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翱与他的一队人马在乱葬岗找到星亮的尸体后迅速离去。他的儿子在外人眼中是杀害公主的凶手,可是他知道,他的儿子被陷害了。
外人皆知星亮好色,却不知道他有色心没色胆,他只敢强迫没权没势的小姑娘,除非公主自愿,否则向天借胆他也不敢触碰公主。所以有人杀害了公主,嫁祸到星亮头上,还烧了天云庄,挑拨四大庄与载罡的关系?或者本就是载营烧了天云庄,为阻止星亮调查,将公主的死嫁祸给星亮,以此光明正大的向天星庄发难,若真是如此,纵使天星庄实力再强,也只是江湖之势,不能与朝廷抗衡,星翱一时理不清头绪,但他知道,载罡于他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星翱的人马抄近路上了一条小道,突然眼前一片诡异的浓雾,他低喝一声“有毒”,迅速掩住自己的口鼻。身下的马匹开始烦躁的喷鼻响,几声之后轰然倒地。
“哈哈哈哈,要不是死破王爷不让留下太过明显的证据,小爷我真想直接用独门秘药毒死你们算了!”森肆肩扛一把......嗯,七寸短刀,迈着八字大步,极其嚣张的表现出一副土匪头子的架势,身后跟着一批打眼一看就各个都比他沉稳的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实则现下的情况再明显不过。星翱是老江湖,他借问话的时间打量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盘算着自己的胜算、中毒的深浅、逃跑的方向。
水若善无声而起,攻向星翱,后者迅速拔剑应战,同时发现对方竟赤手与他近身过招,电光火石间想到年轻人的牛犊之勇,又警告自己不可轻敌,最后终于惊叹对手深厚的内力以及身手的灵敏。
珑叁、蓝奇、简敖在水若善动身之时也同时杀向星翱的随从,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高手,加之中了毒,根本不是这三人的对手。
陆行与简谦立在殷王身后,他们隐在路旁的树林里,没有露面。
此时最激动的当属场中最悠闲的森肆,他站在路边一边把玩自己的匕首,一张毒嘴开始建筑它莫大的功勋,“星老头,你儿子脑子里有屎养蛆吧!奇葩啊,无限的胆识加强大的毅力,哇哦!人中色魔,色中禽兽啊!刚到载罡才几天,就跟女人勾搭成奸,最令人不平的是他勾搭上了公主!公主哎!小爷我连公主的脸是方的还是圆的都没见过,他就摸上人家白花花的大胸脯啦!淫手,淫手啊!噢,对了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牢里大义灭亲切了你们星家无限的子子孙孙啊!那玩意,啧啧啧,他真舍得……”
星翱一气愤、一分神、一抖手,一把长剑被水若善震落在地。
殷王在林中眉头越皱越深,水若善出手凌厉,却招招不出杀意。她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这一次他愿意相信水若善最终是个错误?
“王爷,看不出来水姑娘路数门派。”收集情报的陆行毫无头绪。
“当年散了大半功力,如今功力高深莫测,只三年而已。”简谦大晚上还摇着他的折扇。
森肆极其认真的挠着下巴摇着自己的头,“这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哎,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从哪被逮到的?公主闺房里宽敞舒适的大床上!哎,不对!确切的说,是公主横陈的白花花软绵绵的玉体上!您老的子孙后代那个小小的玩意可都被人给瞻仰光了!你儿子那一身赤身裸体啊,啧啧啧……身材真不怎么样!公主怎么会看上他呢?难道是……哦哦哦,难道是你儿子的那个那个特别厉害!”森肆佯装扭捏的攥紧胸前的衣服,一副欲拒还迎的害羞样,殷王手下严肃正经的几人也被他说的羞窘难当。
森肆抓抓屁股扭够了,再次认真的挠着下巴摇头,“这也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哇哦哇哦,公主都没出的气了,你儿子还在那吭哧吭哧、我戳我戳的,那是有多好色啊!奸。尸!奸。尸!奸。尸你懂吗?奸。尸!啊---”森肆正笑的张狂之时,一把狠辣的九节鞭毫不留情扫过脚尖。
此时的星翱已剩半条命,更是被森肆气的气血翻涌吐了几口血。
“森肆,你再敢在主子面前说什么摸胸、子孙、奸。尸奸。尸的,我打断你的骨头!”
“珑叁,我统共说了没几遍,你就重复了两遍,主子又得多听两遍!”
珑叁气结,废话不多说,鞭子直接照着森肆劈过来。
殷王揉了揉眉心,口口声声主子长主子短,但是他们的主子在那边杀敌,他们却在旁边热火朝天的打内战!其他几人也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明白现下状况的发展。
水若善用脚拨了拨地上的剑,看着面前狼狈的星翱,“这不是你以前的佩剑,那把剑可是很壮观的记录了你满手的血腥。”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恨意。
殷王看到水若善凝聚内力,隔空拾起地上的剑,灌注内力,以气运剑,数招之后笔直刺穿星翱胸口。
殷王心上掠过一丝怪异,却快的没抓住实在就已忽略而过。
“我不知道你这一生最想要什么,但是刚才你看到的......正是当年你杀红了眼想要得到的东西。”水若善低哑的声音完美的衬托了她翻腾的杀气,口气中的高傲与蔑视是殷王几人头一次见到。
星翱强撑的最后一口气允许他从水若善毫无头绪的话语中厘清深意,突然见他突撑着眼珠,颤抖着手指着水若善,一副见鬼到不可思议的惊悚表情,临死前只来得及说一句:“不可......能。”
天星庄一夜之间被人屠尽的消息夹杂着绵绵春雨后的微凉空气卷进载罡这家平凡的客栈。水若善看着信纸一点点的化为灰烬,直到跳动的烛火烧痛指尖才反应过来。
闻名天下的大碁“天将”赫连静,步步为营,算无遗策,又坚挺硬朗骁勇善战,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能与其旗鼓相当之人怕是当世屈指可数,而他正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这样的男人,哪怕是不被他喜欢,也是令人骄傲的事情,可是此刻,空气中还残留着信纸被烧后的微醺气味,刺痛的指尖正不留情的提醒她殷王所做的事情。
屠尽了天星庄。
烧没了天云庄。
男女老少,青老妇孺,那仔细是多少条人命?!那里面有多少人手无缚鸡?那里面有多少人要养老育儿?那里面有多少人只是想要生活的好一点?那里面又有多少人还未成年?水若善不敢去猜,不敢去算,那种横尸遍野、惨绝人寰的场面,她记得比谁都要刻骨清晰。那种空气中充斥着腐肉腥臭的味道她如今闭上眼还能闻到。
如今的殷王,与她最痛恨的那些人有何不同?
一个天星庄、一个天云庄,迟早轮到明日庄与明月庄,那以后哪?还有多少庄?还有多少人?
水若善恍惚的走到紧闭的房门前,却低着头盯着门槛,迟迟没有敲门的意思。
殷王正在盘算着明月与明日二庄联合向蛮横不讲理的载营试图交涉的结果。但是结果显而易见。明月与明日二庄又岂会善罢甘休,眼看屹立不倒的两大势力轰然倒塌,武林盟主岂能高枕无忧,如此一来,江湖必起大乱。
面前的房门猛然拉开,水若善惊醒慌乱的表情尽数收入殷王眼中。
“有事?”殷王对待如今的水若善再不能草草敷衍。
“我......”水若善还在慌乱着,她根本还没想好,“我......我带你去吃烤肉吧!”
殷王对这个明显是急中生智的提议有些惊奇。
“这里的烤肉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不是一般的好吃,还还有烤全羊,对,烤全羊,烤羊腿,都好吃都好吃……”水若善一时语竭,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殷王打断了。
“去叫其他人准备准备,现在就去吧。”
“啊?”水若善只是情急之下呼啦出来的不经大脑、不知所言的东西,现在听殷王答应才反应上来,“哦,去。”她方才空白的大脑现在才清醒,三年后的她与殷王,其实还没好到可以同吃同乐吧?!
殷王回身看着还站在桌边的简谦,水若善站在门口这么久没有动作,听墙角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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