能得到一些神兽的裨益对自身修为绝对是有好处的,如果依秦浮生现在的修行速度,只怕会是等不到他压制体内天龙的那天,便会被天龙破体而出,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会束手无策。秦浮生虽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但之所以修行速度慢的原因便是体内那条天龙在不断吸食着秦浮生,随着时间的积累,最后被吸食成为废材也说不定,如果可以,他会把那神兽的内丹注入秦浮生体内,以此来抗衡他身体里面的那条天龙。
在听完张景知讲完后,秦浮生掩饰下了这次自己的野心,转移话题道:“对了兄弟,你可知道客栈中那人那人所说的万重门?”
张景知肯定道:“知道,万重门是近几年才兴起的一个门派,主修剑法,门下弟子也不多,但是有二品宗师坐镇,秦辰兄弟你得罪了万重门,不知……”说着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走在前方的江河。
秦浮生理解其含义,人家说万重门弟子不多,但是有二品宗师,不知你的师父能不能战胜二品宗师,他苦笑了一声,还是掩饰道:“世尊他刚好二品,看来只得躲着了,保住小命才是最主要的。”
张景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讪讪一笑,可能在他心里另一个念头已经萌发了出来,那就是赶紧找个机会溜了,这对师徒刚刚得罪了万重门,而那个看上去比较厉害一些的老者也不是万重门的对手,从今天开始他们就会被万重门的人不断袭杀,自己跟着肯定会被殃及池鱼的,不跑等着死啊,自己可没有那么傻啊。
秦浮生说完这句话后其实已经猜想到了结果,只是脸上毫无波澜,掩饰得极佳罢了,其实最开始他也是不喜欢眼前这名陌生男子的,只是从最开始的陌生人之间的客套寒暄到他知道他对自己是有一些用处的,留在身边直到说出那条对自己有些用处的关于神兽的消息后便对自己一无所用了,所以对一无所用的人他觉得没有必要继续留着。
江河听完秦浮生说的那句话后,心底暗自窃喜,觉得秦浮生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太妙了,跟着自己的这几个月以来,不说武功精进了多少,单说这心机便是一日千里,人不可不防,利不可不用。
三骑就这样走在光明大道上,默默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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